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朝堂纷争愈激烈

孤雁掠空,鸣声凄厉,划破寂静。李白立于窗前,目送那道影子远去,心中却如潮水翻涌。

翌日清晨,朝霞初露,长安城内鼓声震耳,百官纷纷入宫上朝。李白身着青衫,未佩玉带,缓步穿过朱雀大街,直抵太极殿外。他虽非朝臣,然因前番密信之事已被卷入朝局漩涡,此番被太子召见,实难推辞。

殿中早已群情激荡。忠臣一派怒斥杨国忠专权误国,纵容边将扩军自重,致使河北局势动荡不安。杨党则反唇相讥,称其危言耸听,意图动摇圣心。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神色淡漠,似在观望,又似在等待什么。

“李太白。”忽有一声冷喝,打破争执。杨国忠目光森寒,扫向李白,“你既以诗名天下,亦通政事乎?何故私藏叛逆之物,妄议国政?”

满殿皆静,众臣目光齐刷刷投来。

李白昂首而立,缓缓从袖中取出那份残破密信,展开于案上:“此乃慈恩寺所得,字迹可辨,幽州军械已备,‘雁归之时’将举大事。若非有人早有预谋,何至于此?”

话音刚落,殿中哗然。几位忠臣面露惊色,低声议论;杨党之人则冷笑连连,似早有准备。

“荒谬!”杨国忠猛地拍案而起,“此等无头文书,岂能为证?李太白,你不过一介布衣,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莫非真以为天子宠你几句诗文,便可肆意妄为?”

“我非为己言。”李白目光如炬,语气坚定,“若今日无人揭此阴谋,明日便恐血染长安。”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连皇帝也微微皱眉,似乎被触动了某根弦。

就在这时,一人悄然走入殿中,正是裴仲远。他低声道:“太白,杜甫已得另一封密信,内容更为骇人。”

李白心头一震,正欲追问,忽听杨国忠冷冷一笑:“好啊,既然李太白如此热衷查案,不如让他亲自前往幽州走一遭,若真有此事,再行定夺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这分明是借刀杀人之计。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准奏。”

李白拱手应命,神色不变,内心却已明了——杨国忠这是要将他调离京城,远离权力核心,甚至暗中设伏,永绝后患。

退朝之后,杜甫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太白,那封信中提及‘金雁门’与塞外兵马调动有关,更指明有人暗中资助河北节度使,意图割据。”

“是谁?”李白问。

杜甫摇头:“未曾署名,但笔迹极熟,似曾见过。”

李白沉思片刻,忽觉一股寒意袭来。他想起那枚铜牌,想起裴仲远昔日所言,金雁门背后另有主使……难道,此人竟潜伏朝中多年?

“无论如何,我必须赴幽州。”李白低声道,“若不查明真相,长安危矣。”

杜甫劝道:“暂避风头,或可另寻良策。”

“若避,则无人敢言。”李白望向远方,眼中燃起一丝决然,“社稷安危,岂能因一己之安而弃之不顾?”

夜幕降临,李白独自立于客栈楼阁之上,提笔写下《朝堂吟》一首:

丹墀玉阶冷如霜,奸佞当道祸未央。

一纸残书惊帝座,孤鸿振翅向苍茫。

谗言乱政君犹昧,血雨腥风夜未央。

若使忠魂埋黄土,谁书清史照千秋?

写罢掷笔,长叹一声,转身步入房中。

翌日清晨,他整束行装,准备启程北上。临行前,裴仲远送来一封密函:“若遇险,可持此函至幽州东门外的旧驿馆,自有接应。”

李白接过,收入怀中,未再多言。

马蹄踏碎晨露,身影渐行渐远。身后,长安城依旧巍峨肃穆,然而朝堂之争愈演愈烈,风雨欲来之势已然不可逆转。

他回首望去,只见一只孤雁掠过天际,鸣声凄厉,划破寂静。

他喃喃自语:“雁归之时,血染长安……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