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泗水火攻

芦苇荡深处,樊哙趴在泥泞中,掌心紧握改良弩机。青铜三棱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弩臂上刻着韩信亲绘的“三点一线”瞄准刻度。

“他奶奶的,真要等秦军过到河中央?”他低声咒骂,鼻尖已嗅到河水的腥气。身旁伍长突然扯扯他衣角——朦胧夜色里,秦军前锋的灯笼已踏入浅滩,铁蹄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银亮如星。

【战场沙盘:敌军前锋1200人,中军3000人,后军800人押运粮草。】系统投影在视网膜上突然扭曲,雪花状噪点闪过,【警告!能量波动异常,沙盘预览时间缩短至90秒!】

韩信瞳孔骤缩,手指掐算着时间。按原计划,需等秦军前锋过岸、中军半渡、后军未动时发动总攻,但系统故障打乱了预判。他猛地扯下腰间令旗,向芦苇荡高处的瞭望台打出信号——

三盏红灯骤然升起。

“放!”樊哙扣动弩机扳机,改良后的复合弩臂发出低沉的轰鸣。五十步外,涉水的秦军校尉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低头看见三棱箭头穿透锁子甲,血花在月光下绽开诡异的弧度。

“有埋伏!”惊叫尚未落地,第二波弩箭已覆盖浅滩。韩信改良的“三段连射”战术在此刻显现威力:三百弩手分三排交替射击,箭矢如暴雨般砸向正在渡河的秦军。

“点燃柴草!”韩信挥剑指向河岸堆积的干芦苇。早已浸透油脂的柴草遇火即燃,夜风卷着浓烟扑向河面,瞬间将秦军阵型切割成两段。李由的中军在河心进退两难,前军被樊哙的弩手压制在滩头,后军则被周勃率领的“百姓”砍断粮车缰绳,受惊的马匹踏毁了唯一的浮桥。

“用火箭射向船帆!”韩信跃上高地,手中令旗划出火焰状轨迹。特制的油脂箭支拖着尾光腾空,十余艘运兵船顿时陷入火海。秦军士兵在燃烧的甲板上惨叫着跳入河中,却被潜伏在水下的刀斧手收割人头。

【任务进度:70%(秦军崩溃在即)】系统提示音变得卡顿,【检测到历史人物项羽提前介入——】

突然,东北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支黑色骑兵队冲破夜色,为首者身披玄甲,手中霸王枪在火光中划出半月弧光——竟是项羽麾下的“龙且军团”!

“怎么回事?”韩信皱眉,系统显示的后军情报里并无这支骑兵。张良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手中羽扇指向敌阵:“是项梁派来的援军,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警告!历史线偏离度突破15%,触发项羽势力警觉机制!】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光,【紧急解锁“兵种特性分析”:龙且骑兵擅长平原冲锋,弱点是马槊长度限制近战灵活性。】

“樊哙!带弩手后撤至土坡,结‘雁翎阵’!”韩信迅速调整部署,“子房,你带二十人绕道敌后,用这个——”他掏出竹筒里的硫磺粉包,“撒在敌军马厩附近,制造混乱。”

龙且的骑兵已冲到百步内,马蹄踏碎河滩的鹅卵石。韩信忽然抽出青铜剑,剑尖挑起一支燃烧的火把:“所有弩手听令,目标骑兵战马!射人先射马,懂吗?”

改良后的三棱箭头轻易洞穿战马肩胛,冲锋的骑兵队瞬间人仰马翻。韩信抓住战机,向早已待命的五十名轻骑挥手:“绕到侧翼,砍断他们的马槊连接处!”

这是他根据现代机械原理改良的战术——马槊虽长,但连接处用特制皮绳捆扎,轻骑只需砍断此处,即可让敌方长兵器失效。龙且的骑兵果然陷入混乱,长槊纷纷落地,被迫拔出腰间短刀近战。

【任务完成!秦军主将李由重伤败退,获得“战场应急指挥”技能点+5。】系统提示终于恢复正常,【项羽势力好感度:-20(敌意滋生)】

火光渐熄时,刘邦踩着焦土大笑,拍着韩信肩膀:“奶奶的,比老子当年在芒砀山喝的烈酒还痛快!你瞅瞅——”他指向堆积如山的秦军粮草,“够咱们吃半年了!”

萧何却盯着河边漂浮的玄甲碎片,脸色凝重:“这是项家军的标记。看来项梁已经注意到沛公了。”

韩信凝视着东北方的地平线,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全新提示:

【历史修正者入侵警告!检测到平行时空存在另一位试图改写楚汉史的存在,请注意防范。】

“另一个穿越者?”他低声自语,掌心无意识地摩挲剑柄上的星图。昨夜在营帐中,他曾在《现代军事理论》竹简背面发现一行陌生小字:“别相信系统的所有提示——来自2035年的你”。

张良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韩兄方才指挥时,曾数次望向虚空,可是……”他指尖轻点太阳穴,“有天人传音?”

韩信心中一惊,却见张良从袖中掏出半块残破的青铜镜,镜面映出扭曲的系统界面残影。他忽然释然一笑:“子房果然聪慧。不错,我确实……来自另一个时空。”

张良的瞳孔骤缩,镜面上的残影突然化作一行血字:“项羽已派钟离眜潜入沛县,三日内取刘邦首级。”

“沛公快走!”韩信猛地拽住刘邦衣领,“项家军的刺客来了!”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屋顶跃下,手中淬毒短刃直取刘邦面门!樊哙怒吼着挥刀阻挡,却被其中一人用诡谲步法绕过后背——正是项羽军中秘传的“暗影九杀”!

韩信反手甩出三支三棱飞箭,精准钉住刺客手腕。系统界面再次弹出【特殊事件:激活“历史人物技能窃取”,获得“暗影九杀”基础招式】

“好胆!”刘邦从震惊中回过神,抽出腰间佩剑,“老子在沛县杀了十年猪,还怕你们这些腌臢!”

混战中,韩信忽然注意到其中一名刺客的耳后有个星形刺青——与他在系统启动时梦见的符号一模一样。他心中警铃大作,反手扣住刺客咽喉:“说!谁派你来的?”

刺客惨笑,咬破口中毒囊。临死前,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修正者……不会放过任何篡改历史的蝼蚁……”

【支线任务触发:调查“历史修正者”组织。奖励:解锁“时空通讯”功能。失败惩罚:随机抹杀宿主重要记忆】

黎明时分,韩信站在泗水河边,望着东流的河水。系统界面的“历史偏离度”显示为22%,而刘邦的好感度已飙升至70(深度信任)。远处,张良正在指挥士兵清理战场,萧何则在登记缴获的粮草数目。

他忽然摸出那半块青铜镜,镜面上渐渐浮现出新的画面:巨鹿战场,项羽正举着霸王枪怒吼,而他的对面……是另一个穿着现代军装、手持对讲机的身影。

“看来,这场时空之战,才刚刚开始。”韩信喃喃自语,将镜片刻入腰间剑鞘。晨光中,他的影子与记忆中那位在未央宫陨落的淮阴侯渐渐重叠,却在即将重合时,被系统界面的蓝光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