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仿生义体

“你那个第二现实需要被监管。”

王拙见到唐恺，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对面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是因为含能材料吗？”

王拙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我可以想想办法，争取在大规模上线前搞定监管系统。”

含能材料，主要就是如今的炸药。其中尤其是高能炸药，更是从原材料交易阶段便被严格监管着。

当然，第二现实里的爆炸物带不到现实。但如果有人在现实搞到爆炸物，再掌握了爆破技巧，确实容易造成更大的破坏。

“不光是含能材料，医药化学都需要监管。”

唐恺顿了顿，补充道，“你看过绝命毒师吗？”

“你是说......”

“是的。你那个第二现实，是真的能让人学到知识。而化学药品这方面很复杂，合成路径繁多，要是非法制作的人知识渊博，我们监管起来难度很大。”

王拙确实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前世今生他都与违禁品扯不上半点关系，那部著名美剧他也只是听说过，还真忘了考虑这方面问题。

“抱歉，我确实忘了考虑这方面的问题。这个领域我们团队了解不多，监管方面还真的要靠你们了。”

这方面监管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化合物千千万，哪些是敏感物品，只有这方面的专家才知道。

中海集团没有这方面专家，也不太可能为了监管系统，就专门建立一个专家小组。

“嗯，这是理所应当的。你们那套系统对国家作用很大，我们也有职责帮你完善。”

话说到这里，这件事基本就算盖棺定论了。唐恺却是突然换上了求人办事的语气，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你们研发部不是还研究电池和机器人吗？你们能不能做出那种能动的假肢？”

王拙立刻提起警惕，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表面上，中海集团研发部完全没有跟假肢相关的项目，但是王拙私底下研究的电磁肌肉束却是可用于义体制作的极佳素材。

真要把人体部分肌肉换成这种电磁肌肉束，分分钟变成小超人，一个大跳几十米，跟电影里的绿巨人似的。

唐恺犹犹豫豫的张口好几次，才组织好语言。

“是我朋友家的一位长辈。他少了一只胳膊，前不久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假肢行动不便，摔下了山坡，还好人只是受了点轻伤。”

他一咬牙，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我想，这世上如果有谁能造出灵活方便的假肢，就只可能是你了。我这些年攒下来的津贴有三四十万，都当作这次的报酬。”

“我也知道这些钱根本不够研发费用。但是咱国内，肢体残缺的人有很多，这种假肢做出来肯定是有市场的。我那点钱就当个启动资金，不算什么投资，你们研发出来还可以......”

国家给军人的补贴不低，集体生活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但即使如此，唐恺的年龄也不大，这些钱恐怕是他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了。

王拙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前每一次见到唐恺，他都是在代表国家与王拙对话。每一次，他的脊背都是挺得直直的。

但是现在，唐恺的上半身正微微前倾，就连后背都似乎略微有点蜷缩。

“啊，说来也巧。我们正好有仿生义体项目，刚上马不久。”

王拙微微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你了，我还以为是我们内部消息泄露了。”

唐恺喜上眉梢，脸上五官都舒展开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

他迅速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银行卡，塞进王拙手里，“收下吧，等研究成功了一定联系我。”

他如此高兴倒不是觉得既然项目已经启动，就用不到他的积蓄了，而是此前王拙团队立项的课题，无论多离谱，就没有完成不了的。

王拙又推让几次，唐恺的态度却格外坚决。

王拙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只得在唐恺真挚的目光下，收下了这张卡。

这张卡里的钱对王拙来说并不多，此时拿在手里却格外的沉重。

“要不把B-53‘大力’透露出去？我不是托尼斯塔克，国家也不是那帮扬基佬，犹太人。把消息放出去，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不敢用......”

唐恺不知道，因为他的身价，王拙正琢磨着要不要搞个大新闻。

对他来说，技术什么的，其实都没有特别重要。他真正的立身之本，还是能不断推陈出新的灵感。

“今天约您出来的事情都办完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期待您的好消息。”

唐恺见王拙收下他的银行卡，便要起身离开。看他激动的样子，也不知是会去跟那位朋友分享好消息，还是会一直憋到项目落地的时候。

王拙见状，连忙拉住唐恺。他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那个，老唐，我就这么叫你吧。关于哪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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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流后，两人互相告别，各回各的单位。

从唐恺口中，王拙对哪都通公司这个组织也算有了些了解。

公司的高层既有异人，也有普通人，但在思想上还是统一在国家领导下的。

公司里的异人也分两批，一批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工作人员，有组织，定期进行思想学习的。

另一批则可以看作只是单纯的打工人。他们给公司出力，公司提供资金与庇护。

而公司对待异人界的态度也是比较宽松的。只要不碰那几条红线，公司就不太会插手异人间的争端。

对一些通缉犯，也是能抓就抓，抓不了问题也不大。只要异人界不乱就行。总之就是有种武侠小说中江湖快意恩仇的感觉。

直到最近上马了临时工制度，公司各大区高层才有了比较自由的插手异人事务的渠道。

“所以说，如果是能够公开的研究，找公司里那些靠拢国家的异人是最佳选择。要是想搞秘密研究，还得找更信得过的人，最好是有比较深的共同利益......”

王拙回到实验室，跟小助理交待一声，让他帮忙收集总结关于仿生义体的信息，拿来激发灵感，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规划之后的进度。

“炁的研究，需要先去徐叔那边看看。但徐叔他们一家都是隐藏的二五仔，对他们来说冯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他们看来，冯宝宝身上的特殊之处对我来说，无疑是有极大研究价值的，找他们感觉不靠谱......”

“仿生义体的研究要从基础开始，总不能直接用电磁肌肉吧。要正常活动的话，还需要连接神经系统，好在电磁肌肉那边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基础。”

“至于‘大力’项目那边，得考虑一下公开的后果。如果可以，还得规划一下整机的户外实验......”

“还有能源方面，钠空气电池能量密度还是太低了，之前偷偷研究核能的时候发现的那个副产物，应该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对了，还得去找一些道家典籍看看，说不定会对炁的研究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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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拙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直接在实验室里泡了一周。

这段时间里，他醒了就啃资料学习，学困了两分钟出个门就到休息室，倒头就睡。

七天里，王拙昏睡的时间至少占一半。因此他获得的灵感也是格外的多。不过......

“居然完全没有关于炼炁的。是修行知识太深奥吗？还是前置知识不足？或者是梦中的我判断，先研究别的方面比较好？”

王拙看着面前整理好的两沓研究计划，“不过好在关于仿生义体和储能系统的研究计划已经整理出来了。”