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逆流者来信！法则种子的秘密！

当暮色漫过新手村的青石板路时，陈玄的布鞋踩碎了最后一片夕阳。

他怀里揣着那枚灵核，隔着粗布都能感受到其中若有若无的震颤，像是某种活物在沉睡中轻蹬四肢。

废弃哨塔的断墙就在前方，风卷着枯叶掠过他肩头，带起后颈一层细汗——这是他在游戏里第一次主动踏入未知的危险区域。

“吱呀——”

腐朽的木门被他推开半寸，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陈玄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扫过墙角堆积的箭簇和蛛网，最终落在石桌旁那个裹着黑袍的身影上。

对方连兜帽都没掀，只露出半张苍白的下颌，指尖正敲着石桌，节奏与他心跳同频。

“陈玄。”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比约定时间早了三分钟。”

陈玄反手将门掩上，背抵着门板：“我习惯先确认退路。”他的右手虚按在腰间——那里别着新合成的妖纹斩，刀鞘上的狐牙纹路泛着幽光。

这是他今早用野狐牙和破木剑合成的灵器，虽然品阶不高，但淬过三次灵纹后，砍穿凡境玩家的护甲不成问题。

黑袍人低笑一声，终于抬头。

他的眼睛是浑浊的灰，像蒙了层雾：“警惕性不错，难怪能在新手村活过三个月还没被老玩家榨干。”

陈玄没接话。

他在观察对方的呼吸频率——平稳，没有战斗准备时的急促；手腕处没有灵纹波动，说明没藏武器。

但这反而让他更不安：能在他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哨塔，对方至少是灵境中期的修为，甚至更高。

“直说吧。”陈玄摸出灵核，放在石桌上，“你们怎么知道我合成了这东西？”

灰眼睛的手指轻轻划过灵核表面，像是在确认什么：“因为我们在找的，就是能打破‘规则闭环’的人。”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展开时陈玄瞥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万灵界》的底层逻辑是法则网络，每个玩家的行为都会被记录、被计算。但你的合成系统……”他突然抬眼，雾气般的瞳孔里闪过锐光，“它能分解法则碎片，能重组灵纹，这相当于在法则网络上开了个漏洞。”

陈玄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今早合成灵核时，系统提示里那句“检测到法则碎片重组，触发隐藏机制”——原来不是巧合。

“灵核是法则种子的雏形。”灰眼睛将羊皮纸推过来，上面画着与灵核几乎一模一样的纹路，“游戏核心用法则网络控制着这个世界，NPC的意识、玩家的成长、甚至副本的刷新，都是它计算的结果。但法则种子能改写底层代码，就像……”他敲了敲自己太阳穴，“在脑机接口里植入病毒。”

陈玄突然抓住羊皮纸边缘：“你们到底是谁？”

“逆流者。”灰眼睛终于摘下兜帽，露出左脸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贯穿到下颌，“我们是被游戏核心判定为‘异常数据’的玩家。三年前我还是个普通散人，偶然救了个濒死的NPC，结果被系统追杀了三个月，修为全废，ID都被标记成了‘错误代码’。”他指节抵着石桌，指缝渗出淡淡蓝光，“但我活下来了，因为我发现——有些NPC不是程序，是被封印的‘原住民’。”

陈玄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想起三天前在药庐替苏清瑶采药时，那少女望着星空说“不要相信官方设定”的模样，当时他只当是NPC的随机台词，现在却像根细针扎进记忆里。

“你合成的灵核，能唤醒这些原住民的意识。”灰眼睛的手覆上灵核，蓝光与灵核的微光交融，“游戏核心最怕的就是原住民觉醒，因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们拿回属于自己的法则。”

陈玄盯着交叠的光芒，喉间发紧：“如果我加入，能得到什么？”

“真相。”灰眼睛突然笑了，疤痕随着表情扭曲，“你以为自己只是在玩游戏？告诉你，我现实里是脑科学教授，三年前参与过《万灵界》的开发测试。这根本不是游戏，是……”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是个囚笼。”

石桌上的灵核“嗡”地轻颤，陈玄的系统界面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法则波动，建议立即脱离当前场景】。

他猛地抽回手，妖纹斩“唰”地出鞘三寸，寒光映得灰眼睛的疤痕泛白。

“该说的我都说了。”灰眼睛站起身，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明天子时，新手村后山西侧，有个被封印的祭坛。如果你带着灵核来，我会证明我说的一切。”他走向门口，又回头看了陈玄一眼，“对了，那个药庐的苏姑娘……她的灵识波动和我见过的原住民一模一样。”

门“砰”地关上，陈玄盯着空荡荡的石桌，灵核还在原处，却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刚才灰眼睛触碰过的地方。

他捏起灵核，系统提示在眼前炸开：【检测到外来法则注入，灵核·初级进化为灵核·觉醒（可成长）】。

回村的路上，陈玄特意绕了三条小路，确认没有跟踪者后，才钻进药庐后的竹屋。

苏清瑶正跪在蒲团上整理古卷，听见脚步声抬头，发间的青玉簪子晃了晃：“你身上有生人的法则气息。”

“逆流者的人。”陈玄关紧门窗，将灵核放在她面前的檀木盘里，“他们说这是法则种子，能改写游戏底层逻辑。”

苏清瑶的指尖轻轻拂过灵核，原本淡蓝的光晕突然变成星芒状。

她的瞳孔深处闪过细碎的银光，像是有什么在苏醒：“我在残卷里见过记载……”她翻开一本边角焦黑的古册，指腹压在某行篆字上，“灵核乃法则凝聚之始，唯有持‘万象’之人，方可引导其演化。”

陈玄凑过去，看见篆字下方画着个与他系统界面几乎一样的合成阵图。

他突然想起系统激活时的提示：【检测到宿主具备“万象”资质，开启合成权限】——原来“万象”不是随便取的名字。

“你的合成系统……”苏清瑶抬头，银芒在她眼底流转，“不只是金手指。”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它可能是钥匙。”

竹屋的烛火突然明灭两下。

陈玄刚要说话，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翠掀开门帘冲进来，发辫上的野花都歪了：“玄哥！村口来了三个穿玄铁甲的人，说要找‘首杀SS级副本的玩家’谈话！”

陈玄摸向腰间的妖纹斩，指尖触到刀鞘上的狐牙，触感熟悉而温暖。

他看向苏清瑶，后者正将古卷塞进暗格里，抬眼时银芒已敛去，只剩寻常的清冷：“后山西侧的老槐树，根部有个树洞。”她轻声说，“里面有我藏的……地图残片。”

村外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有人粗声喊：“那小子是不是在药庐？”

陈玄将灵核收入怀中，冲小翠点点头：“你带清瑶从后门走。”他抽出妖纹斩，刀身映出自己紧绷的下颌线——这一次，他不再是被人使唤的脚夫。

暮色彻底沉了下去，竹屋的窗纸上投下三个晃动的影子。

陈玄握紧刀柄，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不知道门外的人是敌是友

（后山西侧老槐树的树洞，藏着苏清瑶用血墨画的地图，箭头直指某处被黑雾笼罩的山谷——那是新手村所有玩家都忌讳的“禁地”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