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躺在床上修炼了几遍缩阳功,感觉熟练度慢慢在增加,肌肉和经脉的收缩有紧绷感。
跟老系沟通确认过后,知道这是功法进阶的必经过程,不由得心头一阵开心。
正想着再多练几遍的时候,门外传来老严跟其它太监说笑的声音,“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老严一屁股坐到陆成床边,笑着说:“小成子,你溜得可真快,这么快就吃饱了?”
“我见严公公您跟其它公公聊得正开心,所以吃饱后就先出来透透气了。”
“小成子,等会带你见识见识咱们晚上的业余活动。”老严对着陆成,挑着眉毛笑道。
“哦?还有活动?不用值守的人不是早早就休息了吗?”陆成不解的问。
“怎么可能?小成子,你想啊,大家每天都紧张兮兮的待命侍候着,头上大公公们叫,陛下急召,后宫娘娘们传唤……晚上不当值,没啥急事时,还不给自己放松下,找点乐子?整天精神都崩得紧紧的,那身体早晚还不垮掉吗?”老严解释着。
陆成心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宫内规矩森严,但是几十年漫长岁月,太监也是人啊,难道一辈子只是为了侍候人?总要有业余生活,自我娱乐娱乐的嘛。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老严带着陆成出了门,又来到了刚吃饭的膳房。只见屋内卫生早已打扫干净,收拾得整整齐齐。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却不喧哗的分成几个泾渭分明的区域,最靠里的地方还用简单的屏风隔断着,大家各自开心的聊着天。
“小成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平时也没什么爱好,主要就是玩玩骰子、斗斗蛐蛐,唱两句戏曲,聊聊八卦……”老严拉着陆成走到靠近膳房门边上的一张桌子,有四五个太监正在玩骰子。
“大大大……”几个下注的二十来岁的太监,正围着一个正在坐庄、摇着骰盅的中年太监嚷着,“这个坐庄的是老高,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进宫前听说在赌场混过,号称“骰魔”。”老严打趣道。
骰盅停止,“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见大家下好注了,老高一抬手打开骰盅,“豹子,通杀。”老高红光满面,“老哥哥我今天运气不错!哈哈。”几个下注的太监,嘘声一片。
太监们每月俸禄不多,也就几百文,所以大家就是玩个乐子,下注也不多。
说起玩骰盅,摇骰子,陆成在现代上初中时,他爸就很喜欢在家跟他玩,只不过是玩一种“大话骰”的玩法,自娱自乐,父亲一边玩一边自己喝点小酒,在每天辛苦的工作之余,自我解解压。
想起过往跟父亲的亲子时光,陆成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
老严见陆成笑起来,还以为他想玩两手,于是怂恿着,“小成子,要不要玩几手?”
陆成连连摆手,“看看就行,俸禄都还没呢,拿什么玩?”
想起初见陆成时,他两手空空的样子,老严耸耸肩一笑,“对了,明天我给你各拿两套新的官服和常服,库房里各种尺寸都有。”
“谢谢严公公!”陆成谢道。
屋内正中间有几个四五十岁的太监正围坐着,只见一个宫女正站在中央,清婉地唱着小曲,神情哀怨,仿佛陶醉在曲中人物的情感世界里。听这个腔调应该是越剧。
“严公公,有个事不知当问不当问?”陆成看着唱曲的宫女问老严。
“有什么不当问的,这里都没外人,只管问。”老严呵呵笑道。
“为什么我们这里会有宫女?”
“其实我们这里一直都有宫女。”老严沉思了一会,“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叫“直房”吧?我们司礼监直房离陛下都很近,方便陛下召唤,大家平时都在各处当差,处理各项事务,所以也就休息的时候才会回到直房这儿。”
老严看着陆成,笑了笑,“平时这里只有轮值轮休的几个人,那些日常打扫、做饭……以及首领公公们的端茶递水的活儿,仅靠着几个身体残缺的人,是没法做得细心到位的。所以,虽然宫里有规定,直房不能有宫女,但实际上宫里都会赏赐、分配几个过来帮帮忙。”
说完,老严还朝着陆成挤了挤眼,“当然,还有“对食”的关系……你知道“对食”吗?”
陆成一脸茫然,摇摇头。
老严抬头示意了一下屏风后面的方向,陆成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一个中老年太监和一个略上年纪的宫女靠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不时发出呵呵笑声。
陆成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宫里恩赐的,一般有功劳的公公,宫里会赐下一个宫女,若两情相悦,就可以形成对食关系,一起生活,这也算是宫里体恤我们这些可怜人吧。”老严叹息着。
“那严公公,你有相好吗?”陆成打趣道。
“臭小子,我如果有相好的,还跟你睡一屋?”老严说着敲了一下陆成的头。
“嘻嘻!”
“严公公,你说咱们这些个活动,上头知道吗?比如说张公公?”陆成问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你的上头不知道的。这些活动还能存在,就证明是上头默许的,只要不过分,总要给压抑的宫里生活找点乐趣啊!”也许是在宫里待久了,老严聊到这些事总透露出些许惆怅。
“而且,膳房离张公公居住的东厢房较远,大家也不会很吵,散得也早,不会影响到他老人家休息的。”老严补充道。
除了这些节目外,还有斗蛐蛐、听评书、喝茶聊八卦等等,朝夕相处的大家,还是有一些共同爱好的。
当然,喝酒除外,毕竟,谁都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临时有任务,万一喝多了误事,那可是掉脑袋的。
听着老严的介绍,陆成对太监们的业余生活,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老严带着他在各个圈子走了一轮,大家都认识了这个初来乍到的小成子。
陪着老严跟大伙们又吹了一会牛,看看天也不早了,大家陆陆续续都散了,毕竟明天还要当差。
回到自己屋内,躺在床上的陆成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久久睡不着。
看着对床翻来覆去的老严,开口问道:“严公公,你也还没睡着啊。”
“这鬼天气太热了。”老严怼了一下老天。
“您这是想“对食”了吧?”陆成开着玩笑。
老严沉默了一会,久久才出声,“虽然咱们身体残缺,但是一想到这些事,心里总是痒的慌。”
“严公公,您说刚刚那位公公和她相好的,晚上是睡一间屋吗?”
“只要是上头准许的对食关系,在咱们这都可以睡一屋。不过他们俩不睡一屋,那老头睡觉打呼噜太响,他相好的不习惯。”老严嘻嘻笑道。
“那如果没得到准许,又想有对食关系呢?”陆成好奇心上来了。
老严不出声,好一会才回答:“私下偷摸来往也是有的,但是一旦被发现,后果就很严重。”
“当然,如果你有权有钱,在皇宫外也可以购置一屋,……明白了吧?”老严点了一下后,就不再说话了。
“有权…有钱…?”对呀,哪个世界、哪个社会、哪个年代都一样,要想把握自身命运、满足欲望就得有权有钱……还要有力量,否则想苟活都身不由己,自己的生死不过是在强权一念之间。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陆成第一次在心底燃起了获得权力的强烈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