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周明两人皆聚精会神观察着遛弯的母鸡。
片刻之后,它突然猛的挥翅,长鸣不止,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散发着药效,引得外面鸡圈里争相呼应。
“再等等。”
瞧见此景,周明已然确定无毒,但眼下还想更稳妥些。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母鸡似乎安静下来。
它竟朝着周明走来,拟人般用脖子蹭着他的脚踝,像是在讨好撒娇,想再尝尝灵液。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周明哭笑不得的把母鸡丢在院子里。
却见它硬是用喙啄着大门,想要进去,只不过见房门紧闭,最后终于放弃,又在院子里不停溜达。
“夫人,这灵液可是大补之物,虽你不怎么习武,但喝下也能梳理筋脉,对咱们的孩儿有益。”
屋内,周明把铁罐放在桌上,这次却没心急。
他轻轻的趴在韩翠翠肚子上听着胎动,嘴里继续说道:“再等两个时辰到深夜,我先喝了试试,若是无碍,你每日也喝一些。”
“好,你小心点。”
韩翠翠轻抚着周明寸发,眼底洋溢着爱意,轻笑道:“孩儿好像在动。”
“哈哈哈,真是顽皮。”
周明用大手微微抚摸着夫人的肚子,嘀咕道:“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
“你取好名字没。”
韩翠翠憧憬孩儿落地,哭着喊娘,觉得妙趣横生。
“名字不急,待我翻翻书,再想想。”
“……”
狭小的屋子里,周明与韩翠翠聊着家长里短,期间他又去院子观察了那只母鸡的状况,比之前更好动了,压根没什么中毒的迹象。
夜色渐浓,深夜已至。
红霞逸散,照得屋内通明。
床榻之上,周明盘膝而坐,身旁摆着小铁罐,在韩翠翠关切的目光下,他舀了一勺灵液,入口即化。
一股浓烈的花香甜味在味蕾炸开,只觉得天灵盖都有一股清流,酥酥麻麻的,舒服得快要出声。
整个筋脉宛如在水中浸泡,轻飘飘的。
他连忙引导着灵气开始炼化,本就淬炼得快四百来斤的力气,已然突飞猛进。
仅仅一小勺,炼化了半个时辰,周明兀的睁眼。
“夫人,你来试试,我在一旁守着。”
闻言,韩翠翠点头,半倚着墙吞了一丁点灵液入定炼化了。
一旁的周明感受着力气,仿佛使不完,本以为还需半年的苦修才能新生,如今有了这小罐灵液,估计用不了多久。
“能否扛鼎五百斤?”
体内奔涌的灵气滋润着筋脉,周明觉得自己已力过五百,瞄着屋中的家具,暂时没有这般重的,只能等明日去院中举石墩试试。
思索间,韩翠翠醒转。
“如何?夫人。”
“极好,但筋脉有些酸胀,今夜已是极限。”
说罢,韩翠翠笑颜如花:“你继续吧,我小憩一会,有些乏了。”
周明点点头,把韩翠翠小心的扶好,提着罐子坐到了地上。
夜深人静,他不断炼化着灵液,终于在两个多时辰后,体内筋脉开始酸胀,也到了极限。
一夜苦修抵得上之前一月,只可惜灵液初次效果极佳,日后再想一日千里恐怕不易。
瞧着窗外的夜色,他恨不得马上浅夜。
在这煎熬辗转难眠的境况下,门外终于响起了打更声,看着还在熟睡的夫人,周明悄无声息的开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中有着许多形状各异的石墩,一般习武之人家中都会捡几个。
挑了个约莫五百来斤的石墩,周明一咬牙双手死死紧扣,抱在空中,悬了几息,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吃力。
“竟扛鼎五百斤了!”
“这还未新生,听闻新生时筋脉还会蜕变一次,岂不是!!!”
想到此,周明心痒难耐,还未新生便扛鼎五百多斤,他似乎从未在村里听过有这等天骄。
就连王家的麒麟子,王长阳新生时才五百六十斤,似乎比自己还弱一些?
“不知周围几个村子或是镇上,有没有新生时能扛鼎六百斤的?”
如今周明刀法越发娴熟,加上这一身力气,若是展露,定会在平遥村中引发轰动。
只是他不想这么醒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父亲的教导他一直谨记:“乱世之中,智者当藏锋守拙,以避祸端。”
今日便要入山打猎,周明内心隐隐有些期待,毕竟上次入山已是半年之前,想到此却有些神伤。
“不行,家中无人,万一叶青桓寻仇,夫人岂不危险?”
“要不待会先送夫人回娘家,待我打猎归来时再去接她?”
叶青桓像是根刺般扎在周明心底,他夜夜提防,虽叶瑞丰死了,但万一这叶家牵罪与他,到时……
周明思前想后,渐生杀意:“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如今平遥村内只有王长阳能让他忌惮,但说不定暗处也有周明这种蛰伏不显的好手,但他不信叶家。
若是叶青桓有这份实力,他儿子也不会死了。
趁着地光还未大亮,一切朦胧不显。
周明换身衣物蒙了面,提着乌木刀摸黑潜入村东。
一路上,他七扭八拐,避人耳目东躲西藏,本就没有啥人的清晨未有一人撞见。
才到叶家大宅,看着紧闭的大门。
他寻了处墙谨小慎微的跳了下去,没发出任何声响。
盯着最外侧的膳房里炊烟袅袅,周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了进去。
灶台前,一名女子背对着门,压根未察觉到有人进屋,灶火烧得很旺,手中锅铲翻个不停,香气扑鼻。
却是突然被一张大手从身后捂住了嘴,下一瞬颈间传来剧痛,一刀封喉,软绵绵的倒在锅中,死不瞑目。
周明未曾停歇,心脏怦怦跳,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杀人。
他脚步一转,内心默数:“五。”
又奔向了挨着膳房不远的厢房,正想悄悄潜入,却不料刚好撞上开门的叶飞鸢。
“啊!”
尖叫声短暂而急促,周明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到了脚下,来不及考虑叶青桓是否听到,只能大开杀戒。
而主房的叶青桓和妻子刚睡醒,正梳洗打扮,却听见女儿房中传来尖叫。
叶青桓皱了皱眉:“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