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归途之绊

一道黑影突然扑向夜枭!是月影!不知怎么挣脱了囚笼的她,用最后的力气干扰了父亲的能量流向。

紫光箭雨瞬间紊乱,大半射偏。

“月影!“林夕想冲过去帮忙,却被能量乱流阻挡。

父女俩在平台中央对峙。

月影的暗影魔法与夜枭的紫光交织,形成诡异的静默战场。

“为什么...父亲...“月影的声音因痛苦而扭曲,“母亲...林阿姨...她们对你那么好...“

夜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你不懂...灵媒师的力量太危险...我必须...“

“谎言!“月影嘶吼着,疤痕中的紫光突然逆流,反噬夜枭的控制装置,“你只是害怕...害怕母亲更爱她们...“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夜枭的要害。

他的装置开始过载,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门失去了稳定能量源,开始不规则膨胀收缩,整个空间随之震动。

星染解决了最后几个守卫,赶到林夕身边:“门要失控了!我们必须决定——关闭它还是修复它?“

林夕看向痛苦的月影,看向疯狂的夜枭,看向悬浮在空中的门。

在那一瞬间,她的灵媒师感知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无数可能:

关闭门,拯救现有世界,但被议会破坏的平行世界将永远失衡;

修复门,冒险进入未知,可能永远迷失在时空乱流中;

或者...

她看向星染:“信任我吗?“

星染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永远。“

“我去做平衡者。你们来封闭门。“林夕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仿佛只是在决定今晚谁关店门。

星染的新生眼睛骤然收缩,植物金属纹路全部亮起:“不,不行!“

她一把抓住林夕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呼一声,“你知不知道成为平衡者意味着什么?“

主厅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时光碎片从墙壁剥落。

莫里斯在控制台前大喊:“没时间了!时空门正在失控扩大!“

“意味着永远困在两个世界之间,“林夕直视星染的眼睛,“成为活着的锚点,既不能生,也不能死。“

她苦笑一下,“我可是灵媒师,记得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代价。“

星染的机械心脏发出不稳定的嗡鸣,新获得的星辰印记在额头闪烁:“那为什么是你?时隙旅团有专业平衡者—“

“来不及召唤了。“林夕抚上他的脸庞,手指描摹着那些植物金属纹路,“而且这是我的责任。灵媒师血脉最适合这种工作。“

一旁的宵发出焦急的“喵“声,用爪子扒拉林夕的裤脚。林夕弯腰抚摸他:“照顾好星染,好吗?“

星染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捧住林夕的手:“求你...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我才刚找回全部的感觉...不能立刻失去你...“

林夕从未见过这样的星染——那个总是理性计算的半机械生命体,此刻眼中盛满人类最原始的情感。

她的决心被动摇了,但身后传来的爆炸声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

“星染,“她轻声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雨夜,你给我的毛巾...“

“是蓝色的,边缘有便利店logo。“星染立刻回答。

“记得你第一次'故障'吗?“

“在你给流浪猫喂食的时候,核心温度上升0.5度。“

“记得生命之泉边你说过什么吗?“

星染的眼中泛起数据流的闪光:“我说...有些事比计算更重要。“

林夕微笑着流泪:“这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这生死决别的时刻,宵突然跳到两人之间,身形迅速变大到成年豹子大小。

把两人一起带到了门里。

星染看了看小溪,忽然就明白了它的想法。

古籍说:灵媒师的血,界域行者的魂,以及...灵猫族的引导。

三人被包裹在界域之门的光芒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星染的数据流快速分析着眼前的情况,但这次,她没有让计算决定行动。

“我明白了,“星染轻声说,声音不再带有机械的冰冷,而是女性特有的柔和,“古籍上的预言...原来是这样实现的。“

林夕惊讶地看向星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原来一直都是女性。

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浮现:星染说话时偶尔流露的温柔,战斗中灵巧的身姿,还有每次保护她时那种母狼般的决绝...

“什么预言?“林夕问道,同时注意到宵的琥珀色眼睛中闪烁着古老的智慧。

星染伸出手,植物金属纹路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发光。

令林夕震惊的是,那些纹路正在缓缓脱离星染的身体,如同活物般漂浮在空中。

“灵媒师的血,“星染指向林夕额头的星辰印记,

“界域行者的魂,“她又指了指自己,“

以及灵猫族的引导。“最后她轻抚宵的脑袋。

林夕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恐地后退:“不!你们不能——“

“这是唯一的方法,“星染温柔而坚定地说,“宵会吞噬你在这边的记忆,确保你回去后能正常生活。

而我...“她顿了顿,“我的身体融合了机械与自然,是重塑你躯体的完美媒介。“

“那你们呢?“林夕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星染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拥抱了林夕。

这个拥抱如此真实,她能感受到星染的心跳,闻到她身上机械润滑油与森林苔藓混合的气息。

“有些事比存在更重要,“星染在她耳边轻声说,“比如让你回家。“

宵也凑过来,用大脑袋蹭着林夕的脸颊,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林夕抱住他们,泣不成声。

“时间到了。“星染突然说,看向门内越来越强烈的光芒。

她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精灵女王给的“永恒之叶“和韩夜留下的“时隙沙漏“。

“艾瑟琳和韩夜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刻,“星染将两样物品放在林夕掌心,“它们会保护你的灵魂完整穿越界域。“

星染的植物金属纹路亮起柔和的绿光。

作为女性,她的机械部分比男性版本更加精巧纤细,现在这些纹路如同会呼吸的藤蔓般舒展开来。

她捧起林夕的脸,拇指擦去对方的泪水:“记得在时空夹缝里我说过什么吗?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这不是守护!“林夕抓住她冰冷的机械手,“这是交换!用你的存在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