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构想

卢恩认真听着没有打断。

‘沼泽绿毒蜥么....’他知道这种魔物。

还记得初次上《生命之礼仪》课程时，正式巫师还当着他的面，解剖过沼泽绿毒蜥的高级种：沼泽绿龙蜥。

——巫师们喜欢把各种长相狰狞丑陋，且长有双翅的蜥蜴模样生物，命名“龙蜥”。并不是因为该类生物与龙有关系，仅仅是因为模样类似传说中的恶龙而已。

不过就算是低级种沼泽绿毒蜥，也对低级巫师学徒有些许威胁。

绿毒蜥的毒液，能穿透巫师学徒魔力覆盖的巫师长袍，灼伤到本体！

而且...沼泽绿毒蜥是群居动物！

百十只绿毒蜥一起喷射毒液，那场景....中级巫师学徒遇见了也只得跑！

想了想，卢恩问道：

“如果不绕路，能省多少时间？”

老猎人思考片刻，报出一个时间：半天多一点。

“那就不绕路了，一来一回就是一整天了，我等不起...顺便，我也想捉一点沼泽绿毒蜥。”

沼泽绿毒蜥的毒囊是个好东西，就算不制作成巫具。光能锁住魔力这一特性，稍微处理一下平时就能用来装东西。

“呃.....好的，依您所言....”老猎人忍住劝告的想法，硬着头皮同意下来。

看出老猎人在打退堂鼓，卢恩心中暗叹，只好又道：

“放心...我会尽量保护你俩的安全。”

他有这个底气，拥有巴斯克兹之眼，能碾压任何精神力低位的魔物！

至于白天两人求他，给予成为巫师的机会....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能给别人机会？

而且.....

卢恩朝老猎人问道：“唔....你是叫做约翰吧？”

“是的，大人。”老猎人眉目低垂。

“约翰....学院不是一直义务招收具有巫师资质的普通人吗？像你和汤姆两人，应该在幼年时就接受过资质测定了吧？”

“如果有资质...我是说资质达到要求，应该已经进入鸪魔尖塔求学才对。怎么还要找上我......”

他面露探寻之意。

毕竟，鸪魔尖塔作为统治一方的巫师势力，在巫师世界的伟大意志安排下。有为领地内资质之人，进行巫师启蒙教育的义务与职责！

这是在课程《黄金巫师之旅》开篇就介绍的。

在他看来，两人没成为巫师学徒，大抵就是精神力资质不够。因为心有不甘，修炼成大骑士后，又进入危险的碎澜沼泽寻找机会。

毕竟，将心比心，卢恩处在约翰两人的境遇也会这么做。

虽然身处鸪魔尖塔这个黑巫师势力，且拥有黑头者的天赋与诅咒。时时刻刻的生存压力下，不可否认他的性格比上辈子沉默、冷酷许多。

但价值观还在。

他不认为现在的一切，是靠自己实力获得，天生就该拥有，面对普通人有桀骜的资本。

他现在的所有大多来自于运气...以及正确的抉择！

他的智慧并不比约翰和汤姆超然。

也并不比两人更加努力、付出的多。

闻言，老猎人约翰面露苦涩。

心中感叹，虽然面前少年巫师拒绝了他们，但真的不同于鸪魔尖塔的其它巫师。

比所有巫师都仁慈。

巫师....哪会如此与普通人平等相谈？

叹了口气，掐灭心中再次升起的期待，老猎人毕恭毕敬回答：

“实不相瞒...不管是我，还是汤姆，都测出了巫师天赋。而且是一等精神力天赋！”

“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获得准许成为巫师....”

身为大骑士，挣钱进行一次巫师天赋测定的能力还是有的。

一等精神力天赋，比卢恩的三等精神力天赋低两个层级。意味着两人如果有冥想法和资源，成为低级巫师学徒没什么悬念，毕竟精神力超过1.1能释放最低级的巫术戏法，就算低级巫师学徒了。

但精神力从1.1到10.1，从低级巫师学徒到中级巫师学徒。一等的精神力天赋至少需要三四十年往上！

至于高级巫师学徒.....全凭运气。

别看比卢恩慢了那么多，但他们可没有血脉诅咒的逼迫！

如果卢恩没有技能熔炉，给他一个选择：是否接受用带有沸血诅咒的三等精神力天赋，换取一等精神力天赋。

虽然会犹豫，但最终的答案毫无疑问：接受换取！

比起实力，在卢恩看来，小命更为重要。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现在....约翰说他有一级精神力天赋。

卢恩眯起眼睛，试图看到约翰脸上的撒谎痕迹，但可惜没有。

‘看来.....学院派所谓的平等巫师启蒙教育义务，也只是个笑话....’他心中一哂。

约翰和汤姆没能成为巫师，原因不外乎上升渠道的垄断嘛.....

资源有限，多了一个你，我的就要少一点。即使只是指缝里漏出来的也不行！

有人的地方向来如此。

不过，得知两人居然有巫师天赋后，卢恩心中却改变了先前想法。

他现在确实没能力帮助约翰和汤姆。

但不意味着以后不能。

碎澜沼泽是个好地方，鸪魔尖塔中，除了三大塔尖的嫡系巫师学徒，不少都在里面求活。

而约翰和汤姆两人，对碎澜沼泽很熟悉。

因为实力的桎梏，约翰和汤姆两人稍微有点危险的地方都不敢去。

但成为巫师就不同了！

而且....他也需要有人帮他寻找魔药。不可能以后还像现在这般，亲力亲为到处跑。

卢恩沉思着，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如何保证两人忠诚；

如何让他俩快速形成战力，有在沼泽里探险的能力；

不能让两人成为鸪魔尖塔的巫师，那就只能当个没背景势力的“野巫师”了；

并不一定是汤姆和约翰，也能是其他人；

......

一个想法萌芽后，总需要不断修饰细节，不可能一蹴而就。

跳动的篝火，火光照的卢恩脸上明灭不定。老猎人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屏住气。

沉默中，卢恩开口：

“你留个联系地址吧，有时间以后我会去找你。”

模棱两可的话，却让老猎人眼睛瞪大，连忙说出个地址。

...

...

次日。

天刚亮三人再次启程，今天他们要直穿危险无比的沼泽绿毒蜥的领地。

不过，在这危险魔物的领地外围，就遇到一只牛犊大小的墨绿蜥蜴尸体。

蜥蜴的半边脑袋被融化掉，死的不能再死。胸口的右侧毒囊位置有一个血洞，里面的毒囊不翼而飞，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