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上一人一马在雪中飞驰。
二者速度极快，但带起的风雪很少。
“小黑，快点。”
银铃般的笑声在马背上响起，小佳抓紧马鬃，身体异常平稳。
小黑发出长嘶，声如虎豹。
四蹄再次加速，直接在雪上飞奔，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直接超过前方人影。
看着超过自己的黑马，全身笼罩在一只银色大雁中的江樵缓缓停下，呼出一口气，这口气泛着紫色，足足喷出丈余距离。
“这畜生越来越快了，现在已经跑不赢它了。”
江樵有些无奈，他没有施展三种灵武真炁融合之力，只是以飞雁功和小黑比试，但速度却慢上不少。
前方小黑发出欢快的嘶鸣，对自己的胜利很是得意。
江樵微微一笑，没有去追赶。
这匹华阴县三两银子买的马，很是神异，和当初那瘦骨嶙峋的样子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江樵觉得这家伙可能是什么异种，这让他不由想到了华山上的那一家子金雕。要那金雕也变异品种就好了，他到现在都想着能乘雕上九天。
“小佳，快要出山了，让小黑自己玩去吧。”
“好的，哥哥。”
听到声音，小佳趴下跟小黑嘀咕了一阵，然后独自来到江樵身边，而小黑消失在雪山之中。
现在的小黑太引人瞩目了，带它下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等二人回来时，这家伙自然会重新找到他们。
*
昆仑山口东侧几十里处的一个聚集地。
因为十几年没有大的战争，这聚集地面积颇大，人口近万。
其中以汉人，蒙古人最多，还有其他势力。
聚集地的一处卖吃食的摊位上，短发少年一手一个大馒头，狼吞虎咽。
“小佳，慢点。馒头要多少有多少，没人跟你抢的。”
江樵好笑的递过去一碗羊奶，但同时也决定以后每隔几月就出次山谷。
他现在修为渐深，心性比之刚到这世界强了不知多少，在山谷中闭关修炼还耐得住寂寞。
可小佳却不能如他一般，这丫头从来没说过要出来，但江樵知道她很想出山谷。
将手上馒头吃完，端起羊奶一饮而尽，小佳抹了抹嘴：“哥哥，馒头真好吃。我们多买点馒头带回去好吗？”
江樵宠溺的摸了摸对方脑袋：“以后我们三个月出来一次，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小佳头飞快的点了起来，小脸上满是笑容，然后又开始了和馒头奋战，她面前一个大盘子，雪白的馒头堆的老高。
江樵则打量起这个聚集地，显然这里已经形成了规模。
有着不少建筑和帐篷，这些都属于一个个的商人。
其中帐篷多为蒙古等族，他们主要售卖牲口，皮毛等物。
而那些建筑中的大都是汉人，售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日常用品，丝绸、瓷器、茶叶这些高档物品更是不少。
江樵甚至看到有个建筑专门售卖铁器，多为刀剑。这家的生意很是红火，一个个外族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看到这，江樵皱了皱眉，武器这种东西哪个朝代都是禁止向外族出售的。
可这聚集地不仅有人卖，而且卖的明目张胆，聚集地路过之人也对那家店铺没有任何好奇，显然在这时间已经不短。
“这位客官，可是想买武器？那可别去那处商铺。”
这时，小摊店家端着一大盘牛肉放到桌上，见江樵目光便出言问道。
“店家这话何意？”
江樵闻言心中一动，和店家攀谈起来。
此时小摊上没有其他顾客，店家笑着开口：“那处商铺的武器好是好，但是太贵。我们汉人一般买武器都找老刘头，他那东西不错，价格也合适。你去那只要提赵二介绍的，还能给你打个折。”
“店家可告知那老刘头在何处，在下确实有点东西想买。对了，朝廷不是禁止向外族售卖武器吗？可这？”
这赵二必定和老刘头有利益往来，江樵便先说有购买需求，后不经意的问出后面问题。
赵二听到他的话，咧嘴一笑。
“现在哪还有什么禁止售卖武器这一说，昆仑关卖的最多，我们这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现在日子太平了，那些蛮子冬天都不敢打秋风了，这聚集地人也越来越多。”
听到这话，江樵眉头皱的更紧，等他说了老刘头所在就将对方打发离开了。
“真实情况比朱媺茹说的还要严重啊。”
他想到了在西安府客栈中长乐公主朱媺茹和他所说之事。只是真实情况更加严重，现在整个大明上上下下都觉得那些外族不会再入侵。
连边关都直接售卖大量武器，可想而知其他地方是个什么情况。
但真实情况只有江樵知道，那萨尔浒之人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风清扬显然认识对方，而且也已经不在大明。
那人留下的威慑能坚持多久，谁都不知道。
等那一天到来，江樵相信，整个大明将没有丝毫抵抗之力，比原本历史中的大明还要不如。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只是一个凝元境的小人物，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管。尽快购买所需，回山谷继续修炼。”
江樵没在纠结此事，他能力有限，就像当日和朱媺茹说的那样，他有能力会帮助对方。
“哥哥，快吃，牛肉都凉了。”
小佳面前的馒头已经消失不见，正在和牛肉奋战，吃的不亦乐乎。
江樵点点头，开始进食。
刚吃两口，几个身江湖汉子坐到了边上一桌。
招呼赵二点了一些吃食之后，其中一个年轻人显兴致勃勃。
“林大哥，听说纵横五省的大盗洛长虹死在了华山？”
听到华山二字，江樵注意力瞬间到了这几人身上。
“那是他找死，以为自己可盗天下之物，竟敢去华山盗取神剑，结果刚入山就直接被一剑洞穿，连尸体都找不回了。”
回答他的是一美须中年，有一种读书人独有的气质。
“那还不是他看那神剑光芒暗淡，想占便宜。那神剑我也去看过一次，确实神异，我要能得到神剑，肯定能无敌于江湖。”
剩下的一人眼中带着向往，此人一身肥肉，身形也矮，坐在那如同肉球，此时正一脸幻想。
‘风师祖留下的灵武真炁估计存在不了太多时间了。’
听到他们谈话，江樵心中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