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新势力现引警惕

雁归之时，天际阴云未散，长安城内暗潮翻涌。李白伫立窗前，神色凝重。河北兵动，幽州五万大军南下，虽称练兵，实则已如利刃出鞘，锋芒直指京畿。

裴仲远将密报递至案上，低声道：“太白，此事恐非金雁门一党所能为。幽州节度使素与杨国忠交厚，若其果真响应金雁门，那朝中……”

“朝中早已不稳。”李白打断他，目光如炬，“今有新势力悄然崛起，行踪诡秘，手段凌厉，恐才是幕后真正操盘之人。”

裴仲远皱眉：“你已有所察觉？”

“昨日信差入府时，我见其衣袖微湿，似刚自西市归来。西市胡商近日风声鹤唳，皆因有人暗中收购西域奇珍，且出手阔绰，非寻常商贾所为。”

裴仲远沉吟片刻，道：“你是说——‘白驼’？”

“正是。”李白缓缓点头，“此名出自一名被擒刺客之口，其言极尽恐惧，可见此组织非同小可。”

夜色渐浓，朱雀街尽头，灯火稀疏。李白与裴仲远身着夜行衣，悄然潜入一处隐秘宅院。此地原为裴氏旧部据点，近日已被“白驼”渗透。

屋内烛火摇曳，一道黑影端坐于案前，正低声与数人交谈。李白贴墙而行，耳听八方，只听得一句：“……杨相已允诺三万石粮草，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拿下东宫……”

话音未落，忽闻一声闷响，烛光骤灭，黑暗中刀光乍现。

“走！”李白低喝一声，身形疾闪，避过迎面一刀，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光如瀑，逼退两人。裴仲远亦从另一侧跃窗而出，手中紧握一份刚刚夺得的密信。

二人策马疾驰，直至城外林中才敢稍作喘息。李白展开密信，借月光细看，只见其上赫然写着“白驼令”三字，下方署名竟是杨国忠亲笔。

“果然如此。”裴仲远咬牙，“杨贼竟连此等邪教也愿勾结！”

“非但如此。”李白指尖轻抚纸面，眼中寒意更甚，“此信提及西域、吐蕃均有联络，若其所图乃中原政局，恐非仅止于长安之争。”

翌日，李白乔装成龟兹商人，混入西市。此处胡商云集，异域风情浓郁，香料、珠宝、皮毛堆积如山，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他径直走向一间名为“摩尼阁”的铺子，店主乃龟兹老者，名唤阿鲁，曾与李白有过一面之缘。

“李先生？”阿鲁见他前来，略显惊讶，“您怎会在此？”

“听闻贵坊近来多有奇货，特来一观。”李白微笑道。

阿鲁神色复杂，低声道：“李先生若只为买卖而来，今日怕是要失望了。近来有一伙人频繁出入，自称‘白驼’，欲购大量西域战马，并招募剑客谋士，意图不明。”

“战马？”李白心中一震，“他们要战马作何用？”

“说是助边军整训。”阿鲁摇头，“可我看那些人，举止诡异，言语含糊，恐非良善之辈。”

李白正欲再问，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火焰腾起，浓烟滚滚，店铺瞬间陷入混乱。

“快走！”阿鲁急促道。

李白趁乱退出，回头望时，只见火舌吞没整个铺面，人群惊呼逃窜。他迅速钻入人群中，心知方才定是“白驼”灭口无疑。

回到府中，李白取出一块玉佩，乃是他在火场中捡得。玉质温润，雕工精湛，中央刻有一兽形纹样，似驼非驼，似鹿非鹿，神态诡谲。

“此物你从何处得来？”杜甫接过玉佩，细细端详。

“火场之中。”李白道，“你可识得？”

杜甫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此图案，我在敦煌壁画中见过。乃‘天驼神使’之象，传说为古丝绸之道上的神秘遗族所奉，专司护送商旅，亦传通灵之术。”

“若此物与‘白驼’有关，那这股势力恐非江湖帮派，而是某种古老传承。”李白眉头紧锁，“若其背后另有主使，那这场风暴，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猛烈。”

裴仲远踏入书房，面色凝重：“太白，又有新消息。”

“讲。”

“河北军情再变，节度使已下令整军备战，宣称若有异动，即刻挥师进京。”

李白站起身，望向窗外，暮色四合，一只孤雁掠过天际，发出凄厉鸣叫。

他喃喃道：“雁归之时……”

就在这时，杜甫忽然抬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太白，你看这玉佩背面。”

李白接过玉佩，借烛光细看，只见背面刻有一行极小的篆文：

“白驼令·副使·安西都护府”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微微颤抖。

“安西……都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