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异人鱼

柳梦谣抱着自己的鱼尾“哇！这女巫还不错耶，还给我留了条尾巴走路呢！”门把手转动声音传来，柳梦谣四下打量一遍，慌忙将鱼尾藏入茶几下。

柳清澜甩掉高跟鞋，目光如刀割向瘫坐在地的柳梦谣“我跟你说了几遍，不要坐在地上，地上有寒气？”

柳梦谣大脑飞速转动，笑着说“夏天天热，地上凉快。”

柳清澜来到茶几旁，看着沙发上的薯片碎屑，茶几边上的鱼尾尖。她坐在沙发，将鞋跟踩在鱼尾上。指着沙发上碎屑，冷声质问“我不是不让你吃这么多零食，你又偷藏零食了？”

柳梦谣憋得满脸通红，手指绞着裙摆支支吾吾“我饿了，还不能吃东西吗？”

柳清澜的高跟鞋跟精准碾在尾鳍最薄的透光处，鳞片下淡蓝色的血丝因压迫透出粉痕：“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柳梦谣稚嫩的脸颊上布满冷汗，轻咬贝齿。连连摆摆手“没有，没有。”

柳清澜眼尾微挑，脚尖勾起茶几边缘。看着鱼尾与柳梦谣相连，眼眸微颤。嘴角勾起冷笑“还知道藏？你尾巴尖都露在外面了。”她坐回沙发上，手指轻叩沙发“说说怎么回事？”

柳梦谣跪坐在地上，尾巴像条委屈的小蛇蜷在身侧，手脚并用比划着：“那个巫婆的章鱼会吐墨汁！然后镜子里就出现老爷子的背包了嘛……”话没说完就被柳清澜拎起后颈皮，像拎小猫似的甩到沙发上“胆子肥了？”

柳清澜揪着柳梦谣的细腰“看你这没脑子的，女巫肯定嫌弃你没脑子，也就一双腿值回票价了。”

柳梦谣小声嘟囔“我不也为了这个家。”话音未落一阵窒息感传来。

看着焉巴的柳梦谣，柳清澜起身从冰箱拿出啤酒，打开后倒在柳梦谣身上。啤酒落在鱼尾上，瞬间被鱼尾上的鳞片吸收。看着她呼吸放缓才停下。

柳梦谣红着脸，微醉的说着“怎么办？”一道金色光芒闪过，鱼尾隐去恢复成人腿。她摸摸腿“看吧，我就说没事～”

柳清澜揉揉脑袋，抓起茶杯朝着柳梦谣腿上摔去。

——“哐当”玻璃落在腿上，只见腿上的白鱼鳞若隐若现。柳清澜揪着柳梦谣耳朵“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柳梦谣嘟着嘴喊着“疼”，随即笑着自我安慰“没事啦！至少我不用学游泳了”

柳清澜手戳着柳梦谣太阳穴“你还笑，你信不信，我把你卖去水族馆？”

闻言柳梦谣脸色骇然，抱着柳清澜手臂求饶“不要啊！我社恐……”柳清澜指尖挑起对方下巴“哼！从今天起，叫我姐姐。”

柳梦谣一愣，立刻跳起来反驳“我要有这么凶残的姐姐，我会折寿的。”

柳清澜眼中寒光乍现：“你说什么？”

柳梦谣此刻如哽在喉，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着，她扯出笑脸“能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姐姐是我的福气。”

柳清澜将柳梦谣拉近，拿着手在身上比了比“你现在可比我矮了不止一个头，有你这么矮的姐姐，才是我的不幸。”

柳梦谣气鼓鼓地说着“反正老爷子以前也说：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你做老大吧。我要去睡觉了。”

柳清澜抓在柳梦谣手腕上“我今天好像见到老爷子了，我从他消失的地方，找到一卷录像带，你要不要看看？”

柳梦谣擦去眼眶翻涌的泪，扭头笑回应“好。”

清澜拉着柳梦谣来到车库。柳梦谣抬手在身前胡乱驱赶蚊子“我们来这里干嘛？这里黑漆漆的，蚊子好多。”

柳清澜拿出一把红木钥匙，打开地下室的大门。

柳梦谣瞪着圆圆的眼睛，指着大门。“你怎么有这把钥匙？”

柳清澜没有回答，带着柳梦谣径直走向门内。柳梦谣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房内面积不大，左右两边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唐三彩和青铜器。中间供奉的三尊人物画像，香案上的唐横刀缠着褪色的红绸。盯着香案上半截未燃尽的香。柳梦谣嘟着嘴晃着脑袋“好啊~你才是老爷子钦定的柳家继承人~”

柳清澜捏着柳梦谣的嘴角“老爷子给你定制了一套继承人成长计划，把你丢去军令营只是其中之一。刚送进去就跑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梦谣挠着头眼神飘移。柳清澜指尖狠狠戳向对方额头“你不吃的苦，都由我承受了。”

柳梦谣恍然大悟“哦，我说为什么三个月都找不到你。”

柳清澜敲着柳梦谣脑袋，美甲发出清脆响声“敢情你智商不足，是靠逃跑来弥补？不管是天才班还是荒野沙漠，你都能悄悄回来......”

柳梦谣摸着脑袋，手抓着裙摆，低声说着“我胆小嘛，再说那种地方，多待一分钟都是噩梦。”

柳清澜揪着柳梦谣耳朵“你得知道，老头从不花冤枉钱。你逃回来，老头就让我去。天才班三天没合眼，军令营生吃蚂蟥。沙漠上喝蝎血......”

柳清澜拉着对方来到密室。柳梦谣看着白板上挂着黑白照片，照片上有恐龙，还有水底遗迹......

柳清澜从阴影里拽出折叠椅，金属支架在她掌心服帖地展开“坐吧。”柳梦谣点点头乖巧地坐着。柳清澜转动放映机齿轮，胶片“咔嗒”声中，蓝灰色画面像受潮的海带般展开。

画面定格在一间房，沙沙声混着稀稀疏疏声传出。摄影机的画面落在佝偻的背影上，人影似有察觉，将头扭转180度，眼眸在摄影机的闪光灯下反射着绿光。嘴角挂着鳞片混着血沫从嘴角滴落，手上抱着自己的鱼尾。一声厉哮，人鱼甩着长舌卷起摄影机，天旋地转后，血盆大口对着摄影机咬下。

柳清澜在寂静的房间内沉思，转身看着柳梦谣的鱼尾垂落，四肢僵硬。她探手在对方鼻息“还好只是被吓昏了。”她从墙角拖出黄铜脸盆，鱼尾接触水面时激起细小的荧光泡沫。随后拉出白板，盘起头发开始整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