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影侵身惊尘世,灵雷引魄入红楼
- 我,饥荒玩家,误入大观园
- 作家gXN8aK
- 2290字
- 2025-07-13 22:16:28
雨夜,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织着,刘景行正坐在电脑前,双眼紧盯着屏幕上的《饥荒》游戏画面,手指在键盘鼠标上飞快操作——他正与远古织影者展开殊死对决。屏幕里的暗影翻腾,随着最后一击落下,远古织影者轰然溃散,可还没等他松口气,画面骤然暗下,暗影女王查理的身影缓缓浮现,那双幽邃的眼眸似能穿透屏幕,冰冷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该你了。”
话音刚落,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刘景行猛地回头,只见一只由纯粹暗影凝聚而成的巨手正悬浮在半空,指节森然,带着吞噬一切的压迫感。没等他做出反应,那暗影巨手已猛地攥住了他,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拖拽的力道将他往电脑屏幕的方向扯去,屏幕里的暗影如潮水般涌动,仿佛要将他彻底吞没。就在他的半个身子即将被拉入那片虚无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如同天神掷出的银矛,精准地劈在他身上。剧烈的麻痹感瞬间攫住四肢百骸,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一片漆黑,刘景行只觉意识猛地一沉,便失去了知觉。
一个小时后,警笛声刺破雨夜的宁静。警察赶到现场时,房间里只剩下焦黑的桌椅、冒着烟的电脑残骸,以及地上那具残缺不全、被雷电烧焦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刘景行的意识像是从深海里挣扎着浮上来,猛地睁开了眼。昏沉的光线里,入目是雕花的床梁,铺着暗纹锦缎的被褥,周遭摆着的八仙桌、博古架全是古色古香的样式——哪里还有半分现代房间的影子。他下意识摸了摸身后,空荡荡的,那只冰冷刺骨的暗影巨手早已不见踪影,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他长长吁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得发黏。
正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弄明白这究竟是幻境还是现实,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约莫十五岁的男童端着铜盆走进来,盆沿搭着条半湿的布巾,水汽氤氲着往上冒。男童抬眼瞧见刘景行坐起身,先是愣了愣,随即手里的铜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清水泼了满地,溅湿了他的布鞋。
“小、小公爷醒了!小公爷醒了!”男童的声音又惊又喜,带着变声期的沙哑,一边喊一边踉跄着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铜盆都顾不上捡。刘景行刚要开口叫住他,想问句“你是谁”,脑子里却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他捂着额头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又重重倒回枕头上,意识再次被黑暗吞噬。
黑暗里,混沌的声响与光影交织。刘景行恍惚间听见熊獾暴怒的咆哮,那声音沉闷如鼓,带着撕裂空气的蛮力,仿佛就在耳畔震颤;眼前又闪过独眼巨鹿的身影,它踏过冰封的大地,蹄下积雪簌簌飞溅,巨大的身躯在惨白的寒光里若隐若现。
那咆哮声越来越近,像是要将他的耳膜震碎,心脏也跟着狂跳不止。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迫感吞噬时,“轰轰——”几声惊雷骤然炸响,如同天神擂动巨鼓,震得整个空间都在发颤。紧接着,倾盆大雨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哗啦啦的雨声密集得像是要把天地间的缝隙都填满。
刘景行狠狠吸了一口带着陌生气息的空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双灌了铅似的眼皮掀开一条缝。起初视野里一片模糊,像是蒙着层水汽,过了片刻,周遭的景象才慢慢清晰起来。他下意识地转动眼珠扫视四周,目光却猛地顿住——视野右上角,竟悬浮着一个无比熟悉的半透明界面。
那赫然是《饥荒》游戏里的状态面板:鲜红的血量条、淡蓝的理智值、金黄的饱食度,三个信息框并排陈列,里面的数值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跳动,带着一种诡异的真实感。
而左上角,另有一根进度条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纯净的白光占据了进度条的绝大部分,亮得有些晃眼,可在进度条最左端,却嵌着一点刺目的血红色。任凭白光如何剧烈闪耀,仿佛要将那抹红彻底吞噬,那点血色却像生了根似的,稳稳地盘踞在那里,甚至还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点向白光的领地侵蚀过去,留下一道狰狞的红痕。
刘景行心头一紧,猛地闭上双眼,指望着像拂去眼前尘埃似的,能将那两处违背常理的界面眨散。可黑暗涌来的瞬间,他却清晰地察觉到——视野里的状态面板与进度条并未消失,反而像烙印般刻在无尽的漆黑中,血量的鲜红、理智的淡蓝、饱食度的金黄,连同那道挣扎的红白进度条,都在黑暗里泛着幽幽的光。
他正蹙眉琢磨这诡异的景象究竟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耳边突然飘来一道温软的女声,带着难掩的欣喜与关切:“行儿,你醒了?”刘景行霍然睁眼,只见床边坐着位约莫三十岁的少妇。她身着素雅的襦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带着几分憔悴,却难掩清丽的容貌。此刻她正微微前倾着身子,手中捏着块浸了水的素色手帕,边角还在往下滴着细小的水珠。
刘景行喉咙发紧,干涩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他试探着张开嘴,只吐出两个字:“你是?”话音刚落,那少妇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随即化为浓浓的惊惶。她猛地攥紧手中的手帕,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行儿,你……你不认识为娘了吗?”
不等刘景行回应,她已猛地转向门外,扬高了声音急促地呼喊:“张太医!张太医快来!你再给瞧瞧,行儿他……他好像连人都不认得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带着哭腔,帕子边角被她捏得变了形,指节微微发白。
刘景行顺着少妇的呼喊望向门口,只见一名身着素色布袍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须发已染霜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倒还清明。老者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床边,对着那位儒雅少妇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声音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拜见荆国夫人。”
少妇身后的侍女见状,连忙从墙角搬过一张矮凳,轻轻放在张太医身后。“太医请坐。”侍女轻声说道。张太医颔首示意,撩起衣袍一角坐下,随即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轻轻搭上刘景行的手腕。
他指尖微凉,力道却沉稳,一边凝神切脉,一边用左手缓缓捋着颌下的花白胡须,目光落在刘景行脸上,带着几分探究,又透着医者特有的专注。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只听见窗外隐约的风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