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十三）

为了让明晖上学，于明智自己存的一万五搭进去了一半。

乡镇高中的主任捏捏明晖的肩膀，豪言对于明智说，一定会让他考上大学。那一刻，她才真的如释重负。

家事处理完，工作任务刻不容缓。

待于明智赶回公司，大家都在为出道战拼命筹备着。

从山村到城市巨大的落差并没有让适应性强的她反应迟缓。明晰了工作条目之后，便开始跟着后勤组购买道具。

她全神贯注勾对着每一行条目，丝毫没有注意着旁边来了人，正跟她一起埋头看账簿。

直到余光瞥见半个头在旁边，“哇！你干嘛，吓死我了。”

刘耀文笑嘻嘻地观赏她被吓到的姿态。“你多久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

“今天早上快十点到的。”

“这么早，那你买的票……”

“早上五点就起了，鸡都还没鸣呢，就坐车去高铁站，七点的班次，九点二十到重庆。”于明智头也没抬，有气无力地报着日程，机械地操作着手头的记账工作。

刘耀文小声哦了一声，她的疲惫确有一说，至少在他看来是显而易见。自认识起，他从来没见过没力气工作的于明智。

所以急中生智，提到前两天就想好的话题。

“你生日是这几天吧。我没记错的话。”

“昨天。”

“那你昨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于明智真的仔细想了想，“给我弟找高中上。”她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这就蛮特别的。”

“唉，我是说你自己。你的生日诶。”

她顿笔想了想，说：“没有。”

这是刘耀文设想好的回复，好像这对话正朝着他铺好的轨道进行着。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有啊。”于明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什么？”

她按了按圆珠笔，郑重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能出道，这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算什么礼物。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是你自己真心喜欢，真心想要的。”

她忍不住发笑，看着十二岁时吵架会急眼的小朋友，忽而即满十四，比自己高过一个头，但有甚时还是会因为自己表达不到位，对方理解不清楚而急眼。

“对。这就是我真心想要的礼物。我想要你出道，然后一直留在公司，我们就能一直一起玩。”

刘耀文不是不信她的话，看着于明智真诚到眼睛泛光的样子，他更多是觉得感动，觉得悲悯。

“那还有吗？其他的呢？”

“没有了。今年的话……”于明智托着腮思考着，“今年就这一个生日愿望。”

刘耀文并没有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会出道。

但他确实很期待那天的到来。更想看她在台下目睹他出道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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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团那天，上舞台的最后五分钟，于明智安安静静地站在幕后。

刘耀文就站在她面前候场。

即使近在咫尺，也没有人打破僵局发话。

直到大屏幕上开始倒数，最后五秒，于明智忽然走上前握了握他的肩膀，说：“拿大满贯。”

“相信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以为是他不想说话，原来是太紧张需要有个人帮他开口。

“嗯，相信你。”

刘耀文坚定地看了一眼她，转头望向明亮的舞台，头也不回地登台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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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明智一直在幕后观看全程，作为后勤，几乎是对策划组的出道安排一点也不知晓。

直到听见策划组的同事聊天，说现在五人团和七人团的投票数谁高谁低也没用，最后还是七人。

“你们已经统计好票数出结果了吗？”

于明智忍不住好奇。

同事漫不经心地回上两句，“这都策划好了的。不然为什么喊那仨孩子回来。”

听到这样的决定，那一刻，于明智替刘耀文感到不平。

不论是他，还是其他孩子，日日夜夜都为了那个出道位，结果是内定，不费任何力气就都能出道。

“那还比什么。不是就都出道了吗？”

“还有番位啊。他们自己努力多少，票数多少，决定自己是几番。”

“这个很重要吗？”

同事不禁皱了皱眉头，“你哪个组的？这都不知道。”

“后，后勤。不好意思，我不是很了解这些。”

“当然重要。有多重要，你往后看番位待遇就明白了。”

于明智听到待遇等级，也就无问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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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成团，七个孩子一并在台上鞠躬。

彩带扬撒，灯光扑朔。

下了舞台，刘耀文第一个奔向于明智，他郑重其事地站在她面前，扳着她的肩膀。

“于明智。四番，是我给你的礼物。你看到了吗？”

“恭喜你，出道了。”她发自内心的高兴。走火的煽情，忽然灼烧起她的鼻子与喉咙，感觉到被酸蚀。

刘耀文刮了刮她眼角的泪水，不知所从她当下会有一双猩红的眼眶。

“终于留下了。我就怕你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