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双马饮泉,马后藏炮

深夜。

六号擂台热火朝天,人满为患。

随着陈烈扎职双花红棍,又放话要打到八擂,也是让他成为九龙城寨炙手可热的拳师。

诸多好赌的烂仔和喜欢刺激的二代大水喉也是蜂拥而至。

人人都想跟在陈烈后面多搵水,见识这个九龙城寨第一双花红棍有多犀利。

八面佛手握佛珠,带着播猜前来,也换了陈烈这一场的对手,惊得四周的人群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要杀擂了!”

“这泰国佬黑黑瘦瘦,怕不是天煞的对手!”

“扑街,你盲的呀,红色八戒来咗,十段大拳师了。”

播猜面无表情,只是拿出手绳开始缠手,视线都没有看向陈烈一眼。

自他出道以来,对敌只有一招,普普通通的的低位扫踢。

差一点的拳师受他一踢,就是腿骨断裂,沦为残废。

即便有人能抗住他的低位扫踢,也会被剧痛导致无法再进行比赛,只能跳下擂台认输。

八面佛接过一碗清水,等播猜匍匐在地,这才蘸了几滴清水洒在播猜身上说道:

“播猜,你出道以来未曾一败,打得陶公府的拳馆纷纷关门,这也拔高了你的心态。

须知这个国家人口众多,总有藏龙卧虎之辈,要心怀畏惧之心,方能节节攀升。

这一次,我们来到旧九龙城寨,那就不能再退后一步。

去吧,让本地的社团见识一下古老的泰拳,教会他们也要有敬畏之心。”

播猜沉声应是,起身朝着擂台走去。

信一担忧的看着播猜,趁着给陈烈拍打着肌肉的时间说道:

“喂,阿烈,来者不善啊!这泰国佬是新面孔,对你肯定是有研究,你对他可是一无所知,他们换人,要不我们也放弃一晚,观察一场再说。”

陈烈叼着烟,平静的说道:“泰拳号称八臂拳,双拳双肘双腿双膝,招式凶狠,刚猛霸道,擅长肘击和飞踢。不过这个泰国佬一身的伤,一看就没有研习过内家拳,废柴一个啦!

论凶猛,我们有八极,论霸道,我们有形意,更不用说太极五锤,他拿什么和我打。

你要知道,我们国家别的不说,人可是一直都是最多的。

在我们这样的国度,什么样的东西都会被无数天才绝艳之辈钻研到极致,论武技,我们才是世界第一,无需惊。

还是老规矩,我一支烟解决战斗,宵夜你请。

仲有,泰国佬这么嚣张想杀擂,你去借贵利,压我一百万,我去给泰国佬上一课。”

说完话,陈烈取下嘴里的香烟递给信一,脊椎大龙发力,弹身而起,落入擂台之中。

顶部的包厢之中,阿潮与林欺神的后人林满并肩而立,指着陈烈说道:

“林少,今晚请你听声响,看这条粉肠的小腿被泰国佬踢断。”

林满没有说话,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形如大枪,眉如刀锋的青年不屑的说道:

“泰国佬练外不练内,巅峰期都没有十年,不是看着凶恶就恶的,真正的内家拳高手,看起来可是白白嫩嫩,鹤发童颜的,泰国佬能打败这个扑街,但是想听响就是做梦。”

阿潮眉头一皱,轻声说道:“未请教兄台大名!”

青年眉头一挑,“咏春,霍匪。”

“原来是叶宗师的弟子,失敬失敬!霍兄何出此言。”阿潮问道。

霍匪冷漠的说道:“看下去你就知道了,你懂条毛...”

林满抬手打断霍匪的话,举杯与阿潮碰杯后对着霍匪说道:

“阿战,聂先生是我的客人,你去买一百万泰国佬赢,就话我想听两声响,听不到,就让八面佛滚回泰国,继续做他的丧家之犬。”

霍匪闻言转身离开了包厢。

林满摇晃着琥珀色的酒液,眼神平静的说道:“我祖父林欺神卖鸦片的时候,整个东南亚哪里没趟过,这群泰国佬甚至都只会在地里刨食,是我们教会他们生活的。

要不是日内瓦公约签订,大陆又解放,家里开始转白,只是那天晚上看我一眼,陈烈这个扑街就已经被乱枪打死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人练武,没脑子。”

聂潮举杯赞同道:“林先生说的对,行走江湖,要食脑,只会打,一辈子都是四九仔啦!”

林满笑笑:“聂先生到是让林某意外,对外能找到八面佛联手,对内又能让王九过档和联胜争龙头进军城寨,仲还能让我出面撑你,别人是双马饮泉,你还藏着马后炮,不简单呀。”

聂潮饮尽杯中酒,轻声说道:“再犀利,还不是要为林先生鞍前马后,只是想借林先生的手,搏一世富贵而已。”

林满垂下眼眸:“杀咗龙卷风,背刺雷震东,打得九龙城寨清一色,你得到这些我都不在乎。

总之一句话,我同和联胜的肥邓打声招呼,让他撑王九上位打进城寨,你把九龙城寨的地皮都卖给我,我们就两清。

我们林家现在是大地主,手上已经沾不得污水,你如果表现好,未尝不能成为一双合适的手套。”

聂潮脸带笑意,眼底藏着一丝微弱不见的不屑说道:“多谢林先生给我这个机会,拳赛开始了,看我为林先生准备的下酒菜味道怎么样。”

擂台之上。

开赛的铃声响起,陈烈却只是平静的站在中央,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播猜已经摆出了泰拳起手式,身体随着脚步晃动,跃跃欲试。

眼见陈烈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播猜脸色不变,左脚踏前一步,右脚离地而去,一记箭步杀朝着陈烈胸前踹去。

箭步杀又名跳步上段前提,出腿如离弦之箭,刹那之间就贴近了陈烈胸口,空气都被这刚猛的一脚踢得脆响。

陈烈神色不变,脚踩八卦趟泥步,轻松避开箭步杀的同时,还后侧一步,毫厘之间避开了播猜的甩手鞭拳。

瞬息之间,两人之就互换身位,再次陷入平静。

播猜晃动着身体,脸上也是露出凝重之色。

在刚猛的拳脚,打不到敌人,就等于零。

念及至此,他也不再试探,连续出拳抢攻的同时,脚下也是伴随着低位扫踢,高鞭腿如同狂风暴雨来袭一样朝着陈烈攻去。

而陈烈却是丝毫没有还手的欲望,只是脚下晃动,面无表情的左闪右躲,总是在毫厘之间就避开了播猜的拳脚。

播猜越打心里越惊,额头不自觉的开始冒出冷汗。

他看过陈烈的攻擂录像,一直都把陈烈当做一个猛打猛攻的对手。

而今夜陈烈的表现,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怕是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