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紧急签约

沈清歌推开会议室门的时候，脚跟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沉。她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边，背脊贴着冰冷的金属板，闭了下眼。

系统界面从视网膜深处弹出来。

【当前能量：47%】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指在虚拟屏上划出一串残影。“情报分析员……签约。”声音压得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网络渗透专家——签。”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喉头发紧，她顿了半拍才把“约”字咽下去。

三道契约同时激活的瞬间，她感觉脑浆被人拿筷子搅了几圈。额头汗珠滚下来，滴在领口晕成深色圆斑。

视线晃了一阵，像镜头失焦，过了几秒才慢慢稳住。她撑着墙往前挪，膝盖有点发软。

“行动战术顾问……签约。”这次是扶着墙念完的。

第四道契约生效时，她差点跪下去。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针顺着神经往里扎。她死死抠着墙面，指甲缝里挤进细碎颗粒。

幻象来了。

不是那种电影特效般的清晰图像，更像是眼角余光扫到的一团模糊黑影。有人在耳边说话，嗓音沙哑，“别再签了……”

她猛地甩头，想清醒点，反而更糟。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她面前，脸藏在阴影里，只有眼睛亮得吓人。

“你是谁？”她问。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手，指向她胸口。

沈清歌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正握着一支录音笔，上面写着几个歪扭的字：

**“赵霖·通话记录”**

她抬头，黑袍人已经不见了。

幻觉？还是预警？

她没时间细想，头痛又冲上来。她靠着墙慢慢站直，摸出手机拨通顾沉舟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起来。

“我需要你的授权。”她嗓子哑了，“我要查赵霖办公室的监控权限和内部通讯系统。”

“人在哪？”他直接问。

“三楼数据室。”

沉默两秒后，他说：“给你开了。”

挂断电话，她拖着步子往数据室走。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像有另一个人走在她身后。

门开的那一刻，警报红灯亮起，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

【检测到高强度加密信号，是否尝试破解？】

她点头，启动黑客契约。

指尖虚空中敲击，像钢琴家在练习无声的曲子。她的意识滑入数字空间，防火墙层层叠叠，像迷宫一样展开。

她绕过第一层伪装，在一秒内找到漏洞点，伪造身份成功接入。

监控日志开始滚动，一行行记录浮现。

她快速滑动，目光停在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的一段通话记录。

【通话方：赵霖·第三方代表（未知ID）】

音频播放键按下。

赵霖的声音响起：“资料已经处理完，你们那边也清理干净了。”

对方说了句什么，但太轻，听不清。

接着赵霖笑了：“顾沉舟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只要把锅甩给那个女人，没人会怀疑我们。”

沈清歌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她立刻导出音频，备份到云端。

刚要结束任务，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噪声，紧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还有多少时间？”

她一把扯掉耳机，四下张望，房间里空无一人。

“你是谁？”她低声问。

没人回答。

她盯着屏幕皱眉，发现一个问题——通话时间段中间有八分钟空白。这不是巧合。

她调取相邻时段的IP追踪记录，发现有一个未授权设备曾短暂接入赵霖的私人服务器。

地址显示：赵氏集团地下三层。

那是赵霖真正的指挥中心。

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必须夜探赵氏。

关掉界面，她刚起身，脑袋又是一阵剧痛。眼前影像扭曲，桌椅好像漂了起来，灯光忽明忽暗。

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头，咬破嘴唇让自己清醒。

“不能倒下……还差一点……”

她强撑着打开通讯软件，给顾沉舟发消息：

【今晚十点，我会潜入赵氏获取完整证据。你需要配合我封锁他们对外的所有通讯渠道。】

发送成功后，她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大口喘气。

系统提示弹出：

【当前能量：12%】

已经快见底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从包里掏出苏婉给的精油瓶，拧开盖子猛吸一口。清凉的气息刺得鼻腔发酸，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她站起身，整理衣领，朝门口走去。

电梯口停下，她忽然回头。

空的。

可她感觉得到——有人在看她。

不是赵霖的人。

而是刚才那个黑袍人。

她眯起眼，低声说：“你不帮我，也不想让我死……那你到底是谁？”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苍白却坚定的脸。

十分钟后，她回到公寓，换上黑色作战服。

窗外灯火连成一片，风穿过楼宇缝隙，像谁在哭。

她打开电脑，把拿到的初步证据上传至隐藏服务器，并设定了自动发布机制。

如果她今晚回不来，这些信息明天早上就会公开。

她最后看了眼系统界面：

【当前能量：10%】

不能再签了。

但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契约没用。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一点：

“终极时间掌控者——签约。”

界面闪了一下，警告弹出：

【本次签约将导致不可逆精神损伤，是否确认？】

她毫不犹豫点了“确认”。

下一秒，世界陷入静止。

风停了，灯灭了，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

她站在原地，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记住——午夜之前，离开那栋楼。”

她点头，意识重回身体。

抓起背包，推开门，走进夜色。

这时，钟表指针抖了一下。

像被谁猛地拽了一把，往回转了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