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逼宫成功帝位稳
- 镜心通从冷宫废妃到山河女帝
- J晚照
- 2040字
- 2025-09-25 23:02:17
药汁顺着皇帝嘴角滑落,晕开在枕上那片深色还未干透,萧景珩已将空碗搁在案角。谢昭宁站在殿外,指尖贴着门框边缘,听见里头太医低声禀报:“脉象平稳,无醒转之兆。”
她没动,只道:“再熬一剂,辰时三刻送进去。”
冷十三从廊下走近,玄铁钩轻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小姐,张太傅的门生在太极殿外聚了半个时辰,说要见遗诏原件。”
“让他们见。”谢昭宁转身,月白襦裙扫过青砖,“把黄绸诏书摊在龙案上,挂起先帝御笔‘山河可鉴’匾额。我要百官亲眼看着,谁敢质疑,就让他亲手摸一摸血印。”
冷十三迟疑:“万一有人……毁诏?”
她冷笑:“那就正好。毁诏者,即为乱臣。”
话音未落,殿内传来衣料摩擦声。萧景珩走出,医箱提在右手,袖口微皱。“他刚才睁了眼,看了我三息,又闭上了。”
“说了什么?”
“没说。”他目光沉静,“但手抓了枕头底下——那里原本藏着调兵虎符,现在是空的。”
谢昭宁点头:“他知道大势已去。”
萧景珩低声道:“明日早朝,我会让禁军统领当众呈报边军异动,逼他们表态。若还有人不服,便请他站出来,说自己效忠的是谁。”
她抬眸看他:“你准备好了?”
“等了八年。”他反问,“你呢?”
“我?”她唇角微扬,“从冷宫醒来那天,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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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时,天光未亮。
太极殿前石阶铺满薄霜,百官列队而立。张太傅拄杖前行,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清流官员。冷十三守在殿门侧,手中捧着一方锦盒,内盛遗诏。
钟鼓齐鸣,殿门开启。
遗诏展开于龙案之上,黄绸映着烛火,血印清晰可见。张太傅上前一步,伸手抚过印痕,忽而抬头,声音洪亮:“此印用先帝独门朱砂,以指心血混金粉制成,唯有秋分子时方可启封!老臣曾亲见当日取诏情景,绝非伪造!”
一名礼部郎中颤声问:“可……私生子继统,不合祖制啊!”
“祖制?”张太傅怒目而视,“先帝遗命在此,江山社稷为重,礼法岂能压过国本?!”
就在此时,禁军统领大步走入,甲胄铿锵。“禀诸位大人,北狄骑兵昨夜越境三十里,已逼近雁门关!八百里加急军报送至王府,王爷已下令边军戒备——但需陛下印信调粮拨饷!”
殿中一片死寂。
张太傅猛然跪地,双手高举笏板:“臣,请立萧景珩为帝,承先帝遗志,稳江山社稷!”
一人跪,百人随。
叩首之声如雷贯耳。
“臣,请立新君!”
“臣,请立新君!”
谢昭宁立于偏殿窗后,看着那一片俯首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
冷十三低声问:“小姐,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转身,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半块虎符上,“去查昨晚入宫的炭车,第二辆标记已被调换,接应的人还没露面。”
冷十三一怔:“您不关心登基大典了?”
“大典只是形式。”她说,“真正要紧的,是藏在暗处的手——一个能清理《黄帝内经》书页、留下朱砂警告的人,不会只看不动。”
冷十三领命而去。
她走向紫宸殿,途中遇见萧景珩正从御书房出来。
“火药找到了。”他递过一张纸条,“藏在东暖阁炭筐夹层,引线连着机关,一旦点火,整座大殿都会塌。”
“是谁安排的?”
“痕迹指向尚工局一名老太监,但他在今晨被发现吊死在值房。”他顿了顿,“和丽嫔身边那个失踪的掌灯太监,死法一样。”
谢昭宁眼神一凝:“又是她留下的棋子。”
萧景珩点头:“崔皇后经营多年,不可能没有后招。但现在,没人能挡你我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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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金銮殿。
红毯铺地,钟磬齐鸣。
萧景珩身着明黄衮服,缓步登上龙阶。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无人敢仰视。
谢昭宁立于阶下,茜红披帛随风轻扬。
典礼官高唱:“奉天承运,皇帝登基——”
萧景珩转身,向她伸出手。
她抬步上前,指尖刚触到他掌心,脑海忽然一震。
——子时三刻,冷宫残垣,一道黑影抱着火盆靠近她的肉身;
——御膳房炭车掀开,南疆火引线露出一角;
——萧景珩站在龙椅旁,胸口染血,倒下瞬间回头望她……
画面戛然而止。
她猛地回神,呼吸微滞。
“怎么了?”萧景珩察觉异样。
她摇头:“没事。‘镜心通’……最后一次提醒我罢了。”
他握紧她的手:“以后不会有危险了。”
“你说错了。”她看着他,轻笑,“以后只会更危险。但我不怕了。”
他低笑:“我当现实里的帝,你当游戏里的后,可好?”
她抬眸:“那你得答应我——别再让我预知你受伤。”
“下次,换我为你挡刀。”
“你早该学会躲。”她哼了一声。
他笑着捏了捏她手指,牵她一同踏上最高一级台阶。
就在此刻,她脑中骤然一空,仿佛某种长久盘踞的东西悄然离去。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
就像一根绷了三年的弦,终于断了。
她眨了眨眼,眼前景象微微晃动。
不是金銮殿的雕梁画栋,而是惨白的天花板,刺目的灯光,耳边传来规律的滴、滴、滴声。
她躺在病床上,手臂插着输液管,呼吸机罩在口鼻之间。
窗外风起,一面巨大的宣传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上面写着:《山河令》全息沉浸式历史游戏,即将上线。
她眨了第二次眼。
意识漂浮在虚实之间。
原来……我不是在演别人。
我是把自己,活成了谢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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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监护仪屏幕上的波纹稳定跳动。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平板,自动播放着游戏宣传片。画面中,一位女子身穿凤袍立于宫墙之巅,身旁男子执医箱而立,背景是烽火连天的边关。
画外音响起:“真实与虚拟的界限,由你定义。”
谢昭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窗外,宣传旗翻卷,遮住了半个“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