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吾儿何在，转职道医

第二天的傀儡工坊徭役之后。

陈玄累死累活一整天，被徭役无情榨干身体后，终于得以解脱。

大概是心系[阿Q]这一唯一职业技能，以及方天画和道医职业，难以集中精神雕刻傀儡零件。

【当月徭役】

[雕刻基础傀儡零件：30/800]

[剩余徭役考核时间：二十八日]

他今日的工作成果还不如昨天，使得本月徭役指标愈发紧张。

好在苏舒稍微一运作之后，带来了一个不错消息。

经过她的牵线搭桥。

陈玄于工坊偏僻角落、小树林里，见到了一位神秘中间人，声称可以给自己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人一身黑衣，藏在树后的阴影里，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想拼一把，有五成概率可以完成本月徭役？还是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变成活傀儡，在流水线上一天十二时辰地干一辈子？”

“我听说，你有路子？”

陈玄没有过分探究对方身份，背靠着树干，抬头仰望道场上层。

夜月和星空成为这人间仙境的背景。

自己于尘泥之中将其仰望，卑微如同蝼蚁。

蝼蚁又何妨有青云之志？

以前，陈玄没得选。

如今，他想到这修仙界的最高处看一看。

看一看那群制定了一切规则、肆意主宰他人命运的伟大存在，不得不认自己当爹时，到底会是多么有趣的表情？

让方天画认贼作父，只是起始的一小步。

陈玄为之嘴角微微上扬，静待对方回话。

神秘人没有让他久等，“出了工坊后，你按照这张纸条上的路线走，在小巷尽头有一座散发药香的院落。敲门时轻三下、重两下、轻一下，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结果。”

“行。”

陈玄接过纸条，借着凄冷月光照明，一眼就将其上内容尽数记下。

神秘人走在前方，小声开口：“你跟我来。”

陈玄有样学样，跟在对方身后，拉开五步距离。

二人在小树林里灵活走位，很快就摸到了墙根，靠近笼舍所在区域。

笼舍内传来危险气息，让人头皮发麻。

陈玄本以为：神秘人带自己来这里，是要同工坊的安保人员接头，想办法将自己偷偷送出去。

没想到……

他是工坊负责饲养灵犬的训犬师，掌控供灵犬外出放风的后门，可以随意进出工坊。

这人似乎可以沟通灵犬，所拥有职业当是与之相关。

大概是训犬师之类？

训犬师职业远不如道医稀缺，诱惑力相对较低。

方天画的身份也很有诱惑力，用处比之训犬师高不少。

陈玄熄灭了让其变成“幸运儿”的想法。

“你都带我来这了，看来没打算隐瞒身份。这一身兜帽黑袍穿的有意义吗？”

“这不很酷吗？”

对方给出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陈玄耸了耸肩，在青面獠牙、好似猛虎的灵犬环伺下，从灵犬笼舍后门离开。

这是第一次。

他离开这座呆了两个多月的“监狱”。

他站在已经关上的小门旁，左右环顾空荡荡街道，一时间有些茫然。

好在训犬师给予的纸条上，详细画出方天画住址路线图。

这人定然没少做这类事情。

从训犬师熟练动作、苏舒告知的大致信息来看：

经年累月下来。

不知道多少走投无路的工坊杂役，走投无路之下，沦为方天画试药人？

他们的下场多半不会太好。

“我和他们不一样。”

陈玄自信一笑，迈入这座于黑夜中蛰伏的城池。

……

按照路线行动。

陈玄七拐八拐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远离工坊的一条偏僻街道深处，看到那座院落。

三进样式。

奇异药香弥漫。

隐隐约约。

内里传来奇怪的呓语，又好似夹杂着某种疯狂的嘶吼，还带有嘤嘤哭泣。

“叩！叩！叩！”

“叩叩。”

“叩！”

陈玄有节奏地敲响院门。

屋内很快就传来了动静，脚步声沉重带着虚浮。

不一会。

“吱呀”一声。

从打开院门里探出来一张瘦骨嶙峋的脸，疲惫、双眼满是血丝，隐隐可见研究者的癫狂。

“你是新来的……嗯……走投无路的？”

“对。”

陈玄没有为对方惊悚外貌所吓到，脸上浮现营业性微笑，跟着入了院子。

院子乱糟糟一片，散落着许多柜子、晒物架之类，似乎还有蛇虫鼠蚁在其中乱窜。

方天画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皱巴巴蓝白道袍，先一步缩回院内，“我正缺人，你倒是来得及时，我刚刚又开发出了新产品，道医职业又得了不少经验，你真是来得好，试试，对我们都有好处，嘿嘿嘿……进来吧。”

这人说话有些碎碎念，外加语序混乱，给人一种魔怔之感。

陈玄所听闻消息得到进一步印证，心中愈发有底。

刚进入院子。

关上院门。

他温笑着走上前，将来时随手捡来的一块砖头塞入对方手里，“区区见面礼，不成敬意。”

“你这是？”

方天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新来的试药人塞给自己砖头，是想做什么？

陈玄猝不及防，双手抓住方天画的手，将砖头砸向自己脑袋，“极东到家……您的便宜亲爹已送达，敬请查收。”

“砰”的一声。

好听就是好头。

陈玄为了确保职业技能能够发动，给自己来了个狠的，直叫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方天画被吓了一跳，眸中又浮现研究者狂热，“你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子？哪有人用别人的手，拿砖头砸自己脑袋？”

“诶。今天，你不就看到了？”陈玄强忍着晕眩没有倒下，混沌脑海里浮现一段信息：

【职业技能：吾儿何在，成功发动】

[你遭受了方天画的袭击]

[你名下没有任何子女]

[你成为了方天画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爹]

【绑定子女：方天画（1/1）】

父子关系确立之后。

[阿Q]的职业天赋随之发动：

【职业天赋：乌鸦反哺生效】

[你获得便宜儿子方天画的基础职业——道医]

[基础属性提升：体魄0.5、法力0.5（↑0.3）、精神0.7（↑0.2）]

一股玄妙力量凭空出现，从天灵灌注全身。

陈玄再次体会到了“醍醐灌顶”的快感，浑身清爽不说，还飘然欲仙。

精神为之大为振奋。

丹田内好似云烟的法力弥漫开来，暴涨为原本的两倍半之多。

道医职业带来的另一好处，亦是让他为之身心愉悦。

修仙网络将所有人的属性都数据化。

潜力亦是如此。

下等潜力的具现之一就是：

任何人潜力越低，提升职业造诣的难度就越高，体现在了经验值需求上。

下等潜力，入门到精通要“0/100”经验值。

如果是上等潜力，入门到精通的经验值则为“0/60”，足足少了四成。

不过，潜力也不是一成不变。

道医这一职业的天赋——[返先天]，就可以稍微增加潜力。

陈玄还是下等潜力，由于[返先天]天赋存在，工匠职业造诣所需经验下降不少。

【天赋：返先天】

【小幅度提升自身潜力，职业造诣升级所需经验下降一成】

【基础职业：工匠（精通，7/200→7/180）】

【基础职业：道医（入门，0/100→0/90）】

“道医不愧是罕见职业，属性成长和天赋不是工匠所能比较。”

陈玄暂时度过了，因为属性过低而完不成本月徭役的危机，为之松了口气。

在当前这复杂处境下，暂时还不是研究道医的职业天赋和职业技能的时候。

陈玄年仅十八岁，就已经有了一个年近三十好大儿。

他需要先处理一下这复杂的家庭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