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来无恙
- 人在超凡入圣,系统活在诡异
- 许你风华绝代
- 2106字
- 2025-04-29 08:00:12
“啪!”
灯光重新亮起来的时候,墙壁上渗出沥青状液体,汇成专属的小字。
这并不仅仅是警告,大概是老爷子隔着生死给他这位关门弟子教出的最后一课:
「八极的劲,从来不只是用来打人的!」
裴凌野深吸一口气。
苦笑看着墙面上歪歪扭扭的字,实在想不到老头子还留了这一手。
“何苦呢……”
“当初不告诉我,是担心吓到我吗?”
“合着您老也知道这世上有诡啊?”
只可惜八极印和小游戏之间的关系,老爷子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裴凌野给自己烧了壶水。
水壶的嗡鸣声中,他蜷缩在师父常坐的藤椅上,眼皮像是被蒸汽熏的发沉。
恍惚间,思绪凝滞。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庭院内的天井旁。
青石板缝隙里像是被泼了一场大雨。
他刚迈开右脚。
却发现老莫的脸出现在了水坑中。
水坑变成了油锅。
老莫的那张脸扭曲在一起,痛楚万分。
“老莫……”裴凌野心里一急冲了过去,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从天空坠落。
还没等站稳身子。
就看见老莫跪在灵堂前,抱着师父常用的烟袋嚎啕大哭。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通红,冲了过来:“是你!是你害死了师父!”
“我没有……”
裴凌野刚开口就被撞开。
人向后倒去。
“咚!”
铁枪落地的声音在梦境中拉成了丧钟,裴凌野转身跌跌撞撞跑进了狭长的回廊中,喘息声回荡在这片狭小的空间。
忽然间追过来的脚步声变多了起来,却看不见追兵的身影。
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回廊的两侧纸窗上贴满了血色的剪影,此刻像是被吹涨起来的皮囊疯狂颤动。
“这!到底都是什么鬼东西!”
脚步声越发急促起来。
仿佛很多人都想要追上自己,
然后,
杀了他。
可为什么要杀我?
裴凌野不理解。
他的困惑也在此刻一阵纸张碎裂声打断。
两侧纸窗上的剪影这时像是活了过来,伸出来的每一只手上都长满了复眼,这些眼珠子同时转动,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滚开!”
裴凌野挥拳砸向最近的手臂,坚硬冰冷的触感仿佛刺激着他的灵魂。
他原本忘记了自己练过武的事实,却在这种触感下,肌肉记忆保持的惯性悍然将这些手臂折断。
这时两条长满复眼的手臂忽然缠住了他的脚踝,一种骨头仿佛都要崩裂的触感传来。
但奇怪的是,裴凌野这一次没有感觉到痛。
他此刻像是被绝望充斥。
猛地撞向窗棂。
木质的窗棂发出惨叫,纸糊的剪影掉落在地,自动焚烧殆尽。
而裴凌野无暇注意到这一幕,前方的道路忽然急转直下,变成了向地底延伸的阶梯。
他一路向着前方跑路。
身后的剪影簌簌响动,像是追了过来。
阶梯之下看不到任何活物,阴影扭曲变成了蠕动的黑虫瀑布,腐臭味瞬间充斥鼻腔。
裴凌野止步。
因为面前……堆积着数不清的尸骸,这些尸骸堆砌成阶梯,所有的身躯都保持向上但却低着头俯首称臣的姿势。
他还看见,
阶梯的尽头,白骨和血肉构筑的王座悬浮于血雾中。
就在这时。
血雾忽然翻涌。
王座上出现了一道虚影,仿佛正在俯下身子,想要瞧清楚裴凌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裴凌野也望了过去。
视线穿过交织的雾绡。
两道视线碰触在一起——
“呵。”
像是有人发出了冷笑。
“嗬!”
裴凌野一下子从藤椅上弹起。
这才察觉到冷汗早已浸透了T恤,紧贴在后背上。
大概是做了场噩梦的缘故,忽然有了些头疼。
想到刚才那场梦,真实的让他都以为又碰到了邪祟。
摸出手机。
竟然已经是清晨六点。
他活动了下脖子,弄得咔咔响。
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将墙上的痕迹处理干净。
这才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洗漱用品。
随后在院子里打了一遍拳。
刚收拳,
老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觉醒来发现裴凌野不在家,吓得他还以为裴凌野是被圣光集团连夜绑架了。
“……我在老宅……起得早直接来了,你睡的太死没听见。对了你吃了吗?要不要我顺带着给你买点……哦好的,那我等你。”
老莫带他去单位食堂吃,顺便去补个入职合同。
裴凌野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庭院内,想了很多。
如果师父知道这世间有诡,那或许……他老人家的死因和诡也有关?
不知道想了多久,
门外忽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
裴凌野抬起头。
那股夹杂在晨风中的肃杀之意仿佛隔着门都已经无法掩饰得住。
门前青石板缝里冒出的野菊被一脚踩碎。
随着房门打开。
裴凌野看清楚了来人。
“小野,别来无恙。”
程晋川跨过门槛。
西装笔挺,人模狗样,和六年前娶走大姐的寒酸样完全不同。
他身后此刻还跟着八名黑衣汉子,每个人太阳薛都高高鼓起,显然都是练过武的好手。
自从三年前师父病逝后,裴凌野就跟他没什么直接联系。
如今再见,程晋川的眼角多了一道疤。
而裴凌野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对方左手上,那里有一道旧疤。
当年程晋川偷学八极核心“八大招”时被师父发现,若非大姐跪了两天以死相求,绝不仅仅是这般惩戒的下场。
“这不是你家吧?程先生带人闯进来,不合适吧?”裴凌野没起身,只是扫了眼,就继续不紧不慢的擦拭师父的遗像。
“小野,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至于这么见外吗?”程晋川没有制止黑衣保镖们跟着,跨过门槛走近。
打量着许久未来的老宅子,丝毫没有任何惭愧的表情。
当年他就是跪在这院子里跟条死狗一样,之后就被赶出了老宅。
裴凌野没有搭理他这话,淡淡道:“能知道我在这,你倒是煞费苦心。”
“姐夫这不是有事想请你帮忙吗?如果你介意,那我向你道歉。”程晋川乐呵笑着,仿佛没脸没皮。
“我能帮什么?如果是八极的事,免谈,请回吧。”裴凌野言简意赅道,将师父的遗像摆正。
程晋川轻笑一声,倒是不意外他这态度。
毕竟老东西还在的时候,那可比这暴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