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个儿子的疑惑，余老汉深吸口气，缓缓说道：“原本这件事情，我是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们的，尤其是老大。
但我发现，我错了。
我要是再不说，还不知道你们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爹，您就别卖关子了，咱家到底有什么机缘？您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余二山忍不住说道。
“是啊，爹，您快说吧。”
余大山也嘟囔道。
不过余老汉并没有立即揭开谜底，而是对余二山说道：“老二，你去外面转一圈。”
“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余二山却知道父亲的意思，当即就离开家，借着去灵田叮嘱余小山别偷懒，顺便绕着自家转了一圈。
“爹，没人。”
回来后，余二山看着已经站在院子里的父亲跟大哥，点了点头。
“看到这棵树了吗？”
余老汉伸手一指。
“树？”
余大山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那棵小树，但却一脸茫然。
反倒是余二山，神情一动。
“这不是什么普通小树，而是一棵稀有种。”
余老汉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稀……”
余大山没忍住，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要不是最后被余老汉瞪着，最后那两个字也就脱口而出了。
“爹，您能确定吗？”
余二山也低着声问道，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明亮。
“错不了，我已经见过好几次，每天晚上，它都会在月光下呼吸，浑身都散发着微光，就好像是在修行，依着那种不凡之相，绝对是稀有种。”
余老汉肯定的说道。
他好歹也活了五十岁，就算没亲眼见过稀有种，可关于稀有种的不凡之相，却没少听。
经过他再三确认，绝对错不了。
“爹，那咱们赶紧卖掉吧，只要卖了，咱们就有足够的灵石进福地，还不用再冒险。”
余大山毫不犹豫的说道。
“老二，你觉得呢？”
余老汉压根就没对大儿子抱有期望。
“不能卖！”
余二山毫不犹豫，且坚定的说道。
“怎么就不能卖？
不把它卖了，咱们哪来的灵石？
老二，难不成你也想眼睁睁的看着爹留下等死？”
余大山愤怒的说道。
“闭嘴，再嚷嚷一句，你就给我滚出去。”
余老汉再度瞪了大儿子一眼，然后转头看着二儿子。
“老二，你说说为什么不能卖？”
“眼下这个时机，别说是卖，但凡有一丁点消息传出去，咱家所有人，都得死。”
余二山冷静的说道。
“不错，这也是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的原因，本来是想等着你们去福地前，再悄悄告诉老二，可是……”
余老汉摇了摇头。
要不怎么说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次要不是老二及时发现老大偷偷去报名，并且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不打算再瞒下去。
好在经过这一出，外人也就更加不会怀疑什么了。
毕竟连余大山都跑去偷偷加入猎虫队，他家又怎么可能还藏着值钱的东西？
其实这也不能怪余老汉这么遮遮掩掩的，实在这件事情关系着全家的生死，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见余大山还是有些不解，余二山耐心的说道：“大哥，一棵稀有种少说也能换上万块灵石，一些特殊品种的价格只会更高。
目前整个聚集地，能够拿出这么多灵石的势力，又有几家？
如果早些时候发现，咱们可以卖给商队，毕竟那些商队游走于诸多聚集地，靠的就是一个信誉。
对那些商队，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来说，还不至于为了上万块灵石，就把自家招牌给砸了，那样只会损失更多。
咱们也可以选择少要些灵石，当做他们护送咱们去福地的酬劳。
可今年的情况特殊，所有商队都已经提前返回福地。
而聚集地里，不管是周家，还是代表着新月福地的那位炼气境修仙者，就算表面上愿意跟咱们交易，也拿出那么多灵石，谁又知道他们不会扭过头，就抢回去？
哪怕他们不抢，可不要忘了，今年聚集地里，可是还有三百多人，因为没有足够的灵石，不得不留下。
尽管他们大部分都是连胎动都没有的普通人，但他们去福地的家人，很多都是胎动大成。
如果被他们知道咱们家有棵稀有种，甚至还卖了上万灵石，你觉得他们会视而不见吗？
为了自家亲人，他们甚至有不少人，选择加入猎虫队，选择卖身。
所以，凭什么咱家可以带着上万灵石去福地，从此过上好日子？”
说到最后，余二山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但却听得余大山不寒而栗。
是啊，凭什么？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你了吗？就你那直肠子性格，真要告诉你，指不定就会露出什么马脚，被外人给察觉到。”
余老汉看着大儿子说道。
“那我现在都知道了，怎么办？
要不您再狠狠揍我一顿，让我下不了床，天天待在家里，那就不用出去，也不用担心露馅了。”
余大山自知理亏，忙不迭的挽救。
“蠢货！”
余老汉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把余大山踹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而余大山咧嘴一笑，丝毫不当回事。
他早就明白，动心眼自己远远不是老二的对手，反正家里已经有了聪明人，他蠢点就蠢点吧，而且真动起手来，老二又打不过他。
“老二，你说该怎么办？”
余老汉干脆扭头看着二儿子。
刚刚对方那番话，也证明了他之前的决定是对的。
“爹，您是打算留下这棵稀有种，当成咱们家的机会吧？”
余二山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错，既然老天把这个机会给到咱们家，那就要牢牢抓住。”
余老汉说道。
“依着我的想法，今年肯定不能卖，至于说什么时候卖，其实还得看大哥的。”
余二山想了想说道。
“看我的？”
余大山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要他来做这个决定？
但一想到刚刚老二说的那番推测，他就感觉头大。
他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