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易容成你的心上人

姻缘司的铜镜蒙着水雾，温不语捏着易容药膏的手微微发抖。谢临风斜倚妆台，鎏金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温姑娘的理想型当真是'温润如玉、剑眉星目'？“他指尖蘸着药膏抹过下颌，骨相竟当真化作她年少倾慕的千机门大师兄模样。

“闭嘴！“温不语将假脸皮拍在他面上，“百花楼的案子需要...“话音未断，谢临风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镜前。镜中倒影扭曲变幻，映出二十年前的玄猫阁——幼年谢临风被铁链锁在祭坛，执刀人竟是温父！

百花楼的胭脂香熏得人发昏。温不语挽着易容后的谢临风踏入厢房，指尖突然被他掐出红痕：“温姑娘方才夸赞琴师的模样，倒像极了当年追着送荷包时...“话未说完，屏风后转出个与他本相一模一样的“谢临风“，手中还捧着三年前她丢的鸳鸯香囊。

“娘子怎么带着赝品出门？“假谢临风笑着揽住她腰肢。真身突然扯掉易容面皮，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真实面容：“你看清楚！“机械脉络从他裂开的皮下钻出，在空气中凝成血色“丙辰年“符文。

暗室烛火被劲风扫灭。温不语被两个谢临风逼到墙角，后腰抵住冰凉的机关匣。真身突然咬破她指尖，将血珠抹在假货眉心——皮肤瞬间腐蚀，露出底下玄猫阁杀手的青铜面具！

“三年前我就该杀了你！“谢临风机械臂弹出焦尾琴弦绞住杀手咽喉。温不语趁机掀开机关匣，里面竟封存着她写给大师兄的未寄情书，每封都被朱砂批注“驳回“二字。

杀手突然狂笑着撕开衣襟，胸口玉璧裂纹与谢临风如出一辙：“好弟弟，当年父亲用你试药时，哭得可比现在动听多了...“话音未断，谢临风已捏碎他心脏，迸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温不语及笄时丢的珍珠耳珰！

五更天的梆子声里，温不语烧尽所谓“情书“。灰烬中浮出张薄如蝉翼的机关纸，谢临风的字迹逐渐显现：“丙辰年七月初七，见不语折梅于墙头，心甚悦之，然身如傀儡，不敢妄念。“

煤球突然撞翻妆奁，铜镜背面掉出捆泛黄信笺。最旧的那封竟是谢临风十岁生辰写的婚书：“愿聘温氏不语为妻，生当同衾，死亦同穴。若违此誓，魂飞魄散。“字迹稚嫩却力透纸背。

血月穿透窗纸，照在谢临风破碎的面容上。温不语突然扯开他衣襟，玉璧裂缝中嵌着颗珍珠——正是她三年前遇袭时丢失的耳珰！

庭院传来诡异童谣声。温不语推窗望去，槐树下站着二十年前的谢临风，手中牵着戴鎏金面具的少女。少女掀开面具嫣然一笑——镜中倒映出的，赫然是如今温不语的模样！

谢临风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机械手指抚过铜镜边缘：“温姑娘可听说过...镜中囚魂？“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无数个不同装扮的“温不语“，每个都牵着不同年龄的谢临风，最年长的那个——竟长着温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