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entation大获成功那天，顾霖发了高烧。
前一天晚上排练到凌晨，她冒雨跑回宿舍时就感觉头重脚轻。早上醒来时，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她勉强给季清发了条微信：“我可能去不了...“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季清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顾霖挣扎着接通，听见他难得急促的声音：“你在哪？宿舍？“
“嗯...“顾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声音细若蚊蝇，“你们去吧，别管我了...“
“等着。“电话挂断了。
半小时后，顾霖听见楼下阿姨的大嗓门：“304顾霖！有人找！“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到窗边，看见季清站在宿舍楼下，黑色卫衣被雨淋得半湿，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见到她探头，他举起手机示意。
微信提示音响起：【下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吃点药睡一觉就好】
季清回复得很快：【两个选择：你自己下来，或者我让宿管阿姨上去抬你。选吧】
顾霖几乎能想象他说这话时微微挑眉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随便套了件外套下楼。
季清见到她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穿这点？“不等回答，他已经脱下自己的卫衣外套裹住她，里面只剩一件白色短袖T恤，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肩线。
“你的伞呢？“顾霖被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气息包围，烧得更厉害了。
“忘了。“季清把塑料袋递给她，“先吃药。“
顾霖翻看袋子里的东西：退烧药、感冒冲剂、喉糖，甚至还有一支体温计。她抬头正要道谢，却见季清已经蹲下身：“上来。“
“啊？“
“医务室在另一校区，你这样子走不了那么远。“他侧过头，耳钉在阴雨天里依然闪着微光，“快点。“
顾霖小心翼翼地趴上他的背。季清站起身时她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他的体温透过单薄衣料传来，背脊比她想象的更宽阔。
“你比看起来重。“季清说。
顾霖捶了下他的肩膀：“这时候不该说女生重！“
“我是说，你书包里装了多少书？“他轻轻掂了掂她，调整姿势，“抓紧了。“
雨中的校园安静得只剩下雨滴敲打树叶的声音。顾霖把脸贴在季清肩上，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他的步伐很稳，仿佛她轻如一片羽毛。
“季清，“她昏昏沉沉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顾霖以为他不会回答。就在她快要睡着时，听见他说：“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敢说我错的人。“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给顾霖打了退烧针，嘱咐她好好休息。季清全程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得像在参加学术答辩。
“男朋友很贴心啊，“医生笑着对顾霖说，“冒雨背你过来。“
“他不是...“顾霖刚要解释，就被季清打断。
“她什么时候能好？我们明天有重要展示。“
医生摇摇头：“至少休息两天。年轻人别光顾着学习，身体更重要。“
回宿舍的路上，雨停了。季清依然背着她，两人身上披着医务室借的旧雨衣。顾霖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展示怎么办？“
“我来处理。“季清说，“你睡觉。“
“可是...“
“顾霖，“他停下脚步，“相信我一次。“
最终展示由季清独自完成。顾霖躺在宿舍床上，通过林小雨的现场直播关注着情况。镜头里的季清穿着整洁的白衬衫，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当教授问到他们分析中的某个细节时，他平静地回答：“这部分由我的搭档顾霖负责，她因病缺席，但我相信她的见解会比我更独到。“
“哇哦，“林小雨在微信里尖叫，“季清居然会夸人！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顾霖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那天晚上，季清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教授给了A，说我们的分析有“难得的互补性“】
紧接着是第二条：【明天给你带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