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刀法圆满

“天生神力？”

钱钧起身，张开双手握了握，只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从身体深处传来，聚集在手中。

他轻轻一捏捏，那坚木床板像是脆饼干一样，被取下一小块随意捏成了木屑。

这种程度，他之前运起内劲也能做到，但现在只靠两指之力就能做到。

“我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止如此，天生神力，要怎样的力气才算神力……”

没有具体的量度，他对如今的力量完全没有清晰的认知。

此时不过破晓，正是休息的时候，但钱钧现在根本睡不着。

他大踏步走上前，四处望了望，忽然眼前一亮，走到角落处伸手一抓，之前用来演武的大环刀就落入手中。

“太轻了。”

原本还有些重量的大环刀，现在拿在手中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压力。

三四十斤的大环刀，在钱钧手中轻得跟张纸似的。

他随意往上抛了抛，又轻而易举地将其接住。钱钧有些不尽兴地将其放下，望向外边几个大石锁。

这几个石锁是用来熬炼力气的，从两百斤到一千二斤的都有。

武者达到通力境后，浑身气力能凝聚一处，力达千斤，但想要举起千斤重物，所需的力量又何止一千斤。

之前钱钧熬炼气力都是用的七百斤石锁，那一千二百斤的石锁练一会就没有力气了。

而现在……

“我的力量能不能将它举起?”

钱钧上前瞧，先是伸手握住石锁，咔嚓一声，那石锁的握把上就出现了裂缝。

这……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连三成力都没有用上，仅仅靠着握力就握裂了石头。

至于举起，那更是无比轻松，一千二百斤的巨大石锁，他仅靠单臂就能举起，还有余力抛起玩耍。

照这样看来，他的力气绝对不下万斤，生撕虎豹都言轻了。

钱钧捏了捏手臂上的肌肉，仿若钢铁，无比坚硬。

刚才直接握裂了石锁，手掌除了沾了灰外没有丝毫损伤，看来除了神力外，自身的肉体强度也得到了提升，完能够掌握这股神力。

“真气境武者靠着真气滋养肉身，力气往往也能超过万斤，我天生神力力能抗鼎，靠着神力对上真气境武夫又如何？”

……

第二天早晨，钱钧起的更早了。

凝聚天生神力后，身体素质发生极大改变，最直观的表现除了基本的神力加身，钢筋铁骨外，便是睡眠时间缩短，精力更加充沛。

“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晨练必不可少，他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就起床，拿起大环刀演练起了刀法。

凭着一股劲，一口气练了二十余遍，身体只是微微出汗。

【飞龙斩：大成（32%）】

晨练结束，飞龙斩的进度推进了百分之一。

呼。

钱钧深吸了一口气，自大成飞龙斩后，飞龙斩的十二式，每一式以及所有变化，早已烂熟于心。

该如何使力，该如何变化，所有的技巧都清清楚楚。

练刀两年时日，今日的感觉却格外不同。

“天生神力使我力气大增，往日重刀轻若无物，挥刀比往日快了不知多少，而且还能练习更长时间。”

“仅仅只是晨练的功夫，就比得上之前十日的苦练的成果。天生神力，果真改善了我的资质，也不知吐纳术的修炼效果是否提升？”

钱钧心中呢喃，接着向前猛地挥刀，使出了乱风第一式。

这一次施展，与他之前就截然不同了，本来有些吃力的挥刀，一下子变得极为精练，绷腿、收腹、斜撩…这一刀挥出，竟是带起一股狂风。

“的确和之前的练习截然不同。”钱钧暗自点头。

光是这一刀起式，在获得天生神力命格后，威力就已经比他以前要强了，更不用说他还未全力施展。

“按照这样的进度，最多一月时间，我就能将飞龙斩练至圆满归真境界。”

依照飞龙斩中的描述所写，这门刀法分为入门、小成、大成以及圆满。

按照正路修习，一般人两月即可入门，三年内可以小成，此时懂了刀法套路，身体也比常人更加强健，而练到大成，则需要讲究天赋了，快则三五年，悟性差的十年也打不住。

大成飞龙斩，已经能发挥这门刀法之精髓，在军中也算一悍卒。

至于圆满。

这一步却是极难，要求掌握真正的玄妙，修炼出’刀势’，一旦练成就能进入玄之又玄的状态，同武道境界下，能轻松击败三五个大成刀法武者。

即使靠着金手指那不讲道理的天道酬勤之力，钱钧只要苦练就能有所进步，但想要将飞龙斩练到圆满也需要两年多的时间。

不过现在却快了十倍不止。

“之前击杀肉痴的赏银还有不少，完全足够支持我再习武练习数月时间，暂时不着急去外边冒险。既然现在资质有所提升，不如先苦练些时日，将飞龙斩练至圆满。”

钱钧心中思忖着，已然有了计划。

……

日子一天天过去。

钱钧每日练刀，风雨无阻，飞龙斩的练习进度也在缓步推进着。

期间，钱钧不忘在夜间打坐吐纳，效果却比之前提升并不明显，有些许的提升，但比起刀法上的精进却差了太多。

屋外。

钱钧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挥舞之间，带着劲力狂风，令周遭尘土飞扬，但所有的尘土却都是以他为中心，在往外侧翻卷，看似混乱，却又有序。

就这样练了不知道多久，随着身体逐渐达到极限，钱钧手臂上的血脉一起一伏，如虬龙纠缠。

他目前是内劲武夫，体内有十数道自气血中练出的内劲，天生神力使得他根骨壮大，气血如龙，内劲更是变强数倍。

所学吐纳术不过入门筑基功法，但威势却不比那些刚猛内劲弱。

砰！

钱钧皆鼓足浑身气力，发劲之下，双脚齐齐陷入土中，浑身衣裳都在肉眼可见的膨胀。

那大刀附着内劲，化作寒芒冷电，眨眼间就划过了眼前石锁。

咔嚓！

大环刀刀身急颤，其上不见半点损伤。

而那石锁却兀自从中间断裂，露出平滑切口。

“势，是刀势，狂风快刀之势，已经不是单纯招式的变幻。”

钱钧知道哪怕是悟性再差的人，能苦练刀法数十年，也能练至大成，可圆满这一步却能困死无数人，决然非同寻常。

圆满需要的不仅仅是练和悟，还要真正与无数对手交战，在各种局面下磨砺，经历生死一线，才能抓住那一丝灵光，继而化茧成蝶，脱颖而出。

刚才那斩石一刀，钱钧脑海中想到的并非飞龙斩的刀法，而是无数身临其境的画面。

那是前身此身一场场的血战，与人生死相搏的画面，有江湖武夫，有战场老兵，有绝境突围，有雨夜厮杀……

过往的诸多亲身经历，只是在一刹那间，都压缩到了瞬间，最终让他抵达了终点。

几乎每一次交手都是生死一线，每一次记忆都贴着死亡而过，在那无数次生与死的边缘，使得他的刀法终于乍现出那一束灵光，所有苦练牢记的招式，在他眼中渐渐地化作了无数条‘灵线’，这些丝线纷乱而庞大，但交织之间，却有一条贯穿始终。

那就是——

势!

钱钧握着大环刀，朝着前方舞了几个旋。

这并非飞龙斩中的任何招式，仅仅只是他随心意做出的一个动作，但却控大刀于细微，在石面上刻画了一个方形，一个圆形。

刀法再不拘泥于形式，一招一式皆具刀势。

一行小字显现于那蓬起的烟尘。

【武道：飞龙斩（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