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书七卷

妙姑回家后,爹娘给她定了亲,可她死活不同意,大晚上就上吊寻短见。

救回来后,她剪了头发、毁了容,整天哭哭啼啼的。

她娘劝她:“你赛表姐不嫁,现在都有丈夫了,你何苦耽误自己一辈子?”

妙姑说得干脆:“他欠别人的债,我可不欠!”

没多久,林公子死了,妙姑拍手笑:“咋样?债还完就走了,我现在能跟赛表姐一起学道啦!”

爹娘不让她去,她又寻死觅活的,姚秀才没法子,就当没生这个女儿,省了嫁资也不管了。

妙姑直接跟爹娘辞行,跑到赛儿家,一见赛儿就说:“我以后永远伺候姐姐啦!”

跪下就拜,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赛儿高兴坏了,带她拜了鲍、曼两位师父,还指着梁上的天书、宝剑给她看,把事儿一一说了。

鲍师父说:“眼下玄女娘娘要来,讲授天书,你跟你姐姐做个侍从,能听玄妙道理,多好啊!”

妙姑开心极了。赛儿问两位师父:“咱这地方太小,咋请玄女娘娘来呢?”

鲍姑说:“我有主意!这儿离海近,龙王是曼老尼的公公,让她这个旧媳妇去借座宫殿,移到海边藏起来,就跟尘世隔绝啦。”

曼尼笑她:“老媒婆又疯啦!你给龙女做媒,送了佳婿,一间屋都借不动,还好意思见人?”

鲍姑说:“你懂啥!夫妻成婚后,就把媒人晾一边了,所以叫‘冰人’嘛!”

赛儿问:“那些书上写师父的事迹,都是真的?”

鲍姑说:“句句是真!凡人见识短,就像老鼠在洞、青蛙在井,没见过就觉得奇怪。古诗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在仙家眼里,人活百岁跟蜉蝣朝生暮死没啥区别,能见过多少事?”

曼尼见丫鬟们猜疑,指着她们说:“就说借龙王宫殿这事,她们心里肯定嘀咕,后世之人咋会信?”

又指着老梅婢:“她信不过,得拉着她一起去!”

老梅高兴地问咋去,曼尼说:“我先擒两条龙,骑下海去!”

让老梅取来竹竿、木梢,自己把竹竿一揉、吹口气,变成小青龙;木竿一捋,变成白龙,鳞片、眼睛、爪子活灵活现,丫鬟们吓得躲老远。

老梅看了半天,皱眉说:“这龙是黄帝骑的,我顶多学他臣子攀着龙髯哭,哪有福气骑啊?”

赛儿、妙姑都笑翻了。

于是曼尼骑青龙,鲍姑跨白龙,腾空而起,乘着月色进了东海,破浪而行。

巡海夜叉问:“哪来的神仙?快报龙王!”

鲍姑说:“奉南海观音、瑶池西王法旨,见龙君,快让他来接!”

夜叉报进龙宫,老龙带龙子龙孙出来,两条假龙一见真龙,现了原形。龙君认得两位师父,笑说:“原来是假的。”

曼尼发脾气:“难道法旨也是假的?你这懒龙,敢欺负人!”

龙君赔笑,请到正殿,命摆香案。曼尼说:“又不是上帝敕旨,哪来诏书?你老龙太糊涂!”

龙君请二位口宣法旨,鲍姑说:“你是东海龙王,听说蒲台县有太阴娘娘降世,奉上帝命斩除劫数,你也归她管。如今南海大士让曼师赐天书七卷,瑶池西王请玄女娘娘下界讲授,因城市不干净,来借龙宫移到海边,百日就还,要房钱照例给,行不?”

龙君连说“不敢”,答应连夜移宫。

鲍姑说:“还要请玄女定降驾日期,三日后通知你。”

龙君答应了。

二位师父要走,龙君留她们喝了盏郁金酿,取出辟暑珠、辟尘犀,请转送给太阴娘娘,又送二位通天犀、珊瑚树。

曼尼嫌弃:“呸!这也好意思送人?”只拿了给赛儿的犀、珠就走。

龙君送出水府,曼尼说:“假龙不见了,给两条真龙骑!”龙君说:“真龙一出,云雨相随,惊天动地,我要获罪的。”

曼尼说:“难道步行回去?”龙君说:“变回原样就行。”

曼尼嫌丑,把竹、木变成海马,各跨着出海了。

赛儿、妙姑正盼着,见东南一阵神风、一片云飞来,丫鬟们跪着迎接,鲍、曼二位师父按落云头。

赛儿问:“咋龙变马了?”曼尼说:“这是龙驹。”

老婢当真,求赏一匹学驾云,曼尼把菊花青的给她,老婢刚跨上,曼尼喝声“起”,马一下升上屋檐,甩头晃腰,差点把老婢摔下来,她大叫:“要跌啦!半空摔下来得摔成七八段,活菩萨让我下来吧,不敢了!”

众人笑倒,曼尼喝“下”,马落地变回竹竿,老婢啐一口:“原来是这竹竿,欺负人!”

二位师父进堂,把辟暑珠、辟尘犀给赛儿:“龙君送的礼物。”赛儿说:“借了他宫殿,咋还收礼?”

鲍姑笑:“你不知道,老尼把龙君骂得唯唯诺诺,忤逆媳妇,公公能不怕?”

赛儿问:“曼师真跟老龙有关系?”

曼尼说:“听这媒婆瞎扯!当时老龙托人给儿子孽龙提亲,我姐姐说他是畜类,要闹龙宫,他送殿角明珠赔礼,能不怕?”

鲍姑笑问曼尼:“借龙宫多亏你,现在还要请剎魔圣主,你请得动不?”

曼尼说:“剎魔部下八百魔王、八十万魔兵,阵仗惊天动地,没宫殿、没好吃的,魔奴魔婢动不动嚼人心肝,仙真怕她,她也厌仙真,除非鬼母天尊下界,有相好的去请才行。”

赛儿问为啥跟鬼母相好,鲍姑说:“剎魔是她外甥女,鬼母是她姑姑,就像掷色子,腰里细,曼道兄差点意思,连请都不敢。”

曼尼笑她:“你跟葛洪掷的是腰里粗吧!”

丫鬟们大笑,赛儿喝住,问:“我带厚礼去请,行不?”

曼尼说:“她比天还富,龙宫海藏啥都有,赏赐部下动不动千万,不像释道、儒家穷酸,送礼就别提了。”

鲍姑说:“既然这样,我去九天,你把地煞变化先教她们演习,再拜明师。”

赛儿大喜,扫出密室,请曼师教导,让妙姑、柳烟、老梅按根器学法术,方便跟随。

没过多久,鲍姑回来,说:“九天法旨,四月初九降驾,我让龙王把宫殿移到海西涯,今夜送你和妙姑去,诚心等候天尊。妙姑能驾云不?”

曼师说:“妙姑啊,青龙、白龙、海马都能骑!”

鲍姑冷冷说:“还是骑驴稳当。”曼尼说:“呸!我不会变。”

鲍姑拍手笑:“你又不是板桥三娘子,变驴也得像个样,光头本就是秃驴,现成的让她们骑,好歹能听天书。”

曼尼一时答不上,发脾气:“你敢说听不着天书?”

赛儿问:“二位师父不去吗?”

鲍姑说:“玉匣天书是道祖秘法,非大士不取、玄女不开、上帝敕旨不传,妙姑不懂,去不妨,我和老曼听不了,逗你们玩呢。”

赛儿这才知道,大罗仙也没听过这天书。

于是她和妙姑拜别曼师,捧天书、宝剑,跟着鲍姑到海边宫殿,只见四周云霞,宫殿在半空,正中挂大珠,四角悬五色明珠,设沉香床、伽楠案,案上有珊瑚、香炉,水精盒里是鹧斑香,紫琼盘插螭膏烛,悬鲛鱼织的蟠龙帐,地下铺薤叶簟,四周有花梨树根交椅。鲍姑说:“老龙挺会来事。”

辞别赛儿走了。

赛儿和妙姑每天半夜、寅时向北叩拜,白天吃的都是龙君送的。

初九子时,她俩端跪向南,见五云万道从海上飞来,仙乐铿锵,霓旌翠盖、绛节朱殢无数,随后两行分开,玄女娘娘乘紫凤凰,仙女们或乘朱雀、踏红凫、御黄鹤、跨素鸩,前两个执拂尘、捧瑶光剑,后两个执九彩鸾羽扇,冉冉落下。

赛儿喊“臣唐姮敬迎圣驾”,玄女降殿前,让她平身,仙吏退下,向南正坐,赛儿、妙姑叩首九次,玄女传旨赐赛儿侧坐,赛儿说“理当跪听”,玄女让仙女扶她坐下,妙姑侍立旁边。

玄女见天书、剑在案中,打开玉匣取出七卷天书,问赛儿:“知道天书本原不?”

赛儿跪答:“在广寒都不知,何况凡世,求圣恩赐教。”

玄女让她起来站着听:“道家有天书三笈,像佛家三乘,是道祖灵宝天尊造的,上帝藏在弥罗宝阁,我应掌教,奉敕赐授。

开天辟地以来,只有轩辕黄帝得传下笈,平了蚩尤;姜子牙只半传,写了《阴符》;

黄石公、诸葛、青田等人,只得十之二三,就够当帝王师了。

下笈是六丁六甲、奇门遁术、布阵行军秘法;中笈是天罡地煞、腾挪变化一百八种奇术,真人得之能上天下地、超生脱死,邪人得之惑世乱国,终遭天谴。”

又指上笈天书:“第一卷追日逐月、换斗移星、遣召雷霆神将;

第二卷倒海移山、驱林鞭石、役使地祗;

第三卷荡魔诛怪、伏虎降龙;

第四卷蹈江海、穿金石、赴鼎镬、迎锋刃;第五卷缩天地于壶中、收山河于针杪;

第六卷掌上山川、空中楼阁;

第七卷变化世间一切有情有形之物。

上笈玄妙能消灭五行、超脱万劫,只有斗姥、西王有这神通,其他仙真没听过。

你掌杀劫,本应赐下笈,因南海大士启奏上帝,才赐上笈,得知道。”

赛儿又跪谢:“我啥人啊,敢承大士、天尊眷顾,唯有永远顶礼。”

玄女说:“还有话听着:劫运虽让百姓遭刀兵之苦,但可怜的人,刀下留情,也合天帝好生之德。

攻城略地,得兵对兵、将对将,用智用谋,别擅用道术,对方有作法的人才许破,艰难险阻时权宜用,不然不行。

按天书来,翻转乾坤不难,你得谨记。”

赛儿又叩谢。

玄女让她到案头,说:“月君,我讲天书大义。比如第一卷,咋追逐日月?

日月运行靠一炁,道家修养真炁与天合德,天之一炁为我所用,就能让日月倒行、星辰易位。

鲁阳战酣挥戈叱日,日退三舍,他的勇气都能,何况上真之炁?

遣召神将,中笈也有,用灵符真言,借道祖律令,这上笈全靠运神,神光一注、默呼名号,啥神灵都随心而至。

第二卷倒海移山靠神通,移山遣巨灵,倒海鞭毒龙。

第三卷伏虎降龙,龙、虎是金、木二炁,云从龙、风从虎,用真炁一喝,金、木全消就降伏。

但魔王厉害,得量自己道德、神通、变化能胜得过才行,不然反被魔败,你道行还不够。

第四卷是仙家无上本领,入江海不见水,不是中笈避水诀;穿金石无碍,不是五遁;赴鼎镬如空虚,不是冷龙护持;

迎锋刃让刃缺折,不是隐形出神,得长期修炼,你现在也做不到。

第五卷缩天地于壶中,人壶有洞天,不是真缩;收山河于针杪,针上见山川,不是真收,是从微处显大法力。

第六卷掌上山川,是真炁所化,落尘埃就是真山,如来降伏孙悟空的五行山就是;

但如来慧力自在,道家得运炁,这么看佛法更厉害。空中楼阁,用真炁结云霞烟雾,仙真可居,凡人重如泰山登不了;中笈也有空中结楼阁之法,是遣神灵运来,凡人能居。

第七卷变化有情有形之物,是神通极致,真虎可变狗、鹊可变凤、人可化畜,变化无穷;

中笈只能变无情之物,像壶公竹杖化龙、果老酒榼化道童。

我知道曼陀尼教了你中笈诸法,现在传你上笈,道祖精微你都得了,将来当掌教主!习炼秘诀按次第来,先从遣神召将开始。”

赛儿跪着听讲,到五更才完,玄女说:“得九九八十一天诚心默运,才算完足,我九日一来,逐篇讲授,侍女别在这儿。”

有神将把妙姑带回去,又赐辟谷丹一丸:“百日不食烟火,功夫加倍。”

赛儿接丹吞下,问:“召到神将咋安排?”

玄女说:“中笈用符咒遣召的,得有令;这上笈用神召,随心至、随心退,不用安排!”

忽闻异香,迎驾仙官到,玄女又嘱:“诚心持天书,我差四员猛将巡防,怕魔怪来抢,能不能防住,看你福分了。”

赛儿伏地叩送,玄女跨凤驾霞而去,她遵教诲至诚习炼,果然夙根灵异,一学就会。

九日后,玄女驾到,见第一卷奥义赛儿已精熟,很欢喜,又传第二卷秘法,此后九日一次,讲到九九数足,赛儿禀道:“原来七卷天书,妙用是贯通的。”

玄女说:“没错,你神通已在大罗诸仙之上,得立功行守住。我再授你剑术。”

掣出宝剑:“这剑飞驰百里取人首级,剑侠用的,没啥稀奇。”

把剑掰得像碎瓜子,吞进丹田,瞑目坐半日,张口一呼,一道丈七八的青气盘旋空中如神龙,飞舞一阵,吸气归掌上成青色弹子,给赛儿:“这就是剑,你吞入丹田炼九日,能出没变化。”

又传炼法,随后带天书玉匣回天,不留世间。

赛儿吞下青丸,按诀用神火炼五日,觉腹中盘绕,张口一呼,青气飞空长七丈多,吓一跳,忙吸回再炼,却觉腹内动掣难忍,只得再呼出,旋舞后吸回更容不下,知道出错,静候玄女。

第九日亥时,玄女驾到,赛儿跪迎,见仙女托一琼玉玺,色如紫霞,玄女降谕:“见你灵根不昧、道念坚切,天书学成,奏上帝赐你玉玺,掌此劫数,谢恩!”

赛儿大喜,遥向天阙九叩,又谢玄女,仙女交玉玺,上系麟钮、下刻风篆“玉虚敕掌杀伐、九天雷霆法主、太阴元君”十六字,赛儿再谢,然后奏明吐出剑丸、炼到一半的缘由。

玄女说:“万幸!得九日火候足了才能令出,你才五日,得了一半火候,咋能吐?

离了神火就有刚强之气,幸亏这儿没风,遇风就咽不下去了。”

玄女接剑丸抛向空中,青气伸引七八丈,赛儿问:“之前吐出就这样,后两日咋不长?”

玄女说:“九日吐才能再炼,现在泄了气,咋长?万物都这道理。”

把自己青、白二丸掷空中,光芒百丈如青龙、白龙斗于云中,戛击有声,霎时飞回仍是二丸。

赛儿见这神通,后悔自己发露太早,懊恼不已。玄女说:“你这剑也能用了,青气过处可斩百人,古来稀有,成道后还能再炼。”

让她噙住。

赛儿又跪奏:“我沦谪尘世,受圣母隆恩,啥时候能再瞻谒金容?”

哽咽欲泣,玄女安慰:“你上顺帝心、下合民望,完了劫数早赴天庭,就能相会了。”

说罢欲凌空。

正说着,东北边突然腾起一道青霞,亮得扎眼,原来是青牛老祖来了。

玄女赶紧作揖迎接,赛儿也趴在云端磕头。老子开口就说:“我琢磨着嫦娥虽说天天练天书,可里头好多本事她眼下还使不了。我特意跑一趟,送她三丸丹药,搭把手。”

玄女笑着说:“这可是月君的大好事!可惜我得忙公务,没法陪道祖唠嗑啦,咋整?”

老君摆摆手:“你管着天上的大事儿,不像我闲着没事能到处晃悠,你带手下先回吧。”

说完,玄女带着仙官们先走了,老君骑着青牛落到殿里,往正座上一坐。

赛儿规规矩矩磕了九个头,老君就逗她:“你呀,跟现在那些爱拜名师的文化人似的,师父拜了一堆!

大士提拔你,玄女教你本事,西王护着你,织女叮嘱你,鲍姑养你长大,曼尼给你传秘诀,今儿老道我又来送丹药,你说哪个师父功劳最大呀?”

赛儿赶紧说:“我唐姮啥德行啊,能让各位神仙这么惦记!想想都心里发慌,这辈子都报答不了这份恩情。”

老君说:“坐着聊呗。”

赛儿哪敢坐,赶紧站起来侍立在旁边。

老君接着说:“我这第一颗丹叫‘炼骨’,吃了三天,浑身骨头能软能硬,想弯就弯想直就直;

第二颗叫‘炼肌’,吃了三天,皮肤比金叶子、玉石还结实,踩开水锅、碰刀刃都没事,火炮石炮轰也伤不着;

第三颗叫‘炼神’,吃了九天,能千变万化,大了能长到万丈高,天地都装不下;

小了能缩到芝麻粒儿大,谁也看不见。吃完这三颗,天书里那些难事儿,你都能办妥了。”

说完让道童把丹盒递给赛儿,让她先吃一颗。

刚咽下去,就觉得浑身骨头节儿直动弹,赶紧又磕头谢恩。

谁知道童看见殿东头挂着颗红珠子,跑过去摘下来玩。

老君笑骂:“没见过世面!能值几个钱,这么稀罕?”

道童把珠子往地上一扔,嘟囔:“我炼丹吃了千百年的苦,结果丹药都送给女人了!她还抠抠搜搜的,也不知道谢我。”

赛儿急得够呛,赶紧给道童作揖。

道童嫌弃:“害臊不?这也算送礼?”

老君乐了:“你这小屁孩!我这丹药,把天下宝贝凑齐了也换不来,你跟嫦娥要礼物,还不知足?”

赛儿说:“孩子嘛,天真烂漫。他守丹炉多辛苦!我确实没带啥好玩的,就把辟暑珠、辟尘犀送给他玩吧。”

说着解下来双手递过去,道童才乐呵了:“我整天守炉子,怕热又怕灰,这俩玩意儿正好!”

接过来揣兜里了。

老君又叮嘱赛儿:“吃了丹就在这儿运功,半个月后再走。”

说完倒骑着青牛,紫云底下长出四条腿,道童在前头领着路。

赛儿跪着一直瞅着云影没了,才站起来,跟之前一样坐着静心修炼。

一晃半个月过去,赛儿琢磨着该回去了,刚飞到空中,就见四个神将过来鞠躬:“我们奉玄女娘娘的命令,在这儿守天书。如今太阴娘娘功夫练成了,我们也该撤啦。”

赛儿让他们退下,鲍姑和曼尼正好来了,问她:“咋晚了半个月?”

赛儿谢过两位师父,把青牛老祖送丹药的事儿说了,又讲了玄女奏请上帝赐玉玺,还管她叫“月君”,圣恩有多好。

曼尼笑着说:“这称呼雅致!我和老鲍以后也这么叫你。”

打这儿起,连写书的人都改叫赛儿“月君”了。

她把龙君叫来,还了宫殿,跟着两位师父乘着香风,飘飘荡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