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向道之心

练武之人，搬运气血，全身各处都要练习，对身体的了解也比一般人更加精准。

顾阳这一番操作下来，陆沉就知道自己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去医院也是要的，他的功夫还没有练到骨头里，一些身体深处的伤势也只有医院里的高科技医疗设施才能检查到，去检查也是应有之理。

当然也有一些高手，能练到内视的程度，身体之中任何一丝细微的伤害都能察觉得到，可以搬运气血，吸收药力主动去进行修复。

那样的高手，就比X光都要厉害了。

然而即便是那种人，也照样离不开医院。

许多高科技医疗设备的作用超出想象，可以全方位从最细微的层面进行最精密的治疗，效果拔群。

只是这些东西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陆沉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顾阳刚刚打出的那最后一掌，用的到底是什么掌法，威力太强了！

“馆主，你刚刚用的到底是什么掌法？”

“这套掌法威力非比寻常，大成级的铁砂掌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强悍了，等闲武功轻易不是对手，但是在您刚刚打的那套掌法面前也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差距太大，不可同日而语。”

“我这次练功遇到麻烦，就是因为已经练到了瓶颈，更上一层的境界不知道怎么去练，摸不到门路，所以想来求教，却想不到见到了刚刚那套刚猛霸道的掌法！”

“还请您教我。”

陆沉迫不及待询问。

他的铁砂掌练到大成之后，对于更上一层，也有一些自己的思路，但终究没有开花结果，本来就是想来找顾阳问一问后面的路，现在见到这套掌法，立刻就动了求学的心思。

“不急，你的来意在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找你试掌就是为了验证你的修为是不是真的到了大成级的层次，现在看来果然不假，有资格学习更高境界的铁砂掌。”

顾阳闻言摆了摆手，神色很是严肃：“只是在教你之前，有句话我要说清楚。”

“请讲！”

陆沉立刻开口。

顾阳也不耽误，直接说清楚：“我顾氏铁砂一门，在万县乃至周边那些地方，都算得上名声响亮，学过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但至今为止，传给你们这些弟子的最高层次就是只到掌如白玉的境界，更高一层的境界，不是我不传，而是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不止是心性、天赋、根骨这些东西，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责任重大，轻易不可传授出去。”

陆沉一听，心中一动，想起一些一直流传的武术界的传统。

万县其他的武馆他不清楚，但是在顾氏武馆之中，所有的弟子和顾阳之间，更像学校里那种师生关系，就算是他这种层次的精英弟子，也是一样，并不是像传统文化中那种真正行过拜师礼，继承衣钵，侍师如父的那种师徒关系。

一念至此，陆沉立刻就恭敬道：“馆主，我想拜您为真正的师父，行拜师礼，继承您的衣钵，发扬师门，绝不背叛师门，此志永恒不变。”

说完立刻就要下跪拜师，不料还没弯下膝盖就被顾阳伸手拦住。

“别，不要搞这些东西，说实在的，在我看来，拜不拜师无所谓，现代不比以前，以前讲究门户之见，讲究法不可轻传。”

“但是现在大大不同了，时代变化，现代社会知识共享，图书馆到处都是，网上都可以买到大把的武功秘籍，一些高深的功夫也不是没有门路，只是你还没有到那个层次而已，这种境况之下，什么师徒名义，什么武功秘法，重要吗？其实都不重要，规矩形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人！”

“人不好，就算拜师了又如何？人好，不拜师又如何？”

顾阳一番话说得很透彻，表现得也很开明，完全没有任何老古董的想法，根本不看重那些门户之见。

陆沉闻言就有些不明白了。

其实就算今天不拜师，顾阳在他心目中也颇受尊重，是授业恩师，肯定会恭敬相待，不然他也不会说跪下就跪下，说拜师就拜师。

结果却没想到，竟然是别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您不肯轻易传授更高层次的掌法？”

陆沉忍不住问道。

既没有门户之见，也没有敝帚自珍，那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顾阳顿了顿，换上一副严肃神色，语气略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斟酌思考，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按理来说，你有心想学，天赋又是我平生罕见，人也不错，我当然也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心思，教你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话虽如此，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其中还有一些隐藏的秘密，不能轻易透露。”

“如果你非要学，那就必须做好严守秘密的准备，而这个秘密，一旦知晓，那就等于是要时时刻刻都要有面临生死危机的觉悟，肩膀上担着巨大的责任。”

他看着陆沉，沉声道：“你要想好，想清楚，认真的想，慎重的想，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等于是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阳神色极其的严肃，态度非同一般的郑重。

陆沉满脑袋的学武心思都被暂时压了下去，内心中产生了一种预感，顾阳所说的秘密，绝对会影响他的一生。

“到底是什么秘密？听馆主的口气，这个秘密恐怕非常重要，比我想象得还要重要得多，只是我都已经得到了武学系统，可以说是注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难道还能抛弃系统，去做别的事？”

“况且武道这条路，纵使前方艰难险阻、荆棘密布，却也同样有繁华盛景。”

“我这一生，除武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心念电转，不需要多想，陆沉的想法迅速坚定，抬头双眼直视顾阳，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也没有什么豪气冲云、震撼人心的话，只短短说了八个字：“向武之心，此生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