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怀疑

“我们真的能让六界安宁吗？”段泽川看向段衡，眼里有期许，也有彷徨。他仿佛能感受到，这个决定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他会因此获得完全不同的一生。

命运在被改写，段泽川在犹豫，也在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期待。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做过这样一个梦。

梦到六界安宁，所有人都能好好生活，不用担心战火四起，不用害怕会被屠杀，只要认真生活就好……

“你我或许不行，可是天界那么多人，我们都在为之努力，这就可以！”

众志成城，必能改天换地！

段泽川眸光发亮，满脸期待的站起身来，热切的看着段衡。似乎是在向段衡确认什么。

他也能成为安定六界中的一员吗？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吗？就像上神一样，像天君天后还有段衡一样，也能为苍生做事，成为一个守护众生的人？

“天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仙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心有苍生，他们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行？”段衡好笑道，如今的天界本就是自由平等的，想做什么都好，只要不与六界苍生为敌，没有人会管你！

“我可以参军吗？”段泽川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了凌玖的脸，他仍有疑虑。能上阵杀敌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军队由凌玖看管，凌玖寻常多半时间都在军营，就算休沐，也会常去军中查看，军中见她的机会更多。也能助他更快解开心里的疑云。

到底为什么，他会觉得上神就是初九，明明长得不一样，气质也截然不同。可是就是很像，上神站在那里就像初九。

段泽川敲了敲脑袋，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还没好全啊？

连上神是他妻子这种事情都敢想，回头等段衡知道，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可是，真的很像啊……

*

凌玖静默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段衡，他过来已经好一会儿了，给他倒茶也不喝，一直纠结的看着自己。倒是比昨天来求自己救段泽川的时候还要为难一些。

“先生有话直说吧，总要说的。”凌玖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开口说话，便主动问询。她温和的嗓音如山间溪流，叫人安心。

段衡快速的瞄了她一眼，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道：“我这次来还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他有心进军营，我想着这事要同你商量一下，毕竟你是军中主事。”

“参军之事不用跟我说，去登记就可以了，检查过身体没问题就能参军。”这么小的事，不值得段衡跑一趟。

段衡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因为这个要劳烦上神，就是我那个儿子这些年学艺不精，修炼也不勤恳，我就希望上神有空能指点他一番，在军中能多看顾他一下。”

“军中不搞特殊，我不会因为他是谁的儿子而去照拂他。”凌玖冷冰冰的说道，不明白段衡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见凌玖误会，段衡连连摆手，“我只是想让他拜师上神，能跟你学到一点皮毛，他这辈子就错不了！”

他不愿意亲自教养段泽川，见到他总会想起亡妻，下不去手教他。

听到段衡解释自己的真实意图，凌玖松了口气，但她还是拒绝了。

“我不收徒，我没有什么能教的。”她的修炼方法，不应该被提倡，“但是旁人若有疑问，尽管来问，我必知无不言倾囊相授。”

“行吧，我也知道你忙于天界要事，怕是没空收徒。我就是多嘴一问，上神不必挂心。”段衡叹了口气，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也没了刚刚那副愁容，乐呵呵的看着凌玖。一撇嘴，指了指外面，“我那儿子得上神所救，吵着要报恩，我让他在院子外面等着，他可做了好些东西带过来，上神要不见他一面？他做的东西还挺好吃的，可以尝尝！”

该说不说，小狼崽子做的点心还真不错！

能拿出手。

凌玖点点头，“让他进来吧，既然来了，就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她不见也说不过去。

“上神昨天救了我，我做了些点心给上神尝尝。”段泽川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凌玖说道。

一个人的容貌气质都可以改变，毕竟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上神想要掩盖什么轻而易举。但是一个人的胃口骗不了人，就算是上神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就不可能提前防备他。只要她和初九喜欢一样的点心，那么上神是初九的可能性就会大几分，那他……

更有理由要查下去！

段泽川殷切的把点心都从盒子里端出来，林林总总的有十来样，都是从前初九喜欢吃的。各式各样的点心都有，很快就铺满了一整个桌面。

凌玖清明的眼睛看着他，这么多？谁能吃的完？

对上凌玖的眼睛，段泽川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有点太过了，有些做贼心虚，冲着凌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上神爱吃什么，就想着多做几样，总会有上神喜欢的。要是这里面没有，我还会做别的，上神想吃可以告诉我，我随时给你做！毕竟上神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欲盖弥彰的解释，实际上手心全是汗，总觉得凌玖的眼神像是洞悉了一切。

凌玖确实在怀疑他，段泽川的举动太过奇怪，而且初九灵魂消散之后有部分回到了她体内，她有初九的记忆，也知道这些都是初九喜欢吃的。可是初九的记忆只会在熟悉的事物下触发，她能想起初九与段泽川段衡相处的场景，但是初九是怎么死的她不知道。段泽川现下的举动太过奇怪，就好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拿了这些糕点来试探她。

凌玖心中考量，其实告诉他也没什么，但是少不了要有麻烦，想想那些人没完没了的唠叨，她还是决定不告诉段泽川。

毕竟初九与她，不能算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

她们被一分为二，虽然本是一体，但分开之后总会有所不同，初九和她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