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真真切切出现在我清醒的梦里已经三次。
第一次:
清明回去外婆家,我因孱弱体质被勒令不得扫墓,因为容易被阿飘盯上。入夜,一阵阵冷风袭来。
我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想是已经睡着。
母亲和外婆的声音却随即展开侮辱:“小小痴儿,竟不识我白妖之名。一心认为自己思维扩散,甚至想方设法佐证。可惜啊可惜,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然后不知怎的,在那个空间,无数个孤魂野鬼一样的声音涌入我的脑海思想里,费尽心机让我体验他们的归去来处,我默不作声,只觉他们打扰。
直到后来,事情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我终于做出了反应:白妖在梦里把我丢入门的世界,那里无数个不同的时空静静流淌矗立,她想让我与精壮的外星男人共度。我担心再也无法返回,于是连忙醒来。
那时,白妖说:“逃避只会让每扇门的背后都藏着你的哀鸣。”我害怕,不解其意。
我开始呼唤妈妈,并跑到她身旁睡下。白妖却仍然纠缠,把我拉入里世界,我一睁眼就看到她化作妈妈的模样恐吓我。
吓得我心神不宁,此后总挂念她。于是便查阅了资料,发现古书记载中只有狐妖是能模仿人类音容笑貌的。
第二次:
四月三十号左右,我睡在家里,凌晨三四点,她又出现。
我胡乱地伸手触摸她,结果真的摸到了她的身体,却看不见她的容颜,因为我只睁得开一点眼,并且那不是在现实。
她开始尝试与我对话,让我不要再害怕。我做出回应,旁边的妈妈却也好像听到了我们之间说的话,不清醒的我赶忙闭嘴,不再说了。
因为我闭嘴了的缘故,白妖开始躲在我的身体里叭叭她的野望,以及会如何帮助我。
“这世界上的男人啊,都是见了不好看的就调戏,见了好看的就做舔狗。让我来帮助你脱离那些造孽的人渣吧?”
那些叫你小野猫的秃子,一直暗示你的疯子,不怀好意打量你的傻子。
“睁开你的第三只眼。此时,解构欲望的号角已经吹响。”
她说:“离开他,你会变得更好。但你仍需要自己面对色欲恶魔。”
第二天,妈妈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同时,他也毅然决然地劈腿了。
上次,三月份的会考成绩出来前,我也做了有关成绩的梦,分数正好是204.5,用九宫小六壬推断该数字正好落在天德宫位,结果第二天会考成绩就出来,仅有一科不过。
于是乎,我发现我能从我的身体里读出白妖的声音了,甚至可能还能短暂预知别人的命运轨迹。
第三次:
并没有过去多久。前两天,五月十号,恍惚间将梦当作真实。
睁眼却看到妈妈在旁边的床上睡着。我认为那种感觉很真实,不像是做梦。
我的床前站了一位盘黑色长发的年轻女人,她很瘦,长得神秘又清冷。
她说:“没事的,孩子。再次见面,我是白妖。”
然后在梦里让一些漂亮的女生与我嬉戏。
现在,虽然觉得白妖寄居在我体内,但也实在拿她无可奈何。我很想找驱魔大师,但作为高中生,我并没有那么多钱供消费。
我开始尝试与她沟通,但不管问什么她都不会正面地回答我的问题,总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咿咿呀呀搪塞过去,还会在我思考的时候扰乱我的心神,让我感到焦虑与困扰。
总而言之,近些天来的一切已经不是用巧合可以解释的范围了。疑罪应从有,而不从无。因为每当你有与现实背道而驰的想法时,便有一个平行时空真实发生。
天呐!这不正是白妖所说的那些门后隐藏的变成疯子的我吗?竟然被我自己给想到了。
从前我只以为是好玩,现在上了心,去网上搜罗了一些内容。矛头都指向一个地方:只要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那么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有了别的解释。
因此我打了很多电话咨询,本就不多的话费越来越少。又缠着父母带我去重新检测精神病,不去就死活不肯。
可是结果你知道的,医生从不认真听你的话,只会老老实实下诊断,我仔细将我的状况托出。换来的却是奥氮平由四分之一颗改到半颗。你不必奢望他们对你有同情。
我又开了药,但每晚上吃的时候总被噎到。就算喝水也如同隔靴搔痒,不得安生。
五月十二日中午,我在酣睡间,听见隔音不好的室外传来了对我的议论。那是一个初中或者高中的女生,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小女孩说:“我要报警~哈哈哈,白法,有本事就说出我的名字呀!”
白法是我的名字,我深知她在嘲笑我咨询时的报警行为。
小男孩说:“白法就是个笑柄。”
想依靠奚落令我疯狂,但他还太小,不够格。
初中或是高中的女生说:“他们两个是三年级某班的某某某和某某某。”
即使这样,我对她也毫无好感。
女孩嘻笑着对女生说:“姐姐,你去呀。”
初中或是高中的女生有些不屑的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早就试过了吗?她根本没病,告诉她班上的人就好啦!”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分大小。本着自身的经验而谈,一旦遇见异端,往往得而诛之。
遇见这种人,要么索性离开不理,要么嗯嗯啊啊的应付。
我用睡眠逃避痛苦,可越逃避越痛苦。那些被我拒绝的欲望之门,在我的颅内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