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败逃

曹操、张辽率领着一支残兵，踏上了乌林大道。天色黑沉，风声夹杂着马蹄和兵器碰撞的杂音，一切显得格外紧迫。

正当他们急速前行之际，只听得一声嘹亮的喝喊划破夜空：“曹贼休走，吕蒙在此！”一道身影骤然跃马而出，那将军目光如炬，带领着一队士兵步步逼近。

曹操眉头紧锁，此刻身边仅有张辽相伴。张辽迅速拍打马背，上前挡在吕蒙面前，他眼神坚定如铁，“丞相速走，追兵我自挡之！”声音铿锵有力。曹操不敢迟疑，趁乱策马扬鞭向前逃去。

然而刚跑出不远，一队人马又突然从密林中窜出。

为首的大将手持长枪，高声喝道：“凌统在此，曹贼休走！”

此时曹操已显慌乱无措，他环顾四周，只见张辽仍死死挡住吕蒙攻势，而自己身边已无人可依。

他慌乱之间，不由自主地掉转战马上路向后逃窜！

正当走投无路之时，只见一道魁梧身影提起沉重的大斧，从侧翼带领一支残破部队急驰而来，正是徐晃，徐公明！

他大喝一声：“丞相勿慌，徐晃来也！”声音洪亮有力，如同高山般给人以巨大安全感。

见徐晃挥斧杀入，与凌统交战激烈紧迫，这才让曹操心下稍安。他迅速调整呼吸，再次策马扬鞭逃脱那连环追击之势。

曹操所带北兵将领，其家眷多数在邺城，所以曹操的军队并不怕打败仗，只要主将不死，溃散士兵会快速回拢！

此刻天色微明，但尚未完全放亮，一层淡淡的晨雾笼罩大地，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树影斑驳。不远处又传来急促脚步声，一队士兵从对面冲杀而来，将气氛瞬间压到极点。

“不好！快准备迎敌！”曹操面露惊色，大喝一声催促众将整顿阵形。

徐晃仔细观看，认出来人，这才微松口气：“丞相，前方乃是张郃！”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只见张郃慢慢骑马上前，一身铠甲已残破不堪，士兵也是筋疲力尽。

“前方是何路啊？”曹操焦心问道。

张郃喘息未定，却沉稳回报：“右去合肥，左去彝陵。合肥方面有孙权、陆逊拦截，刚杀败我几路人马！”

听闻东吴主力驻守合肥，又想到眼下手中仅剩这般零散残局，将士虽勇，但难以抵挡强敌重兵围堵。

思索片刻后，曹操嘴角微颤，下令道：“只好奔彝陵去！”此时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浪费！

忽然，后方有人大喊：“丞相，后面有追兵追来！”

众人回头，正是张辽从后方赶上！

他快马加鞭，直奔曹操而来，声音紧迫：“太史慈、甘宁从后方紧追不舍！”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目光迅速扫视四周战况，快速下令：“张郃断后，其余人只管向前！”

“是！”众将齐声应诺，大部队旋即再度朝彝陵方向疾奔而去。

不多时，只见张郃领着一队士兵从后方赶至，他骑在战马上气喘吁吁，上前禀报道：“丞相，太史慈、甘宁已被逼退，但双方皆有死伤！”

曹操闻言终于舒缓了紧绷的神情，一口长叹缓缓吐出：“昨夜若非诸将力战，我命休矣啊！”声音低沉中透出无限感慨与庆幸。

正当他陷入恍惚之际，不经意间抬头望去，只见四周群山环绕，高耸入云，如同万丈绝壁般包围着他们。寒风吹过崖边树梢发出呜咽声，更衬得这地势险峻凶险异常。

他眉头深蹙，不禁问道：“此处是何地界？”

徐晃分辨一下，回答道：“丞相，此乃乌林之西，宜都之北！”

听到这地名，曹操忽然发出一声低沉而意味深长的笑声，由轻缓渐渐转为爽朗的大笑，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众将皆惊，问道：“丞相，何故大笑？”

曹操目光闪烁，自语般说道“我不笑别人，但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若是我用兵，先在这里埋伏一军，将会如何啊？”

听闻此言，将士们心中顿生寒意，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在此地遭遇埋伏，只怕凶多吉少！

然而曹操此时大笑，大多也是为了提振众人的士气。北军刚经历连番败绩，将士心绪难免低落，这时唯有丞相亲自振臂高呼、以笑容掩饰忧虑，才能激励军心！

正当曹操笑意未消之际，忽闻山壁上一声怒喝：“放箭！”

只见那峭壁之上，茫茫多弓箭手立于其上，他们身披简朴轻甲，目光凛冽，齐齐拉满弓弦。瞬间，无数利箭破空而出，如狂风骤雨般铺向曹操等人。

曹操脸色骤变，那刚刚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容瞬间消散。他迅速下马闪避，扑进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方掩护，那岩壁冰冷坚硬，但此刻却是他们唯一的避难所。

正当众人屏息凝神之时，一位身披银甲、骑着白马的将军纵马而出，高声喊道：“曹贼休走！”此人气势如虹、目光炯炯，正是赵云，赵子龙！

只见他银枪一端，指向曹操：“赵云在此等候多时了！”

形势骤然紧张起来。

张郃和徐晃对视一眼，同时紧握兵器，策马上前迎敌。

后方残军趁乱加速撤离，小路上的尘土被马蹄扬起阵阵烟尘。

赵云领的命令也不是赶尽杀绝，只是与二将缠斗，并令军士抢夺物资。

待收拢差不多之后，赵云忽然发力，将张郃与徐晃逼退数步。见二人仓皇逃离，他并未追击，只是脸上露出淡淡笑意，从容挥手收兵。

天色渐暗，忽然间，乌云翻滚，雷声轰鸣，一场大雨骤然倾泄而下。

雨点如断线的珠子般密密麻麻地洒落，打在士兵们疲惫的身躯上，也打湿了满地泥泞。

部队已是筋疲力尽，加之风雨交加，更显困顿难当。曹操抬眼望见旁侧浓密的树林随风摇曳，便果断下令：“暂往林中避雨，歇息片刻！”

众人听令，纷纷策马进入林中。林间树叶繁茂，如同天然的遮蔽物，为众人挡去了部分风雨。士兵们无力支撑，大多扑倒在潮湿的地面上，有些闭眼喘息，有些相互倚靠着恢复体力。

忽然，一声紧急呼喊划破寂静：“不好，有追兵来了！”

一时间紧张氛围又起！

曹操闻言立刻起身欲策马逃离，但尚未行动，只听徐晃从旁高声喊道：“不必惊慌，是程昱先生！丞相，程昱先生回来了！”

只见一道身影摇摇晃晃从林外奔入，那是程昱，一袭衣袍早已湿透、满面尘土狼狈不堪。他翻身下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丞相，受惊了！”

曹操望着程昱那张因奔波和忧虑而略显憔悴的脸庞，不禁心生愧疚——前番多次听闻程昱提醒，却未能及时采纳。他低声叹道：“诸位……辛苦了。”

程昱面色发苦：“丞相，这一夜之间。。。”

曹操却笑道：“唉--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我军虽失利，然北方仍有我所据，兵马尚存，待重整旗鼓，来日再战必胜！”

鼎盛之时，遭逢大败，却能不灰心丧气，曹操心态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