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护佑

眼见对面杀招逼近,桑榆也不装了,收诀落阵:“无敌金钟罩!!”

嗯,什么?

好接地气的名字,少年略微有些怔愣,一抬头就看见少女带着巨大的金钟罩防御结界从天而降,杀招的重剑狠狠撞向防御结界,桑榆双手维持着掐诀的手势,嘴角却溢出了一丝鲜血。

淦,说实在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身子什么修为,刚摸清楚符咒怎么用就来了,要不是刚才花里胡哨的起了一个假诀拖了一会儿让他杀了几个魔修,现在这个防御结界估计都要碎了。

“你没事吧,赶紧起来,我撑不了太久。”桑榆现在还要撑着结界,没办法转头查看。

“大师兄!”月白色的剑气从前方冲来,御剑而来的赫然是刚才离开的那群宗门弟子。

“我就说不对劲,果然我们刚出村子就出事了。”数十名弟子一加入战场就逼退了金钟罩前的魔修,察觉到势头不对,为首的重剑魔修狠狠啐了一口,“计划有变,撤退。”

“是。”

魔修不再恋战,纷纷向村子后山跑去。

“追,不能让他们逃了。不留活口。”素以翩跹的女子从天而降,佩剑若雪,清冷的面容覆上愠怒,冷声对着众弟子下令,又回头,对上了桑榆的眸子。

“你是何人?“

桑榆这才收了金钟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一个散修而已,头一次见到宗门献祭弟子的,忍不住留下帮了个忙罢了。”

“一派胡言,魔修狡诈,何来献祭一说?莫要信口胡诌。”苏落落忍不住蹙眉,原本是自己要赶来救下叶清寒的,这个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咳咳咳...”咳嗽声从身后传来,桑榆立刻回头,苏落落收回目光,疾步向叶清寒走去。

“大师兄!你怎么样?”素衣美人眉眼间满是焦灼,正欲上前,叶清寒就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盘腿坐下封穴止血,然后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聚元散服下运功。

伸出的手落了空,苏落落似乎毫不在意,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桑榆,声音清冷,满是傲气地开口:“今日玄天宗来此奉命清剿魔修,方圆十里皆无修士,你一个小小的符修又怎会在此?我很难不怀疑你勾结魔修的嫌疑。”

玄天宗的弟子也都警惕的看着桑榆,任谁都觉得她突然出现在此处实在是蹊跷。

“我若是勾结,又何必舍命护佑这个无法运气的人?”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受很重的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等到苏落落过来,那就真的只剩下两人重伤可歌可泣了。纯神经,她才不会害人害己。

“什么?我就说就算对面全是金丹期,大师兄也不该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会无法运气?难道是那群魔修做了手脚?”

留下清剿落单魔修的几个弟子窃窃私语,苏落落置若罔闻,她凝视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少女,一个外门弟子水平的小小散修,居然敢对着手持亲传弟子令牌的自己如此出言不逊。

“我们散修可比不得你们宗门修士,四处游荡,机缘险中求,这附近的魔气来的不寻常,你们能来看,我为何就不能?”桑榆小嘴一张就是叭叭叭,管他有理没理张着嘴就是一顿输出,苏落落明显沉了脸色:“你...”

“够了。”叶清寒终于起身,他身上外伤基本痊愈,只留下了外衫上的几抹血色。“师妹不必多言,今日这位小友毕竟是救了我,我们理应感谢。”他的嗓音温润,只是有些疲惫。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桑榆有些愣神。

“还未请教这位小友的名号。”叶清寒转过身,俊逸的面容有些苍白,依然遮掩不住高山卧雪般疏朗的气质。

“没什么名号,我叫桑榆。”好帅,以前也没这么帅啊。桑榆有些不自然的皱了下鼻子。

“为答谢桑道友恩情,不知道友可愿意同回玄天宗?”

“师兄,这恐怕还要与长老商议。”苏落落明显不赞成,旁边的弟子也是一脸懵逼。

欸?这么快吗?本来自己还打算协恩图报来着。“为什么?”

“方才所见小友招数,新奇利落,在下认为小友实是可塑之才,玄天宗之中二长老亦是符修,二位应当是有缘。”叶清寒笑起来如沐三月春风,桑榆看的愣神,立马就点点头。众弟子更是自觉移开视线,毕竟大师兄的美人计,从来都是百发百中。

苏落落不再多言,这件事情有蹊跷,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是回到了玄天宗,没有查清楚之前,桑榆嫌疑就是最大的。她直接抽出佩剑苏雪横在授信,单膝跪下向叶清寒请罪:“师妹办事不周,害的大师兄受伤,还请大师兄责罚。”

叶清寒闻言,眼角的笑意尽数散去,转过身来看着苏落落,半晌没有说话。

周围的弟子忍不住张口了:“大师兄,这事儿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一来这里罗盘就坏了,要不是弟子在燕山下失踪,师姐也不会带着大家来救我的,师兄,弟子也请罪。”

“是啊,师兄你不要责怪师姐,都是我们太冲动,不听师姐的话非要赶过去。”

“师兄...”为苏落落脱罪的请求不绝于耳,桑榆眯起眼睛,盯着叶清寒面前那个跪着都身姿挺拔的绰约美人。“哦,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师姐就可怜,大师兄就活该在这里被打死对吗?”

桑榆说的话实在是太直白,场面一下子鸦雀无声。叶清寒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瘦小少女。

桑榆都被气笑了,不都说宗门子弟最团结吗?三年前把他独自一人丢进那么凶险的秘境,现在更是演都不演了是吗?“你们是真会装傻避重就轻啊,你们被人散了真气去单挑金丹魔修试试,长得有鼻子有眼的怎么说的不像人话呢?”

请罪的弟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满地瞪着桑榆。

“桑榆姑娘,如今姑娘依旧深有嫌疑,就不必在此挑拨了。这是我们宗门内部失误,自有门规管制,还请莫要妄言。”素衣美人请罪的背影依旧清冷,言语满是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