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雾的余烬

叶络蜷缩在城市边缘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内,窗外是阴沉的夜色,街灯的微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投下斑驳的阴影。数周过去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迷雾深渊、星猩的咆哮、菌丝的缠绕——仿佛彻底消失。他不再梦到《病毒真经》的书页,不再看到荧光绿的孢子在皮肤下脉动,像是那一切只是幻觉。然而,他的皮肤上仍残留着隐隐的刺痒感,像是孢子病毒在体内潜伏,随时可能苏醒。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白色羽毛上,那是他从梦境中带回的唯一证据,触感温暖却带着一丝粘腻,像是被梦境污染。

叶络的内心像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而窒息。张医生的死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烙在他的脑海中。那晚,他从医院逃出后,张医生的身体被发现——皮肤灰绿、裂纹遍布,像是被某种未知的菌类侵蚀。官方报告称她死于“突发性败血症”,但叶络知道真相远不止于此。她的死亡与《病毒真经》有关,与那个梦境中的祭祀有关。他想起她瘫倒在病房地板上的模样,绿色的液体从皮肤裂缝中渗出,像是菌丝在她的体内生长。他的胃里一阵翻涌,恐惧与愧疚交织,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叶络不敢回到医院,也不敢与任何人联系。他换了手机,搬到这座偏僻的出租屋,躲在城市的阴影中,生怕有人发现他与张医生的死有关。他的脑海中不断重现那晚的画面——张医生的绝望喊声、自己的逃离、还有那本《病毒真经》的低语。他害怕警方会找上门,害怕医院的监控录像会暴露他冲出病房的身影。但他想多了,医院似乎陷入了更大的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不起眼的病人。

医院的新闻在网络上疯传,标题耸人听闻:“神秘感染致医生死亡,医院封锁调查”。据报道,张医生的死只是开始,医院随后出现了更多异常病例——患者皮肤出现绿色斑点,伴随刺痒感和昏迷,甚至有医护人员感染类似症状。医院被隔离,专家组进驻调查,却无人能解释这种“未知菌类感染”的来源。叶络在暗中搜集信息,看到那些报道时,心跳加速,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紧。他知道,这些症状与梦境中的孢子病毒如出一辙,像是《病毒真经》的诅咒从梦境渗入现实。他的脑海中闪过星猩的星光、雾蛇的嘶鸣、还有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嘴角挂着诡笑。

叶络蜷缩在出租屋的角落,手中紧握羽毛,低声自语:“只是幻觉……对,只是幻觉……”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试图说服自己,但那股刺痒感如影随形,像是孢子病毒在低语:“你逃不掉。”他的脑海中,灵魂分裂的碎片仍在闪烁——病床上的他、祭坛上的他、“病毒真君”的他,像是无数个影子在追逐。他低吼:“我不是祭品!我已经逃出来了!”但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显得虚弱而无力。

他仿佛听到了张医生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责备:“叶络,你为什么逃?我们本可以一起面对……”他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幻听,但她的脸庞在脑海中浮现,皮肤裂开、绿液渗出,像是梦境的投影。他的手指颤抖,羽毛从手中滑落,落在肮脏的地板上。他低声呢喃:“张医生,对不起……我没办法……”他的声音中带着愧疚,像是对她的死感到无力。

叶络拉开袖子,低头检查手臂,皮肤光洁,但刺痒感愈发强烈,像是无数细小的触手在皮下游走。他拿起一面破旧的小镜子,凝视自己的脸,瞳孔中隐约泛着荧光绿的光芒,像是孢子病毒的残留。他的心跳加速,恐惧如刀般刺入胸膛。他想起梦境中的菌丝森林——那些蠕动的菌丝、跳动的孢子囊、还有祭坛上的符号,像是活物在呼吸。他开始怀疑,梦境真的消失了吗?还是它只是潜伏在现实中,等待时机?他的手指抚上镜子,触感冰冷,像是触碰到了梦境的裂缝。

叶络打开电视,试图用噪音驱散内心的恐惧。新闻画面切换到医院的隔离区,记者的声音紧张:“目前尚无证据表明这种感染具有传染性,但当局已下令封锁医院……”叶络猛地关掉电视,声音却在脑海中回荡,像是梦境的低语。他低声咒骂:“该死的张医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那本书……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愤怒与绝望,像是对空气中的幻影发泄。

他起身踱步,脚步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梦境中的菌丝在摩擦。他停下脚步,低声说:“我得离开这座城市……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低语:“你逃不掉……你是我们的一部分……”这声音与“病毒真君”的低语如出一辙,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叶络推开出租屋的门,夜风吹来,带着城市下水道的腐臭气味,像是梦境中的甜腥味在现实中回响。他裹紧破旧的外套,走进夜色,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远处霓虹灯的闪烁,像是迷雾中的微光。他的脚步匆匆,像是被什么追逐,每走几步就回头张望,生怕看到星猩的星光或腊肠狗的诡笑。他的脑海中,灵魂分裂的碎片仍在闪烁,像是无数个他在低语,催促他逃离或面对。

他低声自语:“我没做错……我只是想活下去……”但他的声音被夜风吞噬,像是无力的回响。他的目光落在路边的一滩积水上,映出自己的脸,眼中荧光绿的光芒愈发刺眼,像是孢子病毒在现实中的投影。他的心跳加速,像是听到了地底的鼓声,与梦境中的祭坛共鸣。

叶络在暗中搜集信息,得知医院的隔离仍在继续,感染病例不断增加。有人在网上匿名发帖,称看到医护人员的皮肤裂开,渗出绿色的液体,像是菌丝在生长。官方辟谣,称这些只是谣言,但叶络知道,这与《病毒真经》的梦境如出一辙。他想起张医生的笔记,那些提到“书”与“感染”的记录,像是她早已知道这一切的根源。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羽毛,试图用触感锚定自己,但那股刺痒感如潮水般涌来,像是孢子病毒在低语:“你逃不掉。”

他低声说:“张医生,你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像是对她的死感到不甘。他想起她的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心机,像是藏着无数秘密。他的内心在挣扎:是继续逃避,试图摆脱梦境的阴影,还是回去寻找《病毒真经》,揭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