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胆接过衣服鞋子。
灯儿的针线活很好，棉衣棉裤棉鞋，缝线细密匀称，布料是粗布，结实耐穿。
“啥时候准备的？”牛大胆笑问。
杨灯儿微笑道：“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去试试大小，不妥的地方我连夜修改。”
牛大胆点头，进屋把衣服鞋子换上。
杨灯儿站在堂屋安静等候，心里憧憬着未来和牛大胆在一起的甜蜜生活。
很快，牛大胆换好衣服出来，他身材挺拔，衣服穿在身上板板正正，格外爽利。
“真不错！”杨灯儿双眼一亮，围着他上下打量，“合身不？”
“合身，大小刚好，就是马上进入夏天了。”牛大胆点头笑道。
杨灯儿笑眯眯道：“合适就好，夏天的衣服夏天再说，总不会让你光着膀子就是。”
“可惜不能给你办一个热闹的婚礼。”牛大胆伸手抱着她的腰说。
杨灯儿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声音温柔道：“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不图你别的。”
牛大胆低头亲她，杨灯儿闭着眼回应，两人你来我往，调舌弄唇。
“别。”
杨灯儿突然按着他的手，媚眼如丝，声音发颤，“明儿过来了，这会儿叫我难受。”
“有多难受？”牛大胆坏笑。
杨灯儿咬了咬下唇，双眸清波荡漾，踮着脚尖在他耳旁嘀咕：“就你想的那样，嘻！”
“哈哈！”牛大胆忍不住大笑。
杨灯儿臊红着脸，轻轻捶他的胸膛，嗔怪道：“不许笑我，我被你带坏了。”
顿了顿，又问：“叔呢？”
“茅房，喝了半碗菜油，下午快拉虚脱了。”牛大胆捧着她的脸蛋儿回道。
杨灯儿双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抿着浅笑：“我该回去了，你明天早些去接我。”
两人结婚，真是一切从简了，连媒人都没请一个，更没有请人接亲送亲。
毕竟请了这些人，怎么说也要款待一顿，那花销就大了。
但凡请人，单请某个人或某一家人都不好，要么不请，要么就都请，所以干脆都不请。
“真想明天早些到来。”牛大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杨灯儿闻言，心都快化了，扑在他怀里，小声呢喃：
“咱们的事儿，拉扯这么多年，总算要修成正果，我也迫不及待。”
“你等会儿记得来找我，别忘了啊！”牛大胆提醒道，“我想吃点儿新鲜的。”
杨灯儿愣了下，眨巴着大眼睛，不解道：“什么新鲜的？”
牛大胆凑到她耳旁，嘀嘀咕咕一阵。
杨灯儿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渐渐温热起来，真没想到牛大胆约她是做这个。
她脸红的快滴血了，轻轻咬着嘴唇，眼皮低垂，不好意思抬头。
“你不会不来吧？”牛大胆坏笑，轻轻拍她的背。
“来。”杨灯儿声若蚊蝇，没有拒绝，牛大胆想玩儿，她乐意陪伴。
左右明儿就是他的人了，就算这会儿做些无法言语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顿了顿，她仰起俏脸，“以前你像只呆头鹅，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
“那你说我是开窍好，还是不开窍好？”牛大胆答非所问。
杨灯儿羞涩道：“现在就蛮好的，我喜欢你的主动和不正经。”
……
说了会儿情话，杨灯儿告辞离开。
牛大胆去茅房看了眼，发现牛占山不在，四处寻找，才在斜对面的卧房找到他。
拉了半下午，牛占山算是折腾坏了，躺在炕上发愣。
“忙完了？”
“嗯，好些没有？”牛大胆走上前问。
牛占山颔首道：“好多了，肚子基本上清空了，晚上熬锅荞麦粥喝吧！”
“行，你今儿就搬这住了？”牛大胆笑问道，走到炕沿边坐下。
牛占山微笑道：“早些给你们腾地方，可惜你娘不在，要不家里更热闹，哎……”
牛大胆看过剧情，知道老娘已经另嫁，并且还生了孩子，于是默不作声。
牛占山叹气道：“爹对不住你啊，家穷得连虱子都不愿意待，狗都不愿意来串门儿。”
“我最恨马大头那个老王八羔子，老鳖羔子一直瞧不起咱牛家。”
“当年他对你爷爷说，你有孙子就叫穷八辈。”
“如今你和灯儿要成亲了，以后我有了孙子，就给他起名叫牛八碗！”
“一天吃八大碗干饭！十天八十大碗，一百天八百大碗！”
“我孙子能把马大头家粮仓吃空，连地皮都啃秃，非得把马大头的大脑袋气瘪不可！”
牛大胆好笑道：“怎么突然说到马大头了？”
“忽然想你娘了，这辈子和她没过够啊！”牛占山可能因为身体虚弱，有些多愁善感。
当年他败了家，那些地都便宜卖给了马家，牛占山每每想起这个就十分内疚。
同时也恨马家趁火打劫，要不说马家能发财呢？老老小小心都黑。
“你这些年多次去北方寻找老娘，毫无音信儿，说不定她另嫁了。”牛大胆沉吟道。
“有没有想过另娶一个？放心好了，当儿子的不会阻拦，反而会大力支持。”
牛占山笑骂道：“想一出是一出，得了吧，你能把灯儿娶到家就很不容易了。”
“我的事你不用多管，以后安安心心和灯儿过日子，早些生个大胖小子。”
牛大胆呵呵笑，和牛占山闲聊一阵后，起身去厨房熬荞麦粥。
家里也只有荞麦可吃，外加一些食盐，别的东西都没有。
牛大胆想在空间种些别的粮食，还得另想办法。
荞麦粥做法很简单，仅用荞麦米和水，煮沸后转小火煮至米粒烂熟即可。
这玩意儿偶尔吃会觉得口感清香，但长期单一食用容易让人感到乏味。
柴火上气很快，牛大胆刚把荞麦放在锅里，马仁礼提着一袋白面来了。
“你明儿要成亲，我爹让我送十斤面粉过来当贺礼。”马仁礼笑着说。
牛大胆轻笑道：“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爹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话虽如此，他却知道马家父子已经在为未来考虑了，四处拉拢人心。
“这话说的，以前你家也没办喜事儿啊！”马仁礼回道，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对了，我和爹商量后，打算给乡亲们分地，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东西我收下，谢了啊！”牛大胆把面粉接到手里，反问道。
“不用谢。”马仁礼摆摆手，解释道：
“这不子弟兵来了嘛，我们响应号召，给乡亲们分地，你觉得这做法对不对？”
“不怎么看，子弟兵给农民分地，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也是要执行的。”牛大胆说。
马仁礼轻叹口气：“这倒也是，我爹说了，到时给你家分些好地。”
“你还不如分些粮食给我们，这样更实惠些。”牛大胆微笑道。
马仁礼闻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