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的危机

沈清歌站在原地，耳膜深处像有齿轮卡住，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猛地转头，窗外阳光刺得眼眶发酸。指尖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掌心那枚铜铃还带着余温——和母亲最后一次握着它时一模一样。

助理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急促响起，像是鞋跟敲在玻璃上：“顾总，董事会催您过去。”

顾沉舟起身，喉结动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我先去应付他们。”

“等等。”她伸手抓住他袖口，布料绷紧的瞬间听见自己指甲刮过纽扣的声音，“赵霖不会只动你一个。”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你别乱来。”

门关上的刹那，空气仿佛被抽走了重量。她坐回椅子，手指不自觉地摩挲铜铃边缘。视频里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重播：母亲、少年时期的顾沉舟、那枚铜铃……还有那个声音。

她听不清母亲说了什么，但喉咙深处泛起一阵酸涩，就像小时候发烧时咽下的药水味道。

手机震动起来，苏婉的消息弹出：“外面传开了，说顾总涉嫌非法获取商业机密，已经有投资人撤资。”

沈清歌闭上眼，心跳在太阳穴跳得生疼。

不能再等了。

她打开系统界面，指尖滑过契约空间的启动键，深吸一口气，输入第一个目标：金融分析师。

能量条开始下降，像沙漏里的细沙。

第一位签约者上线，她快速提取出一套资本运作模型，调出顾氏当前的资金流向图。第二位是风控专家，她从中拿到三套应急方案，包括稳定股价和应对合作方撤资的具体操作步骤。

第三位签约者信号不稳定，系统提示闪烁不定。

她咬紧牙关继续操作，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反击计划渐渐成型，可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门突然被推开，顾沉舟大步走进来，眉头皱成一道沟：“你怎么了？”

她摇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像砂纸打磨木头。

他扶住她肩膀，手心烫得吓人：“你用了太多系统。”

“没事。”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只要能稳住顾氏，我就没白做这些。”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松开手，转身拨了个电话：“我要见董事会主席。”

她靠在椅背上，意识有些涣散，耳边传来他低声交代的内容：“法务部准备反诉材料，联系银行，冻结赵霖名下三家子公司的资金往来。”

她努力集中精神，忽然想起一件事：“苏婉那边查到了吗？”

他挂断电话，点头：“赵霖有一部分资金来自境外匿名账户，转账记录显示他和‘G-07’项目有关联。”

她猛地坐直身子。

G-07——母亲的名字曾出现在这个编号之下。

她正要开口，办公室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紧接着，邮箱提示音响起。

她点开附件，画面出现的那一刻，呼吸几乎停滞。

还是那个庭院，背景多了一个人影。

母亲穿着旗袍，站在树荫下，顾沉舟则站在她身旁，神情凝重。

镜头缓缓拉近，母亲嘴唇轻轻翕动，似乎在说什么。

沈清歌凑近屏幕，试图读唇。

就在她快要看出端倪时，画面一闪，跳转到另一个画面。

是一份文件夹的照片，封面上写着一行字：“G-07项目终止报告”。

她的心脏猛地收缩。

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苏婉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赵霖联合三家财团，正式宣布与顾氏解除所有合作关系！而且……他们在媒体发布了声明，称顾总涉嫌操控市场，可能面临刑事调查！”

沈清歌猛地站起来，脑袋一阵晕眩。

顾沉舟伸手扶住她，低声问：“还能撑多久？”

她咬牙：“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又坚定：“好，我信你。”

她再次启动系统，搜索关键词：“G-07终止原因”。

系统响应迟缓，能量条只剩下15%。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对方声音沙哑：“沈小姐，如果你还想活着查下去，就别再碰那些资料。”

通话中断。

她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顾沉舟接过看了一眼，眼神冷得像冰：“他在恐吓你。”

她抬头看他，声音微颤：“他怕我知道真相。”

“那就告诉他，我不怕。”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沈清歌猛地转头，只见窗户一角赫然出现一道裂痕，像是被人砸中。

她还没反应过来，楼下传来脚步声和人群的惊呼。

顾沉舟迅速将她拉到身后，朝助理喊道：“封锁整栋楼，调监控录像。”

助理点头跑出去。

沈清歌低头看手中的铜铃，它忽然发出一声嗡鸣。

就像母亲曾经敲响它的那一天。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