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谣言平息

沈清歌低头盯着掌心的铜铃，路灯从斜上方打下来，照得铃身泛出一圈暗金与铁锈交织的光。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手指收紧了一点。

身后归元堂的门紧闭着，檐角风铃在夜色里晃了晃，却没有响。

她转身，脚步比来时重了些，踩碎了几片枯叶。

前面那人已经走到车边，手搭在车门上，回头看了她一眼。

“走吗？”

她点头，坐进副驾驶。车子很快启动，驶离那片老街。

车内很安静，只有电台断断续续的杂音。她打开系统界面，契约能量满格，红灯熄了。她试着拨通几个熟人的电话，接得都快，像是等了很久。

“顾沉舟那边应该也收尾了。”她轻声说。

青年没应，只是伸手调了一下空调风量。

车子穿行在城市主干道之间，速度不减，拐进顾氏总部地下车库时，电梯口已经站着一个人。

他站在那儿，深色西装贴着身形，袖子卷起一寸，露出腕表边缘和手腕骨节。看见她走近，他眉头松了一些。

“回来了。”

“嗯。”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拢，映出他们并肩的身影。沈清歌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那只手、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替她戴上镯子，指尖带着药香。

她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又看向顾沉舟。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玉镯的女人？”她问得慢，声音压低。

顾沉舟怔住，眼神微动，然后摇头：“没有。”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门开，办公室灯光刺进来，照亮他的侧脸。

沈清歌收回目光，跟上他的步伐。

会议室里气氛像被压过一样，空气闷得能拧出水。几位公关负责人坐在桌前，脸色紧绷。

助理站起来汇报：“赵霖的人还在活动，他们在境外社交平台继续散播消息，影响股价。”

沈清歌坐下，打开系统界面，快速筛选可用资源。几秒钟后，三位资深媒体顾问出现在列表中。

她签下合约，直接下达指令。

“让他们半小时内发布澄清声明，同时安排紧急发布会。”语气干脆，没留余地。

顾沉舟看着她操作完，点了下头，视线却没移开。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她抬眼看他，嘴角轻轻一扬：“我很好。”

发布会定在两小时后。

这段时间里，她一边协调媒体资源，一边用契约能力联系警方内部人员。

凌晨一点，警方向赵霖团队的秘密据点发起突袭，现场查获大量伪造证据与黑客设备，同步曝光。

发布会上，顾沉舟面对记者提问镇定自若，而沈清歌则将录音与视频交给主持人播放。

画面里，林芷——赵霖的心腹助理，声音发颤地说：

“我们只是按赵总的意思做事……他说要制造丑闻，打击顾氏声誉……”

全场哗然。

第二天清晨，各大头条换成了“顾氏清白，丑闻系恶意捏造”。

股价回升，员工士气高涨。

回程车上，霓虹灯在窗外掠过，街道安静得出奇。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顾沉舟忽然开口。

她侧头看他，眼神平静如镜：“你觉得呢？”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哑：“你总是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事，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她笑了笑，没回答。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

“等等。”他伸手拦住她，“昨晚你去的地方……真的能救你吗？”

她回过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也许吧。”她说，“但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没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她推开车门，夜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衣角微微扬起。

她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街角尽头，才转身走进楼道。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空调嗡嗡作响。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空深邃，城市的灯光像撒落的星屑铺满地面。

她摊开掌心，铜铃静静地躺在那里。

忽然，一阵极轻微的嗡鸣从铃中传来，像是谁在极远处轻轻摇动它。

沈清歌心头猛地一震，脑海里闪过母亲的画面——那双手、那熟悉的药香，还有那句未说完的话。

她望着窗外，呼吸变得急促。

钟表指针，正在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