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携手调查

沈清歌盯着屏幕，呼吸像被谁攥住了。

时间像是卡了一拍。她听见钟表齿轮“咔”地倒退了一下，空气沉得压肩胛骨。她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掌心汗湿了边角，铜铃还在手里发烫，像块烧红的铁片。

不能再拖了。

她要找顾沉舟。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没敲，也没等回应。

他抬起头，眉间皱起一道沟：“你脸色差得不像话。”

“昨晚我被人黑了。”她走到桌前，把笔记本放上去，“所有关于你母亲和基金会的资料全没了。不是普通的黑客能干的事。”

顾沉舟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眼神暗了几分。他调出公司内部日志，几秒后，脸上的光都熄了。

“是高层权限。”他说，“这个级别……能接触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我知道。”她点头，“所以我来了。”

他抬头看她，目光像在探什么底：“你想查什么？”

她咬了下唇，声音却稳：“我想知道我母亲是谁，她为什么跟顾家扯上关系。还有——到底是谁一直在拦我。”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们开始查。

技术部恢复了部分数据，但那些文件被加密过，操作手法干净利落。苏婉递来一份旧员工名单，怀疑是前安全部门负责人干的。

“三年前突然走人，连交接都没做。”她压低声音，“听说是因为一次内部调查，牵扯到顾家以前的一些项目。”

顾沉舟立刻让人查那个账户的使用记录。追踪结果出来时，两人都愣住了——最近几次登录时间，竟和赵霖出现在云城的日子完全重合。

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站起身，语气冷了几分：“是他。”

“赵霖不只是对手。”她慢慢说，“他在阻止我找到真相。”

他拧眉，眼底闪过一丝暗流：“看来，他比我想象的更深。”

她启动系统，联系了一个信得过的网络安全专家，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追踪那台匿名服务器。几个小时后，IP地址指向一个神秘中间人——赵霖最近频繁接触的对象。

正准备往下追，她的邮箱弹进一封匿名邮件。

她犹豫了三秒，还是点开了附件。

画面晃得厉害，背景是一栋老房子的庭院。阳光从树缝漏下来，照在女人身上。她穿着淡色旗袍，头发挽起，神情安静温柔。

沈清歌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那是她母亲。

可更让她震住的是，站在母亲身边的男人。

深色西装，身形修长，五官轮廓分明。虽然年轻许多，但那双眼睛，那种气场，几乎和顾沉舟如出一辙。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

他也愣住了，眼里浮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动摇。

视频继续播放，母亲轻声说着什么，男人点头回应。然后，她看见母亲递给他一样东西——一枚铜铃。

画面戛然而止。

房间里陷入死寂。

“你怎么会有这枚铜铃？”顾沉舟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沙子擦过喉咙。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铜铃，指尖微微颤。

“是我出生就带着的。”她低声说，“我一直以为……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

她抬眼看他，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它可能还藏着别的事。”

他站起来，走向窗边。背影挺直，却绷得很紧。

“这件事，比我想象的复杂。”他说，“如果你再往下走，可能会面对一些……你承受不了的东西。”

“我已经承受过很多了。”她走近一步，语气坚定，“我不想再被蒙着头。我要知道我是谁，也要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像在权衡什么。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

“赵霖在开紧急会议。”他低声说，“召集了所有核心高管。”

“他知道我们动手了？”她问。

“也许。”他收起手机，看了她一眼，“更可能是……他等我们很久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助理急促地喊了一声：“总裁，董事会刚刚通知，有人举报您涉嫌非法获取商业机密。”

空气像被冻住了。

沈清歌心头一跳。

这不是巧合。

这是反击。

这时，她又听见钟表指针倒转了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