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鸿把条件降低了一点，黄老松了一口气。
0.03mm，已经超出人体极限了。
希望蒲凡能创造奇迹吧。
人群后，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王院士好。”
“王院士您慢点。”
王院士被陆道安搀扶着，慢慢走到人群最前面。
周磊看到来的人微皱眉头。
随后接着换上满脸笑容，向王院士那个方向迎过去。
就连一旁站立着的林鸿，也收起不屑的表情跟了上去。
“事情就是这样，王院士您看这个安排可以么？”
周磊快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嗯，那就按照你们约定的办，我觉得很合理。”
见到王院士没有偏袒蒲凡，周磊松了一口气。
“开始吧，蒲凡，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突破人类极限。”
“好。”
蒲凡没有做什么准备，直挺挺的把手伸到检测仪中。
“可以启动仪器了。”
周磊见状，吩咐人打开仪器。
“等一下，我觉得，这个赌注，林老师是不是也加点什么？”
“我有什么好加的？”
“冷沉淀技术的全部细节，完善你手里的项目不成问题。”
林鸿瞳孔闪烁。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攻克冷沉淀技术？”
“加不加。”
蒲凡没有回答林鸿的意思。
在座的人看着蒲凡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此时在打什么主意。
“你想要什么？”
林鸿此时已经感觉到蒲凡的目的不单纯了。
但是出于对于冷沉淀技术的渴望，他还是打算听听蒲凡想要什么。
“袖扣。”
“我老师的袖扣。”
林鸿也获得了一枚秦昭留下的袖扣，他带着学生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索性就一直放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对秦昭的冷沉淀技术一直垂涎三尺。
今天能拿一个无用的袖扣来换一个冷沉淀技术。
简直血赚。
“那行，如果你赢了，纽扣就归你，你要是输了的话，冷沉淀技术得归我。”
丝毫不在意王院士的意见，林鸿急迫的答应了蒲凡的要求。
“启动吧。”
见条件谈妥了，蒲凡冲周磊点了点头。
“你这个手不需要休息一下么？”
黄老出声询问道。
“不需要，启动吧。”
检测仪启动的瞬间，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医生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林鸿的手指轻轻敲击座椅扶手。
他曾在海军陆战队做过极端稳定性训练，在颠簸的甲板上缝合鸡蛋膜。
能通过呼吸调节，让自己三秒内让心率降到60以下。
手指颤动的源头，就是心脏跳动。
即便如此，他的手指颤动幅度也只能控制在0.008mm。
他不信面前的蒲凡能突破人体极限。
蒲凡的右手悬在检测舱内，腕部被激光网格固定。
当第一组数据跳出来时，站在蒲凡身后的黄老突然攥紧了白大褂口袋里的袖扣。
0.000mm
0.000mm
0.000mm
红色数字在屏幕上规律闪烁，周磊下意识扶住桌角。
这个数值意味着检测仪甚至捕捉不到蒲凡手指的位移，就像在看一段静止的三维建模画面。
“仪器故障了？”
林鸿猛地站起身，袖口扫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汤顺着桌角缓缓滴下。
“不可能出错，这台仪器是秦昭教授当年参与设计的。别说手指颤动，连血液流速造成的皮下毛细血管位移都能检测到。”
老人枯瘦的手指戳向大屏幕。
“看见右下角那个绿色波纹了吗？那是蒲凡的脉搏，人家连心跳引起的震颤都控制住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绿色波纹开始抖动。
蒲凡的太阳穴渗出冷汗，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瞳孔在收缩，这是神经超负荷运转的征兆。
但检测舱里的手依然纹丝不动，如同焊死在那里了。
“够了。”
林鸿出声阻止，抓起了一旁的外套。
他太清楚这个数据的意义了，当年秦昭在《柳叶刀》发表的论文里，提到过通过交感神经代偿机制突破生理极限的理论。
如果蒲凡真能做到绝对静止，那说明他一定参与了当年秦昭那个项目。
他此时很慌张，只想离开。
“林老师要去哪？”
“着急去销毁证据，来把我师兄运走？”
蒲凡突然开口。
“什么师兄，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师兄，陆瑾啊，您不能不知道啊。”
绿色波动突然剧烈抖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场闹剧到此结束，我该走了。”
二人的对话让众人满脸狐疑。
有一个白色头发的清瘦老人突然撞开人去冲过去拎起林鸿的领口。
“陆瑾去哪了！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是暴怒的陆道安。
当从蒲凡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后，陆道安神情恍惚了。
看到林鸿准备开溜，连忙冲了上去。
“你干嘛！陆道安！你疯了么！”
“说！我弟弟在哪！”
“艹，我哪知道你弟弟去哪了！”
林鸿神情有些慌张，躲闪的眼睛证实了他确实知道些什么。
“草拟吗的！说不说！”
陆道安一拳抡到林鸿脸上。
林鸿顿时鼻血四溢。
他踉踉跄跄的指着陆道安，正准备张嘴说些什么。
“给我说！”
陆道安又一拳砸在他脸上。
现场乱做一团。
周磊冲过来，试着把林鸿护在身后。
黄老过来拦住陆道安，顺便不经意一脚踢在林鸿的迎面骨上。
林鸿失去重心倒在人群中。
周磊扑在他的身上。
陆道安绕开没真心拦的黄老，冲过去肘击着。
也不管打的是周磊还是林鸿了。
黄老老王头几人肘击跟上，一秒八下朝他们招呼过去。
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代表神经负荷的黄色指标冲破阈值。蒲凡的耳孔渗出细细的血线，悬在空中的五指却依然保持着绝对静止。
还是王俊杰注意到蒲凡的异常。
冲上去扯开电极贴片，把蒲凡护在怀里。
“你没事吧。”
“蒲凡。”
他摇摇头，神态显得很虚弱。
“手术编号LJ-03，地址，经十东路371-4号，私人实验室。”
蒲凡说完这些话，指了指林鸿的方向。
“帮我，把师兄救出来。”
随后，他陷入透支脑力后的眩晕中。
而肘击的盛宴，已经结束。
王院士招呼其他人，把老黄这些人拦开了。
“林鸿，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院士脸上带着怒意，今天这事，林鸿不给个交代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