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标题章节

第一章:初遇暴雨夜

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上时,林小满正踮脚够货架顶层的创可贴。指尖刚碰到蓝白包装,身后忽然响起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转身时,看见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扶着货架喘气,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在瓷砖上,洇开深色的圆斑。

“你……”话没说完,男人忽然踉跄着撞进她怀里。林小满闻到淡淡雪松味混着铁锈腥,后知后觉发现他左小臂的布料被划开道大口子,皮肉翻卷着渗血。

“先处理伤口!”她拽着男人到收银台,翻出酒精棉和纱布。指尖触到他皮肤时,男人忽然低笑一声:“小姑娘手很凉。”

林小满抬头,正对上一双尾梢微挑的眼睛,眼尾红痕在冷白肤色下格外鲜明,像雪地里滴了滴朱砂。

第二章:藏在伞骨里的光

后来林小满才知道,男人叫沈砚,是巷口新开的纹身店老板。那天他被仇家堵在巷尾,翻墙时划了道口子,跌跌撞撞闯进她打工的便利店。

“为什么来这里?”她蹲在纹身店地板上帮他换绷带,抬头看见他正盯着自己发顶笑。

“因为……”沈砚指尖敲了敲她胸前的工牌,“‘青藤便利店’的招牌,在雨里像团暖光。”

入秋那天,林小满值晚班,下班时暴雨又至。她蹲在店门口发愁,头顶忽然罩下片阴影——沈砚撑着把墨绿格子伞,伞骨上缠着串小灯,暖黄的光顺着伞沿淌下来,在水洼里碎成光斑。

“顺路。”他说这话时,伞尖分明朝她那边偏了大半,自己半边肩膀浸在雨里。

第三章:刺在腕间的青藤

林小满的二十岁生日,是在沈砚的纹身店里过的。他关了灯,点燃蛋糕上的蜡烛,橙光映得他睫毛投下蝶翼般的影子。

“想要什么礼物?”他递来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银戒,戒面刻着缠缠绕绕的青藤。

“我不敢戴戒指。”她低头绞手指,“我妈说,戴戒指的人要被拴住一辈子的。”

沈砚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腕间那颗浅褐色的小痣:“那换个方式。”他转身翻出纹身机,“青藤长在皮肤上,就不会被风吹跑了。”

机器嗡鸣时,林小满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原来有些相遇,是命运把伤口缝成了花。

第四章:藏在信里的秘密

深冬的雪落满青藤巷那天,沈砚的纹身店忽然挂出“暂停营业”的木牌。

林小满攥着他留的纸条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小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别回头,我的光要往前跑才行。”

她后来才知道,沈砚消失的那天,警察端了城西的贩毒窝点。监控里,他穿着灰色卫衣混在人群里,最后回头时,腕间的青藤纹身晃了晃,像片要飘落的叶。

春末的傍晚,林小满收到封没有地址的信。泛黄的信纸上,只画着株缠在伞骨上的青藤,角落歪歪扭扭写着行字:“等风把雪吹化了,我就顺着青藤,爬回有光的地方。”

她捏着信纸笑了,抬头看见便利店的招牌在暮色里亮起来——原来有些等待,本身就是光的形状。

第五章:碎在霓虹里的重逢

三年后。

林小满攥着会展中心的工作证穿过旋转门时,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从电梯里出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与记忆里重叠,她指尖一颤,文件夹“啪嗒”落地。

“林小姐?”男人弯腰捡文件,抬眸时金丝眼镜后的眼尾轻挑——是沈砚,却又不是记忆里那个会在伞骨缠小灯的男人。他袖口别着银质袖扣,西装领口沾着淡淡雪松香水味,却比当年冷了几分。

“沈先生……”她喉咙发紧,看见他左手无名指空着,腕间的青藤纹身被袖口严严遮住。

“别来无恙。”他指尖擦过她工牌上的“会展策划”字样,忽然轻笑,“当年总说怕被拴住,现在倒成了能掌控千人会场的大人。”

话音未落,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挽住他胳膊:“阿砚,张总还在等你。”

林小满看见沈砚眼底的光暗了暗,他松开她的手,从皮夹里抽出张名片:“后天的慈善晚宴,需要会展方确认座位表。”

指尖触到名片时,她忽然想起他从前总说“纸质东西容易丢”,此刻却在烫金名片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青藤巷老槐树,晚十点。

第六章:藏在树皮里的时光

老槐树的年轮又多了三圈。

林小满摸着树干上当年刻的“沈砚+小满”,墨迹早被风雨冲淡,唯有她用指甲掐出的浅痕还在——那年她闹脾气,说“刻太深会疼”,他便握着她的手,在树皮最软的地方轻轻划了两道。

“知道你会来。”沈砚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他卸了西装,穿着当年那件洗旧的灰色卫衣,腕间青藤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三年前没说完的话,现在该告诉你了。”

他摊开掌心,躺着枚生锈的钥匙——是当年纹身店抽屉的钥匙。“那天警察找到我时,抽屉里藏着你落下的发圈。”他声音发哑,“其实我不是什么纹身师,是市局安插在贩毒集团的线人。”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林小满看见他耳后新增的疤痕,像道蜷曲的青藤。“那年窝点老大怀疑我,我必须消失。”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但这里,从来没离开过青藤巷。”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沈砚忽然推开她,从口袋里塞给她个信封:“明天别去晚宴,里面有……”

话没说完,几道黑影从巷口涌来。林小满看见沈砚忽然把她护在身后,后腰却被抵住硬物——是当年那个穿香奈儿的女人,此刻举着枪,红唇勾起冷笑:“沈警官,好久不见。”

第七章:开在枪口下的青藤

空气凝固在零点。

沈砚的指尖悄悄勾住林小满的小拇指,像当年教她握纹身机时那样。“小满,记得你说过,青藤就算被风吹断,也会顺着墙缝再长出来。”他忽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那是三年前为保护线人留下的,形状竟像朵蜷曲的青藤花。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女人枪口微颤,“从在便利店遇见你开始,就在算计我?”

“算计过很多事。”沈砚盯着林小满发颤的睫毛,忽然笑了,“但没算到会在暴雨夜,被个笨姑娘塞进怀里的创可贴暖到。没算到会为了给她买生日蛋糕,错过三次接头机会。”

林小满忽然想起他消失前留在信上的青藤画——伞骨是警徽的轮廓,藤蔓缠绕的地方,藏着极小的“平安”二字。她忽然掏出包里的会展平面图,往女人脚下一甩:“你以为今晚的慈善晚宴只是宴会?警方布控图就在座位表第三页夹层。”

女人瞳孔骤缩的瞬间,沈砚猛地拽着林小满滚进老槐树后的排水道。枪声响起的刹那,他用身体护住她,掌心还攥着那枚生锈的钥匙:“别怕,当年你给我的光,现在该换我照亮你了。”

第八章:长在阳光里的羁绊

晨光漫进青藤巷时,便利店的招牌又亮了起来。

林小满坐在市局休息室,盯着沈砚缠着纱布的手臂发呆。他卸了金丝眼镜,眼底是熬夜的青黑,却笑得像当年那个会在伞骨缠小灯的男人:“医生说,新伤和旧疤凑在一起,刚好是朵完整的青藤花。”

“所以你故意用名片约我,让她以为你还在查她?”她捏着他塞的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纸——是当年她写的“愿望清单”,最后一条“和沈砚去看海”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2025年6月7日,晴,宜私奔。

沈砚忽然握住她的手,把银戒套进她无名指:“这次不是纹身,是真的拴住了。”他指腹擦过她腕间的痣,“其实三年前就该告诉你,你才是我藏在心底的‘秘密任务’。”

窗外,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林小满看见穿制服的警察走过巷口,沈砚的同事冲他们吹了声口哨,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装着她最爱的草莓味牛奶——原来有些等待,从来不是单箭头,是他在黑暗里步步为营,却始终把她的光,护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