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恪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卢婉瑜,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些许动静。
“应当是阿爷回来啦!”少女高兴,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刘明恪便听见庭院外传来叫骂喊杀声,他心中警兆骤起。
突然院门被人强行顶撞开来,一个老汉被如同死狗一般扔进庭院之中,气绝当场。
卢婉瑜瞬间呆立,悲痛欲绝。
“阿爷......”
此时从庭院外探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脸上凶相毕露。
卢婉瑜害怕极了,正欲向屋中逃窜,却是脚步一软,瘫倒在地。
见到庭中少女,两人先是一惊,随后见猎心喜,脸上顿时露出邪恶笑容。
“好生漂亮的小娘皮!看来本大爷今天是捡到宝了!”
这时两人余光瞟向屋中,顿时一愣。
屋里还站着个年轻男子。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心意相通。
先把那青年给弄死!
刘明恪看着两个大汉围攻而来,略微感知了一下修为,便发现只是两个初入练气之人。
于是上前,一掌便将两人掀翻在地。
两个大汉见到刘明恪竟是练气后期,顿时悚然。
两人瞬间跪倒在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刘明恪蹲了下来,静静地望着两人。
“问你们一个问题,谁先答出来谁能活下去。“
“你们可知去往南海的路?”
其中一人闻言赶忙抢答,“大人我知道,我曾经便是珠崖之人!”
刘玄策于南海建起的新造之陆名为琼州,琼州最南边便是琼海,琼海往南便是珠崖海,珠崖海最南边便是珠崖。
“甚好。”
另一人还在茫然,刘明恪一拳便击碎了他的喉咙。
他捂着脖子,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片刻便倒地身亡。
好狠厉的人!
还活着的大汉既是庆幸又是害怕。
“你们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可有能返航的船只?”
“我们本是琼海之人,日子过不下去便落海为寇。”
“如今与大部队走散了才来到岛上,有一只能载数十人的小艇。”
“甚好。”
刘明恪出了房门,扶起了瘫倒在地的少女。
少女泪如泉涌,悲痛欲绝。
“宁公子,阿爷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刘明恪闻言,面上仍是一片沉痛之色,心中却是暗喜。
这卢婉瑜单纯无比,如今孑然一身,将她带回南海,便是自己遭遇海难最佳的见证人。
“此处已经遭受海寇袭击,再留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
刘明恪随即指向屋中那汉子的尸体。
“那位杀了你阿爷的坏人,我已经将他斩杀在地,足以告慰你阿爷的在天之灵了!”
“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先逃离这里!”
说罢刘明恪收拾起行囊,将灵石与口粮尽数装起。
他给了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大汉心领神会,随即为两人带路。
卢婉瑜见大汉仍在两人身侧,颇有些害怕,畏惧着想要躲开,却被刘明恪一把抓住。
刘明恪也不待少女同意,牵起她的手便随着大汉往海边赶去。
少女失魂落魄,跌跌撞撞随着刘明恪往外走去。
直到见到路上其他烧杀抢掠的数名海寇,她才有了些许反应。
卢婉瑜向着刘明恪哀求:“宁公子,救救村民们吧!”
刘明恪摇了摇头,“我实力不济,实在是无能为力,如今逃命要紧。”
大汉闻言,竟是踉跄了一下,心中腹诽。
所谓实力不济,便是在场所有海寇,你单手就能尽数解决吗?
刘明恪可不想再生异端。
如今他只想早点回到南海,这些人与他无亲无故,为何要救?
救卢婉瑜,也只是要寻一个见证自己遭受海难的人选,仅此而已。
少女心急,可她的手腕被刘明恪紧紧扣住,逃脱不得。
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刘明恪牵着走。
三人很快躲过众海寇的注意力,来到了海岸上。
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艇,上面有着两个留守的海寇。
见到大汉带着两人前来,很是奇怪。
其中一人出声询问。
“阿牛,抢到了什么好宝贝,竟然这么早便回来了?”
另一人抢在阿牛出言之前便搭了话。
“没看见阿牛抢回来一个小娘皮吗?带回船上是要给兄弟们爽爽吗?”
“哈哈哈哈哈哈!”
刘明恪却不与两人过多废话,飞身上前,两招便将两人斩杀当场。
少女惊惶失措,站在海滩之上进退维谷,既不敢回到村里,又不敢上船。
见刘明恪这般狠厉,名为阿牛的大汉更是惊怕,“好汉,事成之后,会放我离开吧?”
刘明恪闻言笑了笑,“我答应你,将我带到南海,我便任由你离开。”
阿牛连忙不迭感谢刘明恪不杀之恩。
“别废话,上去开船。”刘明恪有些不耐烦。
他回头望去,只见卢婉瑜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已经与自己拉开了数十步距离。
刘明恪走上前去,在少女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起了少女,回到船上。
卢婉瑜被刘明恪紧紧抱在怀里,挣开不得,逃脱不能。
她又惊又怕,脸上泪水肆意流淌。
“宁公子,莫......莫要杀我。”
刘明恪叹了口气。
事从权急,他没时间在卢婉瑜面前树立形象,倒是给少女留下了嗜杀的印象。
“卢姑娘不必担心,小生并非嗜杀之人。”
“更何况卢姑娘救过小生的命,小生又怎会对姑娘下手呢?”
“小生却有一事骗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小生并非名为宁恪,只是初识之时有所提防,故而起了个假名。”
少女听着刘明恪的温声言语,终于安定下来。
“那公子姓甚名谁?”她怯生生地问道。
“小生名为刘明恪。”
刘明恪刚做回答,还不等卢婉瑜反应,那阿牛却是大为惊异。
“南海之人,姓刘?公子可认识刘玄策啊?”
刘明恪的眼神逐渐凌厉,“你怎会认识刘玄策?”
“玄策大人仁德之名,从南海至琼海,从琼海至珠崖海,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阿牛感叹道,“若不是难以见到玄策大人,我真想去投奔他!”
“刘玄策,正是家父,”刘明恪缓缓开口,“不过他已于此番海难之中逝世。”
阿牛的表情瞬间极为复杂。
不知是因为感叹英雄易逝,还是因为感慨刘玄策竟有这般狠厉的儿子。
......
赶路数十天,三人终于抵达了琼海。
看到琼州熟悉的轮廓,刘明恪感慨万千。
随即,他捡起船上的朴刀,一刀便捅进了阿牛的胸口。
阿牛痛苦而惊异,嘴角鲜血四溢。
“明恪大人不是答应,任由小人离开吗?”
“我也未曾说过,让你活着离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