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婉援手

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沈清歌脸上泛着冷色，她盯着那张旧照片，呼吸有点急。窗外风声像刀子刮过玻璃。系统警报刚停没多久，她的手还悬在合上盖子的动作里。

“风暴要来了。”

那条信息是两个小时前收到的，现在还在脑子里嗡嗡响。

敲门声突兀地切进来。

她猛地一震，迅速把笔记本推进办公桌最里面，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平：“请进。”

门开了，苏婉端着咖啡进来，杯底印着模糊的花痕。

“你脸色不对。”她放下杯子，轻声说，“要不要去顶楼透透气？这时候没人。”

沈清歌望着咖啡，闻到一丝薰衣草的味道。她忽然想起第一天进顾氏，是苏婉递给她工作手册；也是她，在王莉找茬时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了几回。

她没说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往下走，整个人松了一点。

“走吧。”她起身抓了件外套。

电梯慢慢升，金属镜面映出两个人影。苏婉比她高一点，眉眼柔和，但眼神沉，像是见过太多事，却始终不讲。

天台风大，苏婉带她绕到背风处，角落里放着几张破藤椅和一块长满青苔的石板。

“我第一次躲这儿，是因为被上司骂哭。”她坐下，笑着看沈清歌，“后来，撑不住的时候就来这坐会儿。”

沈清歌没坐，靠在栏杆边，望向远处星星点点的城市灯火。

“你知道吗？”苏婉忽然开口，“我一直觉得你不太一样。”

她转头看她。

“不是因为你突然变厉害。”苏婉轻轻摇头，“而是……你的眼神。”

沈清歌心口跳了一下。

“你总很冷静，但你眼里有种东西——压力、警惕，还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距离感。”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像你随时准备被人刺一下。”

沈清歌喉头发紧，没否认。

“我不是想探你的秘密。”苏婉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这是我调的精油，薰衣草、甜橙、广藿香，对神经紧张有用。”

沈清歌接过，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

苏婉看着她，目光更深了些：“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恢复精力的方法，我可以教你一个冥想法。是我奶奶教的，她说这种古老的技巧，能引导‘能量’回到身体。”

沈清歌愣住。

“你不用惊讶。”苏婉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很需要它。”

沈清歌低头看着瓶子，脑海闪过昨晚系统弹出的能量提示。

她知道不能再依赖系统，但她也清楚，如果现在彻底放弃契约能力，接下来的事，她可能连站都站不稳。

“我想试试。”她低声说。

苏婉点头，示意她坐下。

“闭上眼睛。”她轻声引导，“想象自己站在湖中央，水波温柔，阳光洒在水面，照进你的心口。感受那股温暖，让它流遍全身。”

沈清歌闭上眼。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

但渐渐地，胸口涌起一股暖意，顺着四肢扩散开来，像干涸的河床重新有了水。

她心头一惊，立刻调出系统界面。

【当前能量：62%（缓慢回升）】

她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婉。

“你早就知道？”她声音有些抖。

苏婉点点头：“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身上有种奇怪的波动，像是在偷偷动用什么，但又不稳定。所以我想，也许我能帮上一点。”

沈清歌看着她，心里翻滚着什么。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谢谢。”她终于开口。

苏婉笑了下：“别谢得太早，这只是开始。”

***

夜色越来越深，沈清歌回到办公室，风已经停了，整栋大楼只剩几盏灯亮着。

她打开电脑，准备查明天会议资料。

刚点开邮箱，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风暴将至。这次，他们不会手下留情。】

她手指一顿，胸口发紧。

是谁？

她快速翻查来源，发现地址来自公司内网，但IP被遮掩过，追不到源头。

正要继续查，手机震动了一下。

匿名来电。

她迟疑一秒，接通。

“沈小姐。”对方声音低哑，“如果我是你，今晚就不会回家。”

说完就挂了。

沈清歌猛地站起来，看向窗外。

楼下停车场入口，一辆黑车缓缓驶入。

车窗漆黑，看不见里面的人。

她迅速收拾包，拉上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

电梯缓缓下降，楼层数字一个个跳。

她盯着按钮，按下了地下车库。

身后会议室的灯忽然亮起来。

一道人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

标题清晰可见：

《新能源合作项目——顾氏内部泄密证据》

那人嘴角微扬，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赵霖坐在一间暗室里，面前摊着一份文件。

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沈清歌，低声说：“该收网了。”

按下通话键：“行动开始。”

电话那头传来简短回应：“明白。”

窗外，风再次呼啸而起。

沈清歌站在车库出口，望着远处漆黑的街道。

她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必须小心。

就在这时，钟表指针突然倒着跳了一格。

她瞳孔骤缩，心跳如擂鼓。

摄像头红光一闪，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