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霄清渊与星枢秘辛

传送阵的光晕如潮水般退去时，李木子的靴底碾过一片带着露水的青苔。

眼前是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径，两侧古柏参天，枝桠间悬挂着篆刻符文的金色铃铛，风过处发出清越的共鸣，震得他丹田处那枚由贪狼星力凝结的星核微微发烫。

这股精纯的灵气让他神清气爽——这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淡青色雾气，在廊柱间聚成游龙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沁人心脾的微凉。

“嘶——这地方的灵气浓度，比落魂岭高了至少十倍。“潜龙系统的像素龙头在视网膜上张大嘴巴，三维扫描界面弹出数据流，“检测到三重聚灵阵嵌套，灵脉节点位于正下方三百米，这里应该是内门核心区域。“

李木子因为这灵气而身上猛的疼痛起来，他不得不扶着刻满星图的石壁喘息，左腕的蛇形咒印已淡如浅红丝线，在这浓郁的灵气面前更加兴奋起来，在他的皮肤上扭动，像是会变成真正的毒蛇。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青铜令牌，玄鸟纹饰正渗出缕缕白光，顺着经脉游走，缓解着腐骨咒残留的刺痛。这刺痛的感觉，就算是他那锻炼成钢铁的神经都有点受不了。

作为国际禁毒局王牌特工，他曾在西伯利亚雪原忍受过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也曾在亚马逊雨林被寄生虫钻入皮肤，但从未有过如此诡异的生理体验——物理法则在此刻显得苍白，而那枚突然出现的星核，正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重塑着这具十七岁的躯体。

“潜龙，“他压低声音，指尖摩挲着令牌边缘的齿纹，特工的本能让他对未知保持警惕，他急需情报让自己分神，“鹿青涯说清渊真人欠他人情，这人情到底多大？“

“叮——触发『故人之托』隐藏剧情。“系统界面弹出半透明的档案框，数据流中夹杂着模糊的光影片段，“

鹿清崖，道号『虚尘』

玄霄宗内门长老，三十年前于『血色试炼』中替清渊挡下赤阳教『噬魂蛊』，代价是修为从化神初期倒退至元婴初期。

清渊真人，道号『寒川』

现任玄霄宗刑堂首座，主修太微垣星诀。.

“龙头图标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了一个墨镜，戴着墨镜摇头晃脑的说道“清渊真人，根据资料显示出了名的冷面心硬，玄霄宗内门弟子私下称他『冰棱子』，曾亲手处决三名被赤阳教策反的长老。那三名长老还都是他的故交，被他毫不留情的触觉了。“

话音未落，小径尽头传来衣袂破风之声。

三道青衫身影如鹞子般掠过古柏，为首少年腰悬玄霄宗令牌，却在看见李木子时骤然停步，腰间佩剑“呛啷“弹出半寸。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骨高挺，眼神锐利如鹰，长服袖口绣着残缺的玄鸟纹——正是鹿清崖黄布袋上的纹样。

“内门禁地，竟然有外来者？“少年的目光扫过李木子粗布短打上的血污，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了李木子右手的咒文。“你身上还有赤阳教的咒纹！“

另外两名弟子立刻结印，指尖腾起淡蓝色的灵火，火舌舔舐着空气发出“滋滋“声响。

李木子注意到他们结印的手势与鹿清崖画符时颇为相似，只是灵气波动略显驳杂。作为曾破解过伦敦迷局的特工，他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实力，潜龙贱贱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这三人是玄霄宗的低阶修士，灵气修为相当于练气后期...他还贴心的用现代军事体系类比，这些大约是尖刀连的侦察兵。”

看到他们全部用术法指着他，李木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叫李木子，“他举起青铜令牌，刻意让玄鸟纹饰对着对方，特工的话术技巧在此刻派上用场——语气平静却暗藏压迫感，“鹿清崖前辈让我来见刑堂首座清渊真人。“

“鹿...鹿师叔？“为首少年听到熟悉的名字，声音陡然变调，指尖灵火瞬间熄灭，震惊让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您是说...云游在外的鹿师叔？“他身后的圆脸弟子已忍不住惊呼：“不可能！鹿师叔三年前魂灯就灭了，怎么会突然派人来？“

“住口！“少年厉声打断，快步上前接过令牌，指尖在纹饰上轻轻一抹。

青铜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在空中凝成一道流光溢彩的玄鸟虚影，虚影振翅时洒下点点星屑，落在李木子左腕的咒印上，竟让那淡红丝线般的纹路收缩了几分。

“引路灯认主！“少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快，随我去刑堂！我是内门弟子赵凌峰，这两位是我的师弟。“

李木子跟着三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殿宇，越往深处，空气中的灵气越发粘稠。

他瞥见远处山巅悬浮着数座白玉楼阁，楼阁间有流光溢彩的飞桥相连，桥下云海翻涌，竟有仙鹤衔着玉简穿梭其间。

这超乎想象的景象让他想起黑客帝国的虚拟世界，却又真实得能感受到灵气拂过皮肤的触感。

“那是外门弟子的演武场？“他忍不住问道，刻意用了“演武场“这个现代词汇，观察对方反应。

“那是『揽星台』，“赵凌峰回头时，眼神已从警惕变为好奇，“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在那修炼太微垣星诀。不过看你的样子...“他打量着李木子粗糙的布衣，“似乎还未筑基？但引路灯为何会认你为主...“

潜龙系统突然嗤笑：“筑基？他丹田那枚星核可是贪狼星力凝结的，比筑基期的灵核强百倍。这小子连炼气大圆满都没到，懂个锤子。“

李木子没理会系统的吐槽，特工的观察力让他注意到赵凌峰袖口的玄鸟纹缺了左翼——与鹿清崖黄布袋上的纹样一模一样。“赵师兄，“他状似随意地问，“你袖口的纹章为何残缺？“

赵凌峰的脚步顿了顿，脸色有些黯然：“这是『断翼玄鸟』纹，这代表在赤阳教之乱中有陨落的宗门前辈。鹿师叔当年就是断翼玄鸟纹的持有者之一。他的道侣就是被赤阳教所杀....“

对话间，一座通体漆黑的石殿出现在前方。石殿门前立着两尊持剑石狮，石狮眼瞳竟是两颗流转着幽光的星辰，殿楣上“刑堂“二字用古篆刻就，笔画间渗出丝丝寒气。

李木子能感觉到，这寒气并非物理温度，而是一种带着惩戒意味的灵力波动，让他想起审讯室里刻意调低的空调温度——这都是通过环境施压的手段。

“清渊师叔祖就在里面。“赵凌峰将令牌交还，“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刑堂重地，普通弟子不得擅入。“

李木子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石门。殿内光线昏暗，只有穹顶的星图法阵散发着幽幽银光，照亮中央石台上盘膝而坐的身影。

那人一身月白道袍，发间束着银色发冠，面容清癯如古松，唯有双眸开阖间，闪过一丝与鹿清崖相似的沧桑。但这面向与鹿清崖的慈和不同，这沧桑中透着拒人千里的冷硬。

“你来了。“清渊真人并未睁眼，声音却如同冰泉击石，精准地传到李木子耳中，“鹿师兄...他终究是没回来。“

李木子喉头一紧，特工的心理素质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但此刻却忍不住想起鹿清崖临终前那句“我真不是个好师傅“。

他将用麻布包裹的鹿清崖遗体轻轻放在地上，又掏出染血的绢纸和半块残玉：“前辈他...在落魂岭遭了赤阳教的毒手，临终前让我带话，说您欠他的人情该还了。“

清渊真人终于睁开眼，那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却在看见绢纸上的“清云峰“图案时，指尖骤然掐碎了身前的茶盏。

青瓷碎片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刑堂里格外刺耳。“『清云峰』...他果然还记得。“他起身走到鹿清崖遗体旁，指尖拂过老者头顶的剑伤，紫黑的毒素竟如活物般缩回伤口。“腐骨咒...还有摘灵术的痕迹。赤阳教的手段，越发阴毒了。“

“摘灵术？“李木子追问，敏锐地捕捉到新信息，“鹿前辈说赤阳教抓人练『人丹』，难道『人丹』和『摘灵术』有关？“

“人丹不过是幌子。“清渊真人袖袍一挥，鹿清崖的遗体便被一层更厚重的光膜包裹，缓缓飘向殿内偏室。

他走到星图法阵中央，掌心腾起一团银光，银光中浮现出鹿清崖年轻时的影像——那时的老者尚是位意气风发的金丹修士，正将一枚残片塞入少年怀中，背景是熊熊燃烧的灵田。“赤阳教真正要的，是灵窍未开却天生道体的『星枢』。星枢之体，能引动太微垣星光，是他们炼制『万魂幡』的关键材料。“

“鹿前辈他骗了我。为什么？“李木子握紧残玉，指节泛白。此刻心中却涌起复杂的情绪，“他根本不是因为我像他徒弟才救我？是因为我身上有星枢残片？“

“他确实骗了你。“清渊真人看着影像中鹿清崖决绝的眼神，语气难得地柔和了一瞬，“三十年前，赤阳教突袭玄霄宗灵田，鹿师兄为护星枢残片，为了宗门，甚至都没有救自己的道侣。“

此后他毕生都在寻找散落的星枢，直到遇见你。至于你像他徒弟...“清渊真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他那徒弟性子顽劣，长得像只猴子，倒是你这股韧劲，有几分他当年的影子。“

影像消失的刹那，清渊真人忽然咳嗽起来，袖中渗出点点血迹。李木子敏锐地注意到，那血迹呈现诡异的紫黑色，与鹿清崖伤口的毒素同出一源。“赤阳教的锁灵钉...“清渊真人擦去血迹，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当年这锁魂钉虽被鹿师兄逼出，却在我体内留下隐患，每逢月圆之时便会发作。“

李木子沉默片刻，特工的直觉让他判断此刻不宜追问。他转而打量起穹顶的星图法阵，那些流转的光点与他丹田处的星核隐隐共鸣。“前辈，能否告知玄霄宗的修炼体系？我对这个世界...尚很陌生。“

清渊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他走到石殿后壁，掌心按在某处凸起的星图上，整面墙壁缓缓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玉简。“也好，你既持有星枢残片，理当知晓。“

他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李木子，“玄霄宗修的是『太微垣星诀』，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五境，每境又分初、中、后三期。“

李木子接过玉简，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石，一股信息流便涌入脑海：

“炼气境：引天地灵气入体，淬炼肉身，打通周身经脉。鹿清崖留给你的符篆，便是化神期修士以炼气为引绘制。

筑基境：灵气化液，在丹田凝结灵核，可御使简单法器，如赵凌峰等人的佩剑。

金丹境：灵核化丹，寿元增至三百载，可御空飞行，清渊真人便是金丹后期。

元婴境：金丹碎，元婴生，具备第二元神，可分魂夺舍.

化神境：元婴化神，神游太虚，鹿清崖三十年前便是化神初期...“赤阳教教主赤阳子便是化神老祖。

信息流戛然而止，玉简化作齑粉。李木子心中震撼，这修炼体系与他认知的物理世界截然不同，却又有着严密的逻辑链条。他想起在落魂岭用符篆强化肌肉的经历，原来那竟是化神期的力量。

“赤阳教的『摘灵术』，便是针对筑基期以下修士的灵根。“

清渊真人继续说道，走到法阵边缘，“修得邪法之人已经不能摄取普通食物，只能摄取凡人为食，这些凡人就被这些人称之为”米肉“，而邪法修炼最重要的是有灵翘之人练成的”人丹“，服用之后就能让修为大涨，当然代价是道基损毁，只能进入元婴，终生再也无法再到化神。但是因为出现了赤阳子这个意外，修邪法之人找到了主心骨，这就有了赤阳教。“

李木子想起地球幼儿园那个穿小熊卫衣的女孩，胃里一阵翻涌。“所以他们抓童男童女，是为了...“

“那是为了星枢。“清渊真人打断他，语气沉重，“天生星枢之体万中无一，灵窍未开时与凡人无异，唯有赤阳教的『探魂鱼』能检测。鹿师兄三十年前救下的那个孩子，是最后一枚完整星枢，但是还是被赤阳子抓到了，当时鹿师兄顶着噬魂蛊强行将那孩子杀了，而星枢就化身为了四片，而你体内的残片，是启动万魂幡的钥匙。而有了万魂幡这些邪修元婴就有了化神的可能，天下将会......“

潜龙系统在李木子的脑海里突然插嘴道：“我解析完了！星枢残片不仅能引动星光，还能感知其他星枢的位置。鹿青涯死前把残片融入你灵体，现在你就是行走的星枢定位器！“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凌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渊师叔！赤阳教突然发兵，现已到宗门护山大阵外，一共来了1名元婴，4名金丹，他们正在强攻！“

清渊真人脸色微变，但却并未慌乱。他走到石殿中央，双手结印，穹顶星图法阵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星河流淌而下，在殿外形成光壁。“玄霄宗的『太微护山大阵』，由初代祖师以化神修为布下，赤阳教一时半会攻不进来。“

他转向李木子，眼中恢复了惯常的冷硬，“鹿师兄毕生收集的线索，都在这些玉简里。赤阳教的内应早已渗透进宗门，甚至可能就在长老会中。“

李木子接过清渊真人递来的玉简匣，注意到老人指尖正在微微颤抖。“前辈的伤势...“

“无妨。“清渊真人摆了摆手，“你体内的星枢残片能引动太微星光，是唯一能克制万魂幡的希望。鹿师兄在清云峰给你留了东西，拿着这个令牌，去找外门执事，他会安排你入门。“他取出一枚与引路灯相似的令牌，只是纹饰更为繁复。

李木子看着清渊真人染血的道袍，又想起鹿清崖临终的微笑。作为特工，他习惯了单打独斗，但此刻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羁绊。“前辈，鹿前辈说您欠他人情，这人情...我替他讨了。“他顿了顿，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决心，“赤阳教的账，我会一笔一笔算回来。“

清渊真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鹿清崖。“好。“他走到偏室门口，“刑堂后有密道通往后山，你从那里去清云峰。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李木子点点头，转身走向密道。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他听见清渊真人低声自语：“鹿师兄，你终究是赌对了。果然天命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