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雾与命题——【她的房间】

“我对她的房间并没有太多印象”

我是艾利斯,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艾利斯,我喜欢这个名字,同时也喜欢这个城市。它对我仿佛有着说不尽的缘分,是奇怪的,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在冰淇淋上加胡椒粉一样的感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感觉叫什么—“微妙”

我出生在法国,但我猜想我并非是法国人,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没人告诉我到底是哪儿人,虽然国籍上写的是法国。可是,可是我长的与她们毫不相干,乌黑的头发,黄皮肤,哦,差点忘了我有一双与法国人很像的棕色眼睛,透着淡淡黄色的眼睛,很像琥珀,亮亮的,弯弯的,像妈妈说的一样,像杏仁,她爱盯着我的眼晴看,好似要把我从头到尾看穿,我有些害羞,一直红到了耳根,便问她为什么这么爱看我眼睛,她总是笑着回答我“很好看”是含糊的,我知道并非是好看,有其他原因。这是我的直觉,很强烈。我会在洗澡的时候盯着镜子看那里自己的眼睛,去透过这对眼睛看到妈妈想看的东西或是人。

后来,我不敢去照镜子了,我怕,怕什么?我怕,眼泪再像雨一样流,我在一夜中想通了我这与众不同眼睛的来源,我怕准确点来说是伤心的,是惆怅不解的,久而久之这种心情化作了愤怒,害怕,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

提到我的母亲就不得不介绍介绍她,我是生活在单亲家庭里,我爸,我没见过。之前可能是五六岁的时候问过她“别的同学都有爸爸,我爸爸呢?”我是这样问的,我当时渴望骑在父亲的肩上去看更高的地方,在开家长会的时候父母能到齐,但是她只用几句“爸爸很忙没空来这儿”等话给哄骗过去了,我当时还天真的依偎在她温暖的怀抱里说等爸爸有空一定要过来陪我玩,她这时就会用臂弯将我搂住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小声回答我一定的,我爸最爱我的一些话。

她是一个喜欢逞强、不愿向他人透露半点儿情绪、喜欢欺骗我的人,我不喜欢她,她总是用一个个所谓的善意谎言随便我的疑问填满,让我深深陷入她爱意的谎言之中,明明是她教我不能说谎的。她又不知道骗了我多少次,再一次。

我的手很欠,嘴也很欠,犟的很,她叫我不要去她的房间,不要去动她的东西,她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知道的吗?那天她出门了,无所谓,她总爱一个人不明不白的出去再不明不白的回来,我趁着她出门溜进了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印象,是陌生的,她的房间墙上有许多胶印像是被硬生生扯去的,胶有点儿发黄,到处都是,我好奇是有什么东西被刻意扯去了吗?她要干嘛?想到这我就开始不耐烦,转头不去管这些胶。

她的房间很干净,是好看的,我随意的在她的房间里转着,坐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拉开她没有上锁的抽屉,她总是很懒,或许又太相信别人,我拿出她抽屉里一沓厚厚的资料开始看,无意间扫到一行小字“退休申请”我皱了皱眉,继续翻阅资料,大多数都描述着她的伤病情况拉伤等,我不愿看。这些,她从没与我讲过,我甚至不知道她这几年还在旧病复发。

将资料还原好放入她的抽屉,合并上抽屉,去开下一个抽屉,我用力的一扯,没有扯开,我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一个抽屉,不可思议的又一回扯了一下抽屉,这次我更加用力了,纹丝不动“她给这抽屉上锁了?”我咬紧了牙,不甘的松了手,看了眼时间,快了,她要回来了。她总是在早上的11:04出门,下午的5:11准时到家。关门时我用力踹了一下门,骂了几句法语。

5:11分,她回来了,她的眼睛有点红肿,怎么了,我猜她是哭了,她是不爱哭的,她总是给人一种“太阳”的感觉,乐观向上,在我面前也是这样。我没怎么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唯一一次是“刚上小学时害怕一个人睡去房间找她,希望她可以给予我温暖,实则进入眼帘的是什么,是她倚在床头,把头深深埋人胸前,手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我看不太清,当时灯没开,只剩下月光虚虚掩着,她的哭声不大也不小,可能是怕我听见了,她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将泪水化作另一种物质。地上是大大小小的纸片,我绕开这些‘纸片’走到她身边去拍她的肩,她可能没有注意被吓到了,她猛地一抬头,先是欣喜,后是失落,我看的出,她开心时眼睛总是睁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