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战前夕
- 被嫌娇软后,她竟是顶流财阀女
- 思琪琼华
- 2752字
- 2025-06-07 09:08:54
苏棠的鞋跟碾过碎玻璃。
永发纺织厂的铁门半挂着,铁锈味混着潮湿的霉气往鼻腔里钻。
王秘书伸手拦住她,指了指右侧——废弃仓库的窗户透出一点昏黄,像只眯着的独眼。
“把手机调静音。”苏棠摸了摸包底的防狼喷雾,另一只手把翡翠镯子往腕上推了推。
奶奶说这镯子是苏家的底气,此刻凉意顺着皮肤爬进血管。
两人贴着墙根挪到窗下。
里面传来翻纸的沙沙声,还有男人压抑的咳嗽。
苏棠敲了敲窗沿,三短一长——这是她和王秘书约定的暗号。
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
张志远的脸探出来,金丝眼镜蒙着灰,眼尾泛红,像只惊弓之鸟:“苏、苏总?”
“进来。”苏棠翻窗的动作比他还利落。
王秘书紧跟着跳进来,反手把窗闩扣死。
仓库里堆着几个破木箱,墙角有半瓶喝剩的矿泉水,瓶身凝结的水珠在地上洇出小圈。
张志远搓着手指后退:“我没碰李总那些货……真的,我就是帮他签了字,他说只是设备型号弄错了——”
“三天前黑鲨入境。”苏棠打断他,“你上周批的二十箱设备,实际少了三吨。”她从包里抽出张照片,是李建国和他在苏氏周年庆碰杯的画面,“现在李建国让人查我大学兼职记录,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查谁?”
张志远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蹲下去,从木箱底下抽出个铁皮盒,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朵疼:“我都记在这儿了。李总让黑鲨把走私的芯片藏在新码头设备里,下周三凌晨装船。资金走的是东南亚离岸账户,账户名是‘棠月’——”
“停。”苏棠的手指猛地收紧。
棠月是她小时候养的布偶猫名字,李建国不可能知道。
她盯着张志远发红的眼眶,“还有呢?”
“他买通了海关的人,码头监控会在装船前两小时黑屏。”张志远掀开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银行流水单、聊天记录截图,“我……我女儿在国外读高中,他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
“明天让你女儿转学。”苏棠把铁皮盒塞进王秘书怀里,“陈叔会安排私人飞机,下午三点前到你家楼下。”她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这是赵警官的电话,你现在打,说要自首。”
张志远的手在抖。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突然抓住苏棠手腕:“苏总,李总说……说苏氏能有今天,不全是老太爷的功劳。”他压低声音,“十年前那起码头火灾,死的人……”
仓库外传来汽车鸣笛。
苏棠猛地拽着张志远躲到木箱后。
王秘书贴在窗边看了眼,比了个“三个人”的手势。
“走安全通道。”苏棠把张志远往王秘书怀里一推,“带他去赵警官那,我引开他们。”
“不行——”
“听话!”苏棠抄起墙角的铁棍,转身撞开仓库侧门。
冷风灌进来,吹得她丸子头的发绳松动,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
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往仓库走。
带头的那个抬头,帽檐下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和陈叔给的监控截图里的人一模一样。
苏棠握紧铁棍。
铁棍上的锈渣扎进掌心,疼得她眯起眼。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黑鲨的人,可奇怪的是,她想起顾砚昨晚发的消息:“小哭包,我梦见你拆机械模型的样子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摸出来,是顾砚的未接来电,附带一条语音:“小哭包,我比赛赢了。”
苏棠把手机塞进外套内袋。
黑风衣男人已经走到五步外,她能听见对方皮靴踩碎玻璃的声响。
“跑!”她冲王秘书的方向喊了一嗓子,挥起铁棍砸向最近的窗户。
玻璃碎裂声中,她看见王秘书拽着张志远从另一侧的小门溜了出去。
黑风衣男人愣了两秒,拔腿追过来。
苏棠转身就跑,穿过堆满废布料的车间,跳过横在地上的传送带。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可脑海里突然闪过瑞士实验室的场景——十六岁那年,她拆开第一台精密仪器,机油味混着胜利的甜,和现在的风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抓住她!”
苏棠拐进楼梯间。
二楼的窗户半开着,她踩着窗台翻出去,顺着生锈的铁梯往下爬。
铁梯在脚下摇晃,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男人的骂骂咧咧。
直到看见王秘书的车停在巷口,她才松了口气。
钻进副驾驶时,后颈的汗把衣领都浸透了。
王秘书踩下油门,后视镜里,黑风衣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张志远呢?”
“赵警官接走了。”王秘书递来瓶矿泉水,“他把所有资料都拷贝到U盘了,现在在警局做笔录。”
苏棠拧开瓶盖,喝了半瓶才想起顾砚的消息。
她点开语音,顾砚的声音带着点喘:“100米短跑第一,200米也第一。周教练说我能进省队了。”后面有模糊的起哄声,“小哭包,你什么时候能来给我加油?”
她盯着手机屏保——是顾砚画的简笔画,大狗叼着章鱼小丸子蹲在废弃工厂门口。
手指悬在回拨键上,最终只是发了条消息:“学长好棒,等我忙完请你吃十盒章鱼小丸子。”
回到苏氏大厦时,陈叔已经等在办公室。
他推了推银边眼镜:“赵警官在会议室,带了刑侦队的人。”
苏棠把U盘往桌上一放。
会议室的门开着,能看见赵警官正和两个穿警服的人核对资料。
她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像块淬了劲的玉。
“查到李建国的账户了吗?”
“正在调取棠月账户的流水。”陈叔递来热毛巾,“小姐,你手腕在流血。”
苏棠这才发现掌心有道血痕,是刚才握铁棍时扎的。
她擦了擦血,把毛巾扔进垃圾桶:“给我发一份会议纪要。”
她走进会议室时,赵警官正指着投影仪上的码头平面图:“下周三凌晨两点,黑鲨会用设备箱运芯片。我们需要——”
“苏总。”赵警官站起身,“张志远的证词和物证吻合,现在可以申请搜查令了。”
苏棠在主位坐下。
桌上摊着张志远给的资料,最上面是李建国和黑鲨头目碰杯的照片。
她指尖敲了敲照片边缘:“能查到码头监控黑屏的时间是哪个部门动的手脚吗?”
“技术队在查。”赵警官翻开笔记本,“另外,张志远提到的十年前火灾,我们调了旧档案。当时的值班经理……是李建国的表弟。”
苏棠的瞳孔微缩。
窗外的夜色渐亮,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她抓起马克笔在平面图上圈出三个点:“这里、这里、这里,安排便衣埋伏。王秘书,联系海关那边,下周三凌晨封锁航道。”
王秘书快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陈叔端着新泡的姜茶走进来,热气模糊了他眼镜的镜片:“小姐,顾同学又发消息了。”
苏棠拿过手机。
顾砚的消息是张照片,他穿着运动服站在颁奖台上,脖子挂着两枚金牌,笑得露出虎牙:“等你请我吃章鱼小丸子,要加双倍芥末。”
她对着屏幕笑了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会议室的灯光下,所有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张紧密的网。
“明早九点,”苏棠合上资料夹,“我要看到所有行动方案的最终版。”
赵警官点头:“没问题。”
陈叔把姜茶推到她手边。
苏棠捧起杯子,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脏。
窗外的晨光漫进来,照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会议室里,一沓沓资料被翻得哗哗响。
赵警官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深黑的痕迹,王秘书的键盘敲得飞快。
苏棠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得又急又稳——离下周三凌晨两点,还有一百六十八小时。
她伸手按住发疼的太阳穴。
十年前的火灾、李建国的野心、黑鲨的阴谋,所有线索在脑海里交织成网。
但此刻她最清楚的是,这张网的中心,是她苏棠。
“苏总?”赵警官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关于码头的布防——”
“按计划来。”苏棠坐直身子,“现在,我们需要确认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