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褪尽，东线的尘烟却已滚滚而来。秦墨寒站在营地高处，眯眼远眺，眉头紧锁。
“敌军来势汹汹。”身旁的李延庆沉声道，“看来他们是真的要打一场硬仗。”
“不是硬仗，是试探。”秦墨寒语气冷静，“他们昨晚加强西线，今日突袭东线，目的只有一个——逼我们暴露真正的防御重心。”
沈逸风策马赶到，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倦意：“情况如何？”
“敌军出动约五千人，分三路包抄东线防线。”秦墨寒一边说，一边快速在心中推演战术，“若我所料不错，这只是前锋部队，主力还在后方等待时机。”
沈逸风点头：“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不急。”秦墨寒目光如炬，“让他们先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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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战鼓擂响，喊杀声震天。敌军骑兵率先冲锋，铁蹄踏碎晨露，卷起阵阵黄沙。
宋军早已列阵以待，弓弩手居高临下，箭矢如雨倾泻而下。敌军第一波攻势被挡在防线外，但并未退去，而是迅速调整队形，准备第二轮强攻。
“他们想用疲劳战术拖垮我们。”李延庆皱眉，“若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兵力会逐渐耗尽。”
“正中下怀。”秦墨寒嘴角一扬，“传令下去，让东线守军佯装败退，撤入第二道防线，同时放火点燃北侧草垛。”
“放火？”沈逸风一愣，“你是想……”
“制造混乱。”秦墨寒打断他，“敌军以为我们士气受挫，必然乘胜追击。届时，我们正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东线守军开始有序撤退。敌军果然误判形势，纷纷欢呼着冲进第一道防线，试图趁势突破。
就在这时，北侧草垛猛然窜起烈焰，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敌军视线受阻，阵型大乱。
“现在！”秦墨寒猛地挥手下令，“西侧伏兵出击！”
话音刚落，早已埋伏在西侧林中的三千精锐骑兵突然杀出，如猛虎下山，直扑敌军右翼。
敌军措手不及，顿时陷入混乱。骑兵冲击之下，阵型崩溃，士兵四散奔逃。
“好一招调虎离山！”沈逸风忍不住拍掌叫好，“你这是把现代战争里的‘诱敌深入’和‘奇袭战术’都用上了。”
“战场无古今。”秦墨寒淡淡一笑，“只有胜负之分。”
*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敌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溃退。
“追！”秦墨寒毫不犹豫下令，“务必扩大战果，但不可恋战。”
李延庆立刻带队追击，敌军仓皇后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秦墨寒站在高坡上，望着远方渐渐消散的硝烟，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
“这只是开始。”他低声说道，“赵德坤不会坐视不理，这场仗，才刚刚拉开序幕。”
沈逸风闻言神色一凝：“你是说，朝中那边会有动作？”
“没错。”秦墨寒点点头，“赵德坤一直盯着前线局势，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赢了这一仗。接下来，他会怎么做，才是关键。”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马赶来，满脸焦急。
“大人，不好了！朝廷急报，赵德坤在朝堂上弹劾您擅自调动军队、私自开战，要求彻查您的行为！”
沈逸风脸色一沉：“这老贼，果然按捺不住了。”
秦墨寒却只是冷笑一声：“他倒是快，连战报都没等到，就开始动手了。”
“那您打算怎么办？”斥候问。
秦墨寒抬头望向远方，眼神深邃如渊。
“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到底。”
远处，一只乌鸦从枯树上惊飞而起，翅膀拍打的声音划破寂静。
这时，柳如烟悄然走到他身后，轻声道：“你累了吧？”
秦墨寒冷笑未减：“还没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她看着他疲惫却坚定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告诉我，下一步，你想怎么走？”
秦墨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你觉得，如果我在战场上再赢一次，皇帝还会听信赵德坤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