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这是慕容晴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慕容晴的手被粗糙的麻绳勒的发紫,后背火辣辣的疼,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在地上,显然是受过了家法。
祠堂外面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如毒蛇般钻入耳中:
“这个贱人居然给镇北王下药,简直不知廉耻!”
“我们慕容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沉塘,沉塘,省的连累族中的其她姑娘!”
“慕容家族的威望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慕容晴的眼睛眯起,视线扫过一张张或厌恶或幸灾乐祸的脸,最后落在祠堂的主位上——玄衣墨发的男人正在袖手旁观,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者扶手。
脑袋一阵刺痛,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慕容晴,现代国安部医科圣手,执行任务时意外穿进前两天看过的这本《山河》的小说,成了这位恶毒女配慕容晴。原身因给顾裴下春药未遂,被当中揭发,按律当诛。
顾裴。
原著里心狠手辣的镇北王,却只为女主折腰,也是原身痴恋的对象。
“醒了?”庶女慕容玲娇笑的上前,指尖捏着一杯酒,“姐姐别怕,只要你认罪,饮下这杯罚酒。父亲定会从轻发落的”
酒液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慕容晴心底冷笑——这哪是罚酒?分明是穿肠毒药!
好一个天崩开局。
“女主穿书都带了金手指,那我呢?”慕容晴前脚想着,后脚便在脑中疾呼:“系统?”却只得到冰冷的机械音:
【宿主需自救,否则三分钟后死亡。】
三分钟?
他大爷的,这位破系统,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这酒,我喝。”慕容晴突然抬头,冲慕容玲俨然一笑。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咬破舌尖,借着血腥味掩盖药味,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坠地,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
“慕容玲!”她嘶声指控,“你在酒里下毒……想灭口?”
全场哗然!
慕容玲脸色煞白:“你胡说什么!那明明是……”
“是什么?”慕容晴此时已经挣断了绳索,踉跄着抓起案上银针插入酒壶——针尖瞬间发黑!
“酒壶也有毒!”族老们骇然后退。
“慕容玲,是你怂恿我在今日对镇北王下药,我害怕,你说就算事发,你也会想办法救我,我如此相信你,为何今日却想灭我的口。“慕容晴悲痛的指控着慕容玲。
“不,我没有”慕容玲手足无措的摇头。
“老爷!”二姨娘柳氏看面前局势已经失控,立即捏着绣帕上前,“玲儿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呀,她没理由这么做呀!”
慕容晴听到此话嘴角嘴角上扬,送分的来了。
还未等慕容渊说话,便随即面色悲痛的望向二姨娘,“姨娘,你说妹妹没有理由这么做,那我岂不是更没有理由,再怎么说我都是与镇北王定过亲的未婚妻,只要我安安分分的等到来年春天,就会是名正言顺的镇王妃,何苦如此糟践自己?”
“莫不是妹妹看上了我的姻缘,想……”
围观众人似此时才反应过来
“原来慕容家大小姐是镇北王的未婚妻,她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看来是我们冤枉了大小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镇北王还有未婚妻。”
“这婚事是当时先帝和原老侯爷定下的,知道的人不多。”
“庶女果真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慕容玲看着众人纷纷替慕容晴说话,不断贬低自己,心急如焚地冲着慕容晴怒吼“慕容晴,你在污蔑我,我要杀了你。”
慕容晴趁机抓起祠堂的香炉,砸向慕容玲膝盖:“我房里有你购买砒霜的字据!”
“不可能!”慕容玲尖叫,“我明明都烧了……”
话一出口,满堂死寂。
顾裴敲扶手的指节突然停了。
“拖下去。”顾裴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爹,救我!”慕容玲对着站在顾裴旁边的人大叫。
“老爷,您说句话呀!”二姨娘不停催促着慕容渊。
慕容晴这才把目光转向慕容渊,只见慕容渊突然冲过去上扇了慕容玲一巴掌,“孽女,闭嘴。”
然后转身跪在顾裴的面前,为慕容玲求情:“王爷,小女做出此等丑事,酿成大祸,是下官缺乏管教,还望王爷看在慕容家衷心耿耿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小女一命,我定对小女严加管教。“说完便匐下了身子。
“既然侯爷开口,本王便从轻发落。”顾裴看了眼眼前的男人,眼神微冷。
慕容渊刚准备起身谢顾裴,便听到他说“五十大板。”
“王爷!”慕容渊还想求情,却被顾裴的眼神吓破了胆。
侍卫立刻押走瘫软了的慕容玲,只听见喊叫声渐渐微弱。
慕容晴冷眼看着慕容渊的操作,真的是原主的活爹,原主身为侯府嫡女被折磨至此,也没有见他为原主说一句好话,全程冷眼旁观,顺势发展,却在这为庶女又跪又求,如此不分是非,若是老侯爷还在世的话估计都得跳起来揍他。
也难怪原主这么多年又挣又抢,想早日嫁人脱离侯府,在这偌大的侯府,如果不争不抢,不为自己谋后路,恐怕她早就被侯府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殊不知原主想攀附之人,确是是更大的狼窝啊!慕容晴在心里呐喊。
慕容晴抹去唇边血迹,却见顾裴起身朝她走来。
他居高临下的审视她,目光在她满是伤痕的手上停留,忽然到:
“你不是慕容晴。”
她心跳骤停——这男人也太敏锐了!
“王爷说笑了。”她故作虚弱地咳嗽,“若非我提前服用过解毒丸,想必此刻已是一具尸体……您若不信,大可验伤。”
她扯开领口,露出原身右肩的胎记。
顾裴眼神微动,却在此时——
【警告!宿主改变剧情过度,即将触发惩罚机制!】
剧痛席卷全身!慕容晴眼前一黑,直直栽向顾裴。
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有趣。”他摩挲着她腕间挣扎留下的淤青,低笑,“我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