第9章 治疗线索

沈清歌盯着病房角落的钟表。阳光斜切进窗，金属指针在墙面上投出细长的影子，冷得像刀锋。

她眨了眨眼，刚才那一下……是错觉吧？

顾沉舟坐在床边，手还搭在她腕上。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却压不住她骨子里泛起的寒意。

“你太拼了。”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下来，尾音有点发涩。

她没说话。脑子里还在回放昨晚的画面——巷口、黑衣人、系统界面闪动的红光。能量条卡在34%，这是她醒来后最低的一次。提示框不断弹出：【恢复机制受损，请谨慎使用契约能力。】

不能再用了。

可赵霖不会停。

门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轻快些，但每步都像是踩在犹豫上，小心翼翼地靠近。

门被推开一道缝，苏婉探进半个身子，看见顾沉舟也在，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清歌，你还好吗？”她低声问，声音像怕惊到什么似的。

沈清歌扯了扯嘴角，嘴角肌肉僵硬，只牵动了一点皮肉：“死不了。”

苏婉咬了咬唇，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我打听到了点东西。”她说，“可能对你有用。”

顾沉舟皱眉看向她：“什么东西？”

苏婉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开口：“‘灵归丹’。一种能缓解神经紊乱的药，在云城只有极少数黑市流通。听说对精神力透支导致的损伤特别有效。”

沈清歌猛地坐直身子，输液管一晃，差点打翻吊瓶。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抖。

“灵归丹。”苏婉重复了一遍，“我一个朋友的舅舅认识一位老中医，说这药是他师父留下的秘方，效果奇佳。但……很难买到，而且价格不菲。”

沈清歌眼底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立刻问：“人在哪？我要见他。”

苏婉看了眼顾沉舟，没敢直接回答。

顾沉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缓缓开口：“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不是冒险去找什么黑市药物。”

“如果我不找呢？”她转头看他，眼神坚定，“你知道我撑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别说系统用不了，连我自己都会崩溃。”

顾沉舟沉默了。

他知道她不是逞强。从昨天晚上她倒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这场战斗远没有结束。

沈清歌已经伸手去拔针头：“我去一趟，就一趟。”

“不行。”顾沉舟按住她的手，“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出门。”

“那你替我去。”她看着他，目光毫不退让，“或者让我自己去，别拦我。”

空气凝固了几秒。

最后，顾沉舟叹了口气：“我派人去查。”

沈清歌点点头，靠回床上，闭上眼，却没有睡意。

她在等消息。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赵霖正站在一间密室里，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城市地图。

“她现在住院了。”他的心腹低声汇报，“医生说她神经系统受损，至少三个月不能工作。”

赵霖冷笑一声：“三个月？呵，顾氏撑不过三天。”

他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启动B计划，把那个视频投放出去。”

“可是顾沉舟已经在监控舆论走向，一旦发现异常，他会立刻处理。”

“那就让他来不及反应。”赵霖眼神阴狠，“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放出。”

“是。”

沈清歌不知道此刻命运的齿轮正在加速转动，她只想着一件事——找到“灵归丹”。

第二天中午，苏婉带来了最新消息。

“找到了。”她小声说，“人住在城南的老城区，一个叫‘归元堂’的地方。但……据说这位老中医脾气古怪，从不见外人，除非有人引荐。”

“谁可以引荐？”沈清歌立刻问。

“据说是‘白家’的人才有资格带人进去。”苏婉顿了顿，“但我打听了一下，白家已经很久没在云城露面了。”

沈清歌眉头紧蹙。

白家？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系统突然闪过一道光，弹出一段信息：

【白家：隐世医术世家，与沈氏血脉存在未知关联。】

她心头一震。

沈氏血脉？

她母亲姓沈，但她从小就由养父母抚养长大，关于亲生家庭的记忆几乎为零。

难道……

“清歌？”苏婉察觉到她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沈清歌摇摇头，掩饰过去：“没事，继续打听白家的事，越详细越好。”

苏婉点头离开后，沈清歌拿起手机，打开系统界面。

她开始浏览可用的契约者名单。

虽然能量不足，但她还有几个低消耗的辅助型契约者，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

她正准备联系其中一人，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匿名信息再次出现。

【归元堂背后，不止是药。小心白家。】

她盯着这条信息，心跳漏了一拍。

是谁在提醒她？

这时，她注意到病房角落的钟表，指针似乎又动了一下。

像是要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