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灾

安保亭中,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那被洗的发白的边角。

空调的风吹拂在他后脑勺,凉意让他身体禁不住颤抖,一旁站着一位女子。

女子将手中提的红色袋子放在男人面前,打开,里面装着墨绿色的西瓜。

“王思闲,你应该累坏了吧,这西瓜是我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尝尝看。”

王思闲睁开眼,忙碌了一中午的他,对于面前还散发着寒气的瓜皮,他也迫不及待。

翻开抽屉里的杂物,一把水果刀埋在最下面,王思闲将西瓜切下几小块,用刀叉出,递给了面前的女子。

“美女先吃。”

女子笑靥如花,额头上的汗珠将发丝拉近,贴着脸颊,看着递来的西瓜,将发丝一缕,一口咬下一块。

“挺甜的。”

王思闲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有着异样的温情。

面前的女子,温和优雅,一颦一笑间都透露着南方的气息。

但王思闲可不觉得她是那柔弱女子,他离开滇南六年,这女子独自一人跟着他六年。

两人之间,虽没夫妻之证,却如同老夫老妻般生活许久了。

“瑶山华…”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山华。”

女子没等王思闲开口,就将其打断,嘴里带着些许不满。

王思闲对此只是一笑。

“山华,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吧,明天警局批了一天假。”

女孩甜甜一笑,笑颜迷人,王思闲送到嘴边的西瓜都怼歪到脸颊旁。

“都依你的。”

……

艳阳天上,太阳闪耀着,奇怪的气息在天空中飘荡着,一道灰黑色的气息,如同云雾一般在天际上游走。

这气息弥散,不成一团,只是笼罩在这座热土之上。

从天际划过的飞机上也没有人察觉到异状。

气息之中似乎发出一些无人理解的话语,话语之中是灭世之言。

……

姚山华探完班之后,已是艳阳高照,正午时分。

也是王思闲这个工作最忙的时候。

王思闲就正站在路中央,指挥着来往的行人与车辆。

原本远在苍穹的气息正落下,好巧不巧,第一缕气息正是落在王思闲的头顶。

那是一缕紫色的气息,没有透露着紫色的贵气华丽,而是一种让人不安的恶心气息。

阳光忽然不再明媚,太阳似乎遁入云间。

阴影笼罩了这片大地,让许多人都好奇的往上看。

紫色的云雾落下,将王思闲整个人包裹。

头顶一缕云雾,突然落入眼眸,王思闲疑惑,抬头往上看去。

那是一片怎样的奇异场景?

太阳隐入紫色的云中,照射出来的光都是紫色的光晕。

高楼的玻璃不再透亮,而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街边的车子突然全部熄火。

路上的行人,木然抬头不知所措,环头望去,似乎只有自己没有受到影响。

紫色的雾气缠绕全身,王思闲身体出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像是被人盯上的感觉。

天上的异状正在加剧,紫色的云雾完全将太阳完全紧裹。

呆滞的人们突然有了反应,一脸惊恐的尖叫着,开始四散逃跑,他们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王思闲也是心头一紧,他刚刚一直盯着天空,太阳被吞没,随后是一只奇怪的触手从云雾中窜出。

如同直上云霄的天梯,那触手从无尽天穹直落到王思闲身旁的高楼。

高楼瞬间被洞穿,其造成的巨大声响,彻底的搅乱了人群。

王思闲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但职责所在,身体不自觉的跑上街去安抚人民。

但这恐惧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又有谁会听一个陌生人的话语?

王思闲站在街道上,以嘶吼的声音引导着人群,却只让人群更乱,没有恢复秩序。

就在人挤人之间,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空也愈发昏暗。

……

在雾都这座城之外,许多村落的人都发现一道圆形屏障般的薄雾,将雾都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紫色薄雾,看似轻若无物,有人试过用刀用锤子敲击在上面,就如同在撼动一座铁罩子。

这种异动,让外界的世界都为之震撼,就罩子落下的这段时间。

无数新闻产生无数人的恐慌都萦绕在这个世界。

但很快这个世界就悄然无声。

一股神奇的力量似乎将这个世界定住,或是保护或是侵蚀?

在这平常的一天,世界进入了不平常的时代。

……

不知过了多久,王思闲嗓子干咳,嘴唇发裂,身上冒着虚汗,他不知道安抚了多久。

他带着近200人一同来到了避难所前。

身旁的瑶山华,早在异样初起,就赶忙来到了王思闲身边。

她手上拿着水杯,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发干的面包,一直跟在王思闲身后。

看着人群逐渐流动,王思贤也放下了心。

将瑶山华手中的水和面包拿起囫囵吞下。

“不知怎的,信号被屏蔽了,往外都发不出消息。”

瑶山华满脸担忧的用纸擦着王思闲额头上的汗水。

刚刚她试着给她母亲发送短信,却发现此地没有任何信号。

“我这边也没有收到上面的消息,不知怎么了。”

“但我们已经到达了避难所,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王思闲将水咽下,长叹一口气,天空上还在不断垂下奇怪触手。

那触手落下后就变得像一根水泥柱子。柱子不断落下,形成了一道道墙壁将这座城分划。

王思前仔细观察过,这个避难所所处的位置,不是柱子会降下的地方。

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这座庇护所原先是为抵御核战争而建立的,铁壁的厚度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完全阻隔。

……

庇护所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在才进入时的喧闹,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沉默。

这种沉默持续了许久,大概是两三日的样子,没人看到日出日落的样子。

机械物品,被莫名的力量所干扰,时钟不再转动,更别提手机之类。

庇护所内的人,已然不知时间为何物。

……

逐渐这种沉默变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部分人对自由的向往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或者说他们向往的自由成了无知。

在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这种向往的自由,成了庇护所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