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垄断市场

星际黑市

基地走廊的金属墙壁泛着冷白的光，洛瑶刚推开房门，就见樊辉倚在对面墙边。

他戴了一副特制的黑色机械面具，面具边缘嵌着银灰色的齿轮纹路，只露出一双丹凤眼和线条干净的下颌

——鼻梁与唇齿被完全遮住，面具内侧的声控装置运作时，传出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冷调，和他不戴面具时温润的声线截然不同，像两块质感迥异的金属，一块冷硬，一块光滑。

深灰色的斗篷垂到脚踝，兜帽遮住他的发顶，下摆扫过地面时没带起半点声响，

连呼吸都被面具的过滤系统压得极轻，整个人像一道融在晨雾里的影子，

只有那双丹凤眼，

在面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幽深。

洛瑶的脚步顿了顿，栗色卷发垂在肩头，粉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小声嘀咕：

“大早上的，撞见鬼了。”

樊辉直起身，兜帽下的丹凤眼扫过她挽得整齐的发髻，目光在银簪上停留了一瞬，

机械面具传出的声音平稳无波，

没有半分情绪：

“走不走？”

这声音和他昨天在办公室里温和的语调判若两人，洛瑶指尖攥紧了袖口，昨天夜里盘算的那些话瞬间堵在喉咙里。

她还是点了头，可刚跟着樊辉走到基地门口，脚步就猛地顿住：十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下属站成两排，手里的能量枪泛着冷光，枪身的黑市徽记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她猛地回头看向樊辉，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连眼眶都红了：

“你是去砸场子的？又要做什么？”

樊辉看了她一眼，面具下的下颌线动了动，像是在笑，可机械声音依旧冷硬：

“我有那么变态吗？”

说完，他率先迈开步子，斗篷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冷影，身后的下属们立刻跟上，脚步声整齐得像敲在洛瑶心上。

洛瑶咬着牙，独自快步走在前面，颈后的芯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烫

——这机械面具下的樊辉，

比不戴面具时更让她心慌。

交易市场的金属闸门缓缓升起时，

熟悉的吆喝声先传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小宇第一个冲上来，

眼眶通红：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之前是我们不好……”

话没说完，他瞥见樊辉的面具和黑衣下属，声音瞬间卡住。

老周握着维修扳手走过来，

小心翼翼地问：

“老大，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交易？”

洛瑶刚要开口，

樊辉却先一步上前，抬手掀开兜帽，阳光落在机械面具上，映出齿轮纹路的冷光。

他看着他们，

机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平稳：

“当然不是。

你们老大的实力，我很看重。”

说着，他指尖点了点能量石价格表上

“每克五十星际币”的数字，

机械声音里带上了点玩味，

却依旧冷得像冰，

“真便宜，

怪不得黑市的能量石生意少了不少。”

洛瑶后背瞬间冒冷汗

——她就知道，樊辉不会这么好心。

樊辉拍了拍手，

机械声音穿透，瞬间压过市场的吆喝声，

冷硬中带着威严：

“现在是谁罩着这里，你们该清楚。”

他指了指价格表，

“把价格抬到和黑市一样，

每月交易额分黑市三成。”

“首领！”

洛瑶猛地回头，

粉色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和黑市附属市场有什么区别？”

樊辉俯身，

机械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

冷得刺骨：

“怎么没区别？

在星际，惹到黑市的人是什么下场，

你该知道。”

“我们不答应！”

老周突然站出来，挡在兄弟们前面，

“我们开市场是为了平价物资，

不是为了做黑市附属！”

兄弟们纷纷附和，眼里满是倔强。

“规矩，不允许。”

话音未落，一枚飞刃从樊辉袖中飞出，

“唰”地钉碎价格表上的数字，木屑飞溅。

他盯着所有人，

机械声音里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我罩着这里，

是为了让你们明白，谁才是规矩。”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这些人的反抗，不过是蝼蚁撼树。

飞刃的寒光映在洛瑶眼里，

她摸了摸颈后的芯片，突然觉得无力。

樊辉机械声音恢复平稳，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半天时间改价格。

洛瑶，你留下。”

兄弟们担忧地退到摊位后，

市场里只剩金属闸门关闭的声响。

樊辉看着洛瑶攥紧的拳头，

机械面具传出的声音带着点玩味：

“甘心不甘心不重要，活着才重要。”

他顿了顿，

“别耍花样，你的兄弟们，

还在我庇护之下。”

洛瑶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

——樊辉从来都不是在给她“甜头”，

而是在用兄弟们的安稳，逼她一步步妥协，逼她成为一枚真正听话的棋子。

她攥紧了拳头，心里那股不服输的火苗，却烧得更旺了。

樊辉看着她倔强的模样，

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机械声音却依旧平稳：

“回去吧，盯着他们改价格。”

洛瑶盯着摊位后兄弟们泛红的眼睛，指尖攥得发白，最终还是咬着牙转身，声音带着点沙哑：“好了，首领。”

樊辉没回头，只抬手挥了挥。

身后的下属立刻上前，手里的终端屏幕亮着冷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首领吩咐，从这个月起，

每月交易额按三成上交黑市。

另外，上个月的份额，现在补齐。”

“首领！”

洛瑶猛地抬头，

粉色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上个月市场刚恢复，

兄弟们根本没赚到多少……”

樊辉站在原地没动，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却像一道无形的威压，让洛瑶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卡住——她想起颈后的芯片，想起兄弟们刚刚安稳下来的模样，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老周攥着钱袋走过来，里面的星际币叮当作响，是兄弟们凑出来的全部积蓄。

洛瑶接过钱袋，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

心里像被针扎着，

一步步走到下属面前，把钱袋递了过去。

下属接过钱袋，清点后朝樊辉点头：

“首领，数目齐了。”

直到这时，樊辉才转过身，机械面具传出的声音里带上了点冷调的笑意：“合作愉快。”

他看向洛瑶，“走吧，叙旧结束了。”

“老大！你别跟他走！”

小宇突然冲上来，拉住洛瑶的手腕，

眼眶通红，

“我们再想想办法，大不了不卖能量石了，不能让你再受他的控制！”

兄弟们也纷纷围上来，眼里满是焦急

——他们宁愿回到从前被小势力欺压的日子，也不想让洛瑶为了他们，继续留在樊辉身边。

樊辉的脚步顿住，没回头，

机械声音冷得像冰：

“洛瑶，你说呢？跟我走吗？”

洛瑶看着兄弟们担忧的脸，又看了看樊辉戴着机械面具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没什么暖意：“兄弟们，别担心。”

她轻轻挣开小宇的手，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首领庇护，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交易市场会更好的。”

说完，她没再回头，

一步步走到樊辉身后。

樊辉没说话，转身走向闸门，

斗篷下摆扫过地面，

洛瑶跟在他身后，颈后的芯片微微发烫，像一道永远撕不掉的烙印。

离开交易市场后，樊辉带着洛瑶登上了飞往黑市基地的星舰。

回到黑市基地时，

她跟在樊辉身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早就该明白，樊辉的“庇护”从来都不是免费的，交易市场的安稳，兄弟们的平安，都是用她的自由和妥协换来的。

樊辉径直走向办公室。走到门口时，

他突然停下，

机械面具传出的声音冷硬却清晰：

“从明天起，训练强度加倍。”

他顿了顿，看向洛瑶，

“既然收了你的‘诚意’，

我自然会让你变得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