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婚宴

水晶吊灯在枪声中轰然坠落。

林夕提着婚纱裙摆旋身躲开飞溅的碎玻璃，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细高跟精准踩住滚到脚边的勃朗宁手枪。宴会厅弥漫着催泪瓦斯的白雾，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她听见自己过分平静的心跳。

三小时前她还坐在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处的会议室。投影仪蓝光映着刑侦一科科长欲言又止的脸：“黑鸢尾组织盯上了傅氏集团的量子通信技术，上级希望你能以联姻身份接近傅沉舟。“

此刻那个名字的主人正倚在雕花罗马柱后。墨色西装敞开露出枪套，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打火机。林夕眯起眼睛——传闻中游手好闲的傅家继承人，虎口却有长期握枪形成的薄茧。

“砰！“

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时，林夕终于看清袭击者臂章上的鸢尾花纹。她反手扯下头纱缠住手腕，二十米外餐车下的MP5冲锋枪在磁力戒指作用下破空而来。香槟塔应声炸裂，琥珀色酒液混着弹壳叮咚坠地。

腰肢忽然被铁箍般的手臂禁锢。傅沉舟身上有雪松混着火药的气息，他贴着林夕耳垂低笑：“傅太太的才艺表演真特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动脉，另一只手却稳稳扣住她持枪的手腕，拇指暧昧摩挲扳机。

林夕后仰躲开流弹，高跟鞋狠狠碾在男人锃亮的牛津鞋上。落地镜碎片映出他们交缠的身影，她突然发现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锁骨处的旧伤——三年前中东战场，那个为她挡下火箭筒碎片的雇佣兵，伤痕形状分毫不差。

“傅先生不打算解释下G36突击步枪的改装痕迹？“她旋身肘击对方肋下，婚纱下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或者我该叫你'夜枭'？“

傅沉舟瞳孔骤然收缩。枪林弹雨中他忽然俯身吻住新娘嫣红的唇，舌尖抵着微型通讯器渡进她口中。林夕尝到血腥味和薄荷糖的冰凉，听见耳麦里传来加密频段的电流声：“好久不见，白鸽。“

落地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傅沉舟打横抱起她冲向露台，身后宴会厅在爆炸中化作冲天火光。林夕攥着他浸透鲜血的衬衫前襟，忽然想起情报科加密档案里的记录——夜枭最近一次出现，是在南美雨林单枪匹马端掉整个贩毒集团。

“契约婚姻第一条。“他在呼啸狂风中咬住她颤抖的指尖，“禁止对丈夫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