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阁一派

“行吧，行吧，就当交个朋友了，五枚灵石，拿走拿走。”

李文修捋了捋白须，故作让步道：“不过你们得多买一些。”

男修点头，又在摊位上挑选了几种符纸。

算好这笔账后，他们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旁边角落的丹药上。

“养气丹？”

许长生顿时来了精神，“正是，此乃上好的养气丹，一枚得道飞升，二枚成就真仙！”

“多少钱？”

许长生比出一根手指。

“一枚灵石？”

“不，一瓶只要十枚灵石。”

“你怎么不去抢啊！”

“道友先别急，我跟你说，我这养气丹可是取自上好的龙胆果为主材，辅以人参当归，以及枸杞……

吃了强身健体，修为精进，端端是物美价廉。”

“真有这么好？”

许长生打开丹瓶，“来，你闻闻这香气，看看这色泽，绝对是上品养气丹！”

在买卖商品中，丹药之类，最忌讳开瓶看药，通常以丹香便能确定丹药上下。

可在这散修摊位中，不大胆一些，客人自是不会留下。

“大哥，确实好像比我们上次买的香上一些。”

“这位道友真识货，那我给你们打个折，不要十枚，不要九枚，只需八枚灵石带回家！”

“行吧，来两瓶，这次试试你家的。”

钱货两清，许长生与李文修二人拱手祝福一句“入山平安，收获颇多。”

等人走之后，二人相视一笑。

李文修更是又掏出一张敛气符，默默摆在摊位上。

说好一个月就一张呢？

随着日头上升，西南散修坊市区倒也逐渐热闹起来。

此前，卖丹药的，卖功法的，卖妖兽肉的，比比皆是。

买东西的，淘货的更是络绎不绝，甚至还能偶尔看见一两个宗门弟子。

对于后者的出现，散修们更是鼓足了气力，叫喊声此起彼伏，价格也高了几成。

宗门的人，那可是肥羊啊！

不过跟许长生关系就不大了。

养气丹乃是除辟谷丹以外，最大的大陆货了，哪个宗门都有，在这坊市之中，更是有好几家。

养气丹，丹如其名，乃是修士蜕凡期的丹药，在引气阶段极为重要。

可对于炼气中后期修士来说，其灵力如同泥牛入海，富家弟子更是当做糖丸。

这种东西，哪怕他练的再好，竞争力也不大。

等到中午来临，许长生所剩的最后一瓶丹药也被人收走。

一共就三瓶，屈指可数，这还是许长生攒了一星期的货。

低阶炼丹师，真是太惨了！

如果不是家族宗门供养，散修低阶炼丹师，讨生活真是不容易。

许长生站起身，丢给身旁李文修一块灵米烙饼，就朝着坊市深处走去。

离开之前，李文修就水蘸着烙饼，好心提醒道：“你小子炼丹技术越发精进，可做人不要太过好高骛远，先好好炼养气丹吧。”

“你存那点灵石不容易，炼丹耗神耗力，更耗灵石，倾家荡产血本无归的我见多了。”

“不如去买件下品法炮，最近可不太平啊……”

此言，算得上这抠门计较的老头，为数不多的真心话了。

许长生点了点头，他听得出对方言语中的真诚。

三月前，卫国内陆正道大宗凌霄阁开战了，其对战宗门乃是魔道血灵派。

这卫国一阁一派平衡之势已打破，他们这些散修在战争中，只是消耗品。

倘若那天战局倒转，自然是要被拉上战场充工的。

不过修士战争，虽如同凡人之战，讲究战法，谋略，但有两点不同，那就是更加劳民耗财，持续时间也更久。

所以清河坊主才这么着急提升实力，多一分实力，也就多一份自保之力。

随着许长生渐走渐远，最终融于人群消失不见。

……

西南角坊市分为好几个区域，法器，灵药，丹药，符纸，妖兽，杂货区……

而许长生却是径直走向丹药区，死磕养气丹愚不可及，极品养气丹，那也是养气丹。

抵不上一枚聚气丹，怀中有青玉丹瓶如此至宝，即便是废丹，也可变废为宝。

简而言之，他炼丹的成本比他人低的要多。

况且大劫即将来临，增强实力自保才是上策。

常年混迹这片小区域，他对于各种货物的买卖算得上了熟于心。

绕过各种小摊，许长生来到一块区域，诺大的一块摆摊区域，却是只有一人。

“程大哥，今天又卖啥嘞？”

程金余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买不起就别乱动。”

许长生嘿嘿一笑，也不听劝，蹲在地上看起了摊上卖品。

“聚气丹你别乱动，等一下灵气散出来了。”

“说的我像买不起似的，多少钱？”

“三十枚灵石。”

“你咋不去抢啊！”

“这就是我抢来的！”

闻言，许长生尴尬一笑，他差点忘了对方主业。

程金余，炼气八层修为，刀口舔血之辈，主业劫修，但他很特别，只打劫同行，以及品行低下之辈。

许长生惹不起他，程金余也看不上他。

缘分要说起，还是他落魄的时候，去往太行山脉狩猎，负伤而归，倒在许长生家门口。

许长生止住了他的血，又借给他几枚灵石，二人倒也算有些渊源。

“这个你也别动，敛息丹，你买不起。”

许长生倒有些好奇，敛息丹他还没见过，刚准备打开看看，程金余就一把抢了回来。

“嘿，你小子手真贱，小心出了内城我打劫你！”

“会打劫了不起啊！要是给我丹方，我也能炼。”

“早说啊，喏，这个你随便看，要想买的话，我打对折给你，十枚灵石。”

程金余在小摊上拿来一玉简，环绕绿光，刻有三个字：“聚气丹”。

看其样式，就知是流传下来之物，约莫是原方。

丹方，大多是古修士流传下来，学习难度高，且材料多为贵重。

时至今日，许多丹方已是改编过，极为重要，皆为宗门不外传之秘。

能流传出来绝对是未经改编的原方，但在这散修坊市，也算得上贵重之物了。

卖的话，散修炼丹师买来无用，丹药阁也不收。

程金余不会炼丹，索性交于许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