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银针镇魂·灵识初鸣
- 凡骨惊仙:我有一本熟练度面板
- 清风鸣禅
- 2536字
- 2025-06-05 00:33:17
陈砚峰太阳穴处的刺痛像根细针在识海里搅动,直到苏清黛那枚银针刺入的瞬间,翻涌的灵植脉络突然静了。
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这才惊觉后背的麻布衣早已被浸透。
“你刚才触发了'灵识震荡'。“苏清黛的声音像浸了霜的玉,指尖却轻轻按住他额角,“灵力暴走时连带引动了灵植共感的反噬——若我晚来半刻,你现在该是具只会喘气的活死人。“
陈砚峰瞳孔微缩。
他方才反控影傀时只觉得识海发烫,原以为不过是面板自动运转的正常反应,此刻听来竟险些丢了性命。
月光落在苏清黛眼尾,他看见她睫毛投下的阴影,突然想起昨日在药庐,她替他包扎被毒荆棘划伤的手背时,也是这样垂着眼,银针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那你说的'灵体觉醒'...“他喉结动了动,“和我掌心这丹火印记有关?“
苏清黛的手指顿了顿。
她撤回按在他额角的手,腕间银铃轻响,月光落进她袖中露出的一截皓腕,像落在寒潭里。“玉衡长老曾说,世间灵体分两种——一种是上天馈赠,一种是命运枷锁。“她转身拾起地上的影傀残骸,指尖掠过傀儡关节处的暗纹,“你这丹火,更像后者。“
陈砚峰望着她的背影。
风掀起她月白裙角,露出绣在裙裾的并蒂莲,那是悬壶阁的标志。
他突然想起遗迹里那道淡金色的光,当时苏清黛也穿着同样的裙裳,站在发光的古籍前,说“这是我母亲的手札“。
“林师姐。“
突然响起的呼唤让两人同时转头。
两名执法弟子提着灯笼从山道上跑来,灯笼上“青蚨宗“三个红字被风吹得摇晃。
林青檀瘫坐在地,发簪歪在鬓角,方才还涂着丹蔻的指甲此刻裂了几道缝,正死死抠住地面的泥土。
“杂役...杂役也能掀翻天...“她忽然笑起来,笑声像破了洞的风箱,“圣子说你是蝼蚁,可蝼蚁...蝼蚁咬了大象的脚...“
“带下去。“为首的执法弟子皱着眉,甩了甩手中的捆仙索。
林青檀被拽起来时,一只青瓷杯从她袖中掉出——正是陈砚峰方才捏碎的那只,碎片上还沾着他的血。
陈砚峰盯着那抹碎瓷,直到执法弟子的脚步声消失在山道尽头。
他弯腰拾起影傀的残臂,金属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去处理这个。“他对苏清黛说,“可能藏着玄霄圣子的线索。“
苏清黛没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个小玉瓶,抛给他。“止血散,睡前敷在掌心。“她说完转身要走,又顿住脚步,“明日卯时,我在宗门后山西侧等你。“
陈砚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药圃深处,这才转身钻进山林。
他选了个隐秘的山洞,借着月光将影傀残骸摊开。
面板在识海深处浮现,淡蓝色的光映得洞壁发亮——【检测到未知傀儡构造,是否启动解析?】
“是。“他低声说。
面板上的字符开始疯狂跳动,陈砚峰只觉太阳穴微微发烫。
片刻后,一行行解析数据浮现在眼前:“影傀核心采用玄铁精金,关节处嵌入引魂钉...等等,这里!“他瞳孔骤缩——傀儡胸腔位置,一枚拇指大小的符文石正泛着幽蓝光芒,表面刻着的纹路竟与他在遗迹中见过的“天工策“碎片完全一致。
“原来玄霄圣子是用影傀来定位碎片。“陈砚峰捏起符文石,指腹能摸到石面细微的震颤。
他突然想起林青檀之前总借故搜查他的住所,每次都要在药筐里多翻几遍——原来不是查私藏灵草,是找天工策的线索。
山风突然灌进山洞,陈砚峰打了个寒颤。
他将符文石收进怀中,刚要离开,袖中传来细微的震动。
展开苏清黛方才塞给他的纸条,上面是她清瘦的字迹:“林青檀被关在西三院,她房里有本《百毒经》,夹着玉衡灵体的秘密。“
西三院是宗门最偏僻的院落,陈砚峰摸黑过去时,听见院墙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透过糊着旧纸的窗,他看见林青檀蜷缩在草席上,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偶——那是他从前在杂役房见过的,她总说“杂役不配碰贵重东西“,此刻倒像抱着命根子。
“都是假的...“林青檀突然喃喃自语,“圣子说等我拿到天工策,就让我做内门首座...可他今天说,我连影傀的操控都学不会...“她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向墙壁,“我明明按他说的在陈砚峰的水里下了迷魂散!
明明...“
陈砚峰退到院外的老槐树下。
月光透过枝桠落在他肩头,他摸了摸怀中的符文石,又想起苏清黛的纸条。
玉衡灵体...他记得苏清黛曾说,她母亲就是玉衡灵体,能让枯萎的药草起死回生。
而他的面板显示灵植共感融合度37%,难道真与这灵体有关?
回到住所时,天已经蒙蒙亮。
陈砚峰点亮油灯,开始整理从遗迹带回的古籍。
这些书都是他在废墟里冒死捡的,封皮上的灰尘擦了又擦。
当他翻开一本《悬壶医典》时,一张泛黄的纸片“唰“地掉出来。
“玉衡灵体者,可通百草之语,解万毒之源,然需得'丹火印记'方能启灵。“
陈砚峰的手指突然颤抖。
他想起昨夜苏清黛的银针刺入时,识海里那些原本杂乱的灵植脉络突然变得清晰,像连成了一张绿色的网;想起面板最下方的融合度从30%跳到37%时,丹火印记在掌心发烫的感觉。
“原来丹火不是负担,是钥匙。“他轻声说,油灯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光。
这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鸟鸣。
陈砚峰推开窗,一只白羽信鸽落在他手上,脚环上系着苏清黛常用的青帕。
展开帕子,上面是她加急写的字迹,墨迹未干:“今日去藏经楼取药,遇玄霄圣子手下截杀,对方欲夺我身上的《灵脉图谱》玉简。
长老说'莫要生事',但他们已经动手了。“
陈砚峰捏紧帕子,指节发白。
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想起苏清黛昨日说的“他们不会等你适应“——此刻终于明白,所谓“他们“,从来不是什么等待的对手,而是早已张网的猎人。
“咚咚咚。“
敲门声惊得他抬头。门外传来苏清黛清冷的声音:“卯时了。“
陈砚峰将残页收进贴身口袋,转身打开门。
苏清黛站在晨光里,发顶的碎发泛着金,腕间银铃轻响。
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露出半株带露的灵草。
“跟我来。“她说,“悬壶阁深处有间静室,适合灵识共鸣训练。“
陈砚峰跟着她走向后山,晨雾里传来她淡淡的声音:“玉衡长老的手札里说,灵体觉醒时,需要与另一个同频的灵识互相牵引...所以,我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他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那道淡金色的光,或许从来不是遗迹里的偶然。
山雾渐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而在他们身后,某处屋檐下,一双阴鸷的眼睛正透过窗纸的破洞望来——沈墨的黑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绣着玄霄圣子标志的暗纹。
他摸了摸怀中的传讯玉符,嘴角勾起冷笑:“终于要动手了么?“
陈砚峰不知道,此刻悬壶阁藏经楼的某层,一本尘封的古籍正在自动翻页,最后一页上赫然写着:“丹火与玉衡,双灵同生,逆命之局,始于苍澜。“
而他掌心的丹火印记,正在晨光里,缓缓亮起一抹与苏清黛眼尾相似的淡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