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诡友出手！可惜还差点

陈晨眼下一筹莫展。

奶奶马上就要走了，西西的执念还悬在这里。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

陈晨仔细分析着眼下的局面。

阳间这条路，显然走不通。

依靠自己这半吊子的状态，根本无法直接影响老奶奶，也无法留下任何信息。

他看着悲伤的奶奶，看着焦急的西西，看着直播间屏幕右上角冷酷跳动的倒计时。

时间不多了。

等等……

直播间？

陈晨猛地反应过来。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虽然他无法直接干涉阳间，但他有观众啊！

一群货真价实的……阴间观众！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视野角落里滚动的评论区。

「主播快想办法啊！」

「看得我鬼心都揪起来了！」

「要不试试托梦？哦不对，老奶奶现在醒着呢。」

「楼上是不是傻，托梦也要看时机的。」

「有没有大佬支个招？」

这些家伙，虽然平时插科打诨，但关键时刻……或许真的能派上用场？

他们是完整的灵魂，或许比自己这个“半成品”更懂行。

对啊！

自己在这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怎么忘了问问这些“专业人士”？

他立刻在直播间里求助。

“各位老铁，各位诡友！”

“紧急求助！”

“物理干涉无效，直接沟通无效。”

“有没有什么阴间的法子，能让这位奶奶感知到西西的存在，或者接收到它的意念？”

“不需要太明显，一点点暗示就行！”

“时间紧迫，在线等，挺急的！”

他盯着滚动的弹幕，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诡友，总该有几个有点真本事的吧？

或者，至少知道些偏门的技巧？

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可能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想到这，陈晨再次对着身前的直播光幕喊话：“各位阴间的家人们！各位老铁！十万火急！”

“听得见的都吱个声！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能帮我稍微制造点小动静，吸引一下那位老奶奶注意力的诡友？”

“一点点就行！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拜托了！”

弹幕诡异地沉寂了几秒钟，大概都在面面相觑。

然后，一条惨绿色的评论慢悠悠地冒了出来。

「主播，还记得我吗？刚在第一人民医院，从你面前路过的那个就是我。手术没成功，我挂了，怨气还新鲜着，热乎的。」

“哦！我有印象，你……”

「我能稍微影响点磁场，让灯闪一下，或者弄出点静电火花啥的，应该没问题。」

说话的诡友ID赫然是‘胸口碎大石’。

陈晨听完精神一振：“兄弟！就你了！帮了个大忙！活菩萨啊！”

「我具体需要怎么做？」

陈晨赶紧对着镜头指了指老奶奶的方向：“不用太夸张，就对着老奶奶旁边那个金属扶手，轻轻来一下，滋滋两声就行！”

‘胸口碎大石’回得也干脆：「收到。」

直播间的诡友们虽然暂时没法打赏，但评论区明显活跃起来，各种「坐等看戏」，「666」，「大石哥威武」，刷个不停。

陈晨立刻扭头，对着旁边快急哭了的‘西西’狗魂低声指挥：“西西！快！集中你的意念！”

“想着你最想对奶奶说的话！或者你们俩最熟悉的声音、场景！使劲儿想！用你最大的力气！”

下一秒，‘胸口碎大石’那边似乎有了动作。

老奶奶手边冰冷的金属扶手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轻微的“滋滋”电流声。

甚至还带起了一点微弱的静电，啪地一下。

老奶奶的手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缩了回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西西拼尽了全力，将一声带着撒娇意味、无比熟悉的“汪呜——”意念，努力投射向老奶奶的方向。

老奶奶整个人都僵住了，保持着缩手的姿势。

她揉了揉刚才被电到的手指，脸上深切的悲伤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困惑和恍惚取代。看样子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熟悉的片段。

陈晨心中一喜，有门儿！

他立刻对着直播光幕喊：“兄弟，好样的！能否再来一次！这次对着奶奶面前的纸杯子，让它不自然地晃动几下！”

‘胸口碎大石’那边没回话，但行动很快。

奶奶旁边那个纸杯子，真的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突兀地、轻轻晃悠了几下。

与此同时，西西更加努力地传递着一些模糊的意念碎片——断断续续的“公园”、“暖暖的草地”、“最喜欢的那个嘎吱响的红色小球”……

老奶奶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激动，捏着签字笔的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墨镜的边缘，有晶莹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滑落，滴在文件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旁边一直搀扶着她的年轻护士开口了，语气轻柔，带着安抚，却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王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感觉觉到西西了，我的西西还在呢！”

“奶奶，我知道你舍不得西西，但是西西确实不在了，您节哀吧，别想太多了。”

王奶奶把刚刚种种异象告诉了小护士，不料找护士听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王奶奶，您别多想，可能只是线路有点老化，刚才就是静电吧。至于杯子……估计是窗户没关严实，漏了点风。”

护士继续劝说道：“咱们还是先把西西的火化手续办了吧，让它安安心心地走。”

老奶奶的激动明显被打断了，脸上浮现出犹豫。

她确实感觉到了什么，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几乎要冲破悲伤的堤坝，但护士的话又像锚一样，把她拉回了现实。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狗也一样。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伤心，出现幻觉了？

陈晨心里这个急啊，这护士怎么回事！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这时候来添乱！

他下意识看向评论区的‘胸口碎大石’：“哥们，还能整不？”

「不行了主播……我刚死……能量就这点……再用下去……我怕是要直接……嗝屁……魂飞魄散了……」

在直播间，诡友们都是意念打字的，看这回复断断续续，估计‘胸口碎大石’目前状况确实不太行。

陈晨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眼看着护士已经扶着动摇的老奶奶，打算转身去办理后续手续了。

西西的魂体剧烈地波动起来，像风中残烛，发出绝望而无声的呜咽，几近透明。

陈晨脑子转得快要冒烟，右上角的倒计时还在无情地减少！必须有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的目光焦急地扫过整个宠物医院的大厅，从天花板的吊灯到光洁的地板，从墙上温馨的宣传画到角落里不起眼的垃圾桶。

突然，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了大厅墙角的一个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