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白脸?!
- 失忆后我遇见了商界大佬
- 煊小墨
- 2282字
- 2025-08-13 16:58:06
冰冷,黑暗,还有骨头碎裂的剧痛。
意识像沉在墨海底的碎片,拼凑不起完整的画面。只有刺耳的刹车声、人群的尖叫声,以及最后视野里那团吞噬一切的、雪亮的光。
“...月...许辞月...”
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穿透层层迷雾。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耗尽力气。
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混合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和冷冽的雪松香。
......
“醒了!医生!她醒了!”
嘈杂的脚步声靠近。我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里,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张脸。
英俊得极具攻击性。
深邃的眉眼如同寒潭,此刻却盛满了...一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像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被强行压下,只余下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他下颌线绷得很紧,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克制着什么。
“感觉怎么样?哪里疼?”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磁性,手指下意识地想触碰我的脸颊,却在半空中生生顿住,蜷缩成拳。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脑子一片空白,像被强行抹去记忆一般。我是谁?他是谁?发生了什么?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上心脏。
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茫然,眼神暗了暗,随即转身。他没有叫护士或医生,而是径直走到窗边的柜子前,拉开抽屉。
哗啦——
几本深红色的硬壳本子被丢在我盖着被子的腿上,沉甸甸的。
咔嚓、咔嚓。
几把造型张扬、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钥匙被随意地扔在房产证旁边。
最后,一部最新款的手机被解锁,屏幕直接怼到我眼前。
屏幕上是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
我的大脑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着,试图理解眼前这荒谬的一切。房产证?豪车?天文数字的存款?这...是我的?
我花了足足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才勉强消化掉这“一夜暴富”的信息。视线艰难地从那些炫目的“财富证明”上移开,重新聚焦在床边那个气场强大、却做着“小白脸”举动的男人身上。
喉咙终于能挤出一点声音,干涩嘶哑:“那...你...?”
男人俯下身,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我,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与他周身的气势格格不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自嘲:
“你养的小白脸。”
“……”
空气凝固了。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我瞪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没有。那张完美却冷硬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小白脸”...?就凭这张脸,这身量,这能把病房空气都冻住的气场?他更像下一秒就能掏枪崩了谁的黑老大!
巨大的荒诞感和劫后余生的混乱感交织在一起,让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
“我这么有钱……就养了你一个?!”
——啪!
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断裂。
男人周身那股压抑的平静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他眼底翻涌起我看不懂的、浓烈的黑色情绪——是愤怒?是受伤?还是某种被戳破真相的狼狈?
他死死地盯着我,下颌线绷得几乎要把空气割断,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冰刃。那目光如有实质,刮得我脸颊生疼。
下一秒。
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一言不发,狠狠摔门而出!
“砰!!!”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病房里炸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也震得病床似乎都颤了一下。
我僵在病床上,手里还捏着那本烫手的房产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那些零,而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恨意?
门板剧烈的震颤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那股冰冷的、带着怒意的雪松香气却已经消散殆尽。
我僵在病床上,手里那本深红色的房产证像烙铁一样烫手。心脏还在刚才那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巨响中狂跳不已,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养的小白脸...脾气这么大的吗?”
这个荒谬的念头顽固地盘踞在混乱的脑子里。刚才那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几乎要噬人的恨意,绝不是“小白脸”该有的眼神。那更像...被抛弃然后触及逆鳞的猛兽。
恐慌和巨大的谜团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比刚苏醒时的茫然无措更令人窒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有那样的反应?那句脱口而出的质问,到底戳中了什么?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关切。
“许小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头晕吗?恶心吗?”医生一边询问,一边熟练地检查我的瞳孔和仪器数据。
我机械地回答着问题,脑子里却像塞满了浆糊。医生的话断断续续飘进耳朵:“...昏迷半个月...颅脑损伤...幸运的是没有严重后遗症...失忆是创伤后常见的...需要时间恢复...也可能永远...”
永远想不起来?这个认知让我心底一沉。那些房产证、车钥匙、天文数字的存款,还有那个危险又神秘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流沙之上。
“对了,”医生做完检查,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刚才宋先生出去前,已经吩咐我们尽快为您办理出院手续了。他说...家里更适合您休养。”
宋先生?一个姓氏。这是我除了“小白脸”这个荒谬头衔外,对他唯一的了解。
“他...人呢?”我忍不住问,声音还有些嘶哑。
医生表情略显尴尬,“宋先生他...在走廊外面等。他说让您准备一下,手续办妥就接您回家。”医生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许小姐,宋先生这半个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您床边,非常...尽心。他可能只是...太紧张您了,情绪有些激动。”
这话听起来像在为那个摔门而去的男人开脱,却也透露出一些信息——他守了我半个月。
寸步不离?尽心?这和他刚才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医生护士离开后,病房再次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房产证,封皮上烫金的字体冰冷而陌生。我鬼使神差地翻开,里面业主姓名那栏,清晰地印着:许辞月。地址是本市最顶级、安保最严密的别墅区之一。
这真的是我的名字?我的房子?
一种强烈的疏离感袭来。这些物质证明如此真实,却无法填补我记忆里巨大的空洞,反而让那个自称“小白脸”的男人和这场离奇的车祸显得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